她歪头看了过去,瞧到那毛绒绒的爪子时,整个人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江永海也看到了那爪子,静谧的夜色里登时弥漫着几分尿骚味。
“鬼啊!”
两口子异口同声,纷纷跑开。
只是江二嫂胆怯,抓住丈夫的胳膊,却不想江永海直接将人甩开自个儿跑了。
顾安安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忍不住的摇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呀。”
老祖宗这话,真是诚不我欺。
她吹了下口哨,那毛绒绒爪子的所有者当即纵身一跃,跳进了院子里。
顾安安笑着从梯子上爬了下来,至于那些柴火,明天早晨再收拾就行了。
这两口子是什么天使般的存在,知道她回来后家里头没柴火,大晚上的当好心人。
真是善良的人啊。
小老虎瞧着从梯子上慢吞吞下来的人,大脑袋在顾安安腿上蹭来蹭去表示自己的友好。
“我给你留了一碗肉呢,咱吃肉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家伙好像特别喜欢吃她做的肉。
顾安安回来时特意带了些卤猪蹄,专门留给这山中猛兽吃。
厨房里的油灯不算太明亮,趴在地上的小老虎将整个猪蹄都啃干净后,十分满足的伸了伸前爪,抬头看着坐在那里的顾安安。
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倒是跟顾安安在学校里投喂的流浪猫差不多。
“好啦,你吃饱了也去睡觉吧,顺带着给我看家,要是再有人来捣乱,把他们吓走就行,不能动爪子动嘴,知道吗?”
小老虎认真的点了点头,叼着那根猪筒骨往往柴房去,那里有它的窝。
有了这么个看家守院的猛兽,顾安安这下心里头格外安稳,躺到床上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等着醒来,就听到院子里咯咯的笑声。
“痒痒,小斧斧你好胖胖。”
顾安安出去,果然看到宝儿正蹲在那里,小手伸出来任由着小老虎舔舐。
老虎的舌头上满是倒刺,幼年的老虎还好些,那些倒刺稍软了些,这要是成年老虎发了狠,只怕一下子过去,这手心都要血肉淋漓。
看到顾安安过来,原本还陪着宝儿玩耍的小家伙立马抛弃了玩伴,凑到顾安安这里来蹭蹭。
这让小姑娘一下子懵了,不知道为啥自己就被舍弃了。
不过很快就又跑了过来,抓着老虎的尾巴玩了起来。
顾安安瞧这一人一兽玩得开心,嘱咐了几句便是去做早饭。
好在回来的时候带了些米,熬点粥倒是不成问题。
只不过顾安安正在吃着早饭,李婶就过了来。
“我就说,那两口子怎么无缘无故的就疯疯癫癫。”
她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顾安安家门外的那些木柴,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难怪自己昨晚迷迷瞪瞪的听到有人喊什么“鬼啊”、“救命啊”之类的话,果不其然是这两口子在作妖。
“怎么了?”
李婶气得跺脚,“你婆家那公婆俩是不是昨晚来你家了?你看门外的那些柴火。我就说这好端端的人怎么能撞鬼疯了呢,不做亏心事干嘛害怕鬼敲门。”
亏得村里人还议论纷纷,说是最近晚上可别走什么夜路。
夜路有什么好怕的?可怕的是人心。
“我不知道啊。”顾安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昨天哄孩子睡觉后我就睡了,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婶听到这话不免有几分奇怪,跟顾安安说了起来,末了问道:“你真不知道?”
顾安安摇头,“我晚上睡觉沉,一般动静都吵不醒我,莫不是孩子他爹在天有灵,一直在庇护我们娘几个?”
兴许是这样?
李婶也说不好。
不过这次是江老二两口子理亏,所以哪怕江老太知道和这个小儿媳妇脱不了关系,也没有来这边闹腾。
正好李婶过来,顾安安把俩孩子委托给李婶,她则是带江明奕和江明珠上山打猎。
“对了小顾,你上山的时候小心点,村里人前些天上山,说是在山上看到了老虎。你说也真是的,之前咋就没听说山上有老虎呢。”
顾安安闻言一阵汗颜,不止山上有老虎,李婶你身后柴房里就窝着一只老虎呢。
不过她没说,这种事情说出来自己不被抓去研究,也会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议论不停。
顾安安可不想让自己成为焦点。
低调些好。
倒是江宝珠小朋友依依不舍,“娘,我想在家跟小斧斧玩。”
稍微大一点的江明煦当即捂住自家小妹妹的嘴巴。
这举动让李婶奇怪,“这是咋啦?”
“没事。”江明煦一瘸一拐的拉扯着妹妹进屋里,压低了声音交代,“不能让人知道你有小斧斧,不然小斧斧就不和你玩了。”
宝儿听到这话慌了,“那哥哥你是不是人?”
江明煦闻言脸黑了一下,“我不是人难道还是神仙吗?”
他们兄妹四个,阿兄阿姐自然不用说,他亦是冰雪聪明。
也不知道宝儿到底怎么长的,莫不是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怎么这孩子这么蠢钝模样呢?
罢了罢了,到底是自家亲妹子。
江明煦多担待些就是了,“不能让外人知道。我阿兄阿姐娘是家里人没问题,但其他人都是外人,懂了吗?”
宝儿恍然,“明白了,谢谢哥哥,宝儿知道了。”
“知道就好。”
“那爹是外人吗?”
爹?
江明煦那稚嫩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屑,“我们可没有爹,你不用操心这个。”
千里之外。
一身甲胄的男人忽的打了个喷嚏。
这让身边的人有些紧张,“没事吧?”
男人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营帐上。
身旁的人顺着看去,眼底愁绪万千,“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西雍大军有备而来,咱们的粮草可维系不了多久。他娘的平远侯那个老贼,之前说的好好的,忽然间竟然断了咱们的粮草,不是个东西。”
这次西雍来势凶猛,他们边关三城抗住了这二十万大军。
可城中粮草难以为继,正是需要朝廷支援之时,平远侯竟然出尔反尔,更是指责边关三城养寇自重。
“等把这群西雍杂碎赶走,到时候我回京复职,一定要砍了那狗贼的脑袋为我们的弟兄报仇雪恨。”
男人听到这愤怒之言微微皱眉,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罪不在他。”
“大哥你怎么还为那老贼说话?你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们吗?”
“你误会将军的意思了,他是说平远侯并非罪魁祸首。”
“大哥的意思是皇帝老子怕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