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这么一铲子拍晕在地也挺让人目瞪口呆就是了。
起码江明奕有一会会才反应过来。
彼时人已经在院子里,顾安安正要关院门。
“会不会冻死他?”
这么冰天雪地的躺一晚上,说不定还真就冻死过去了。
顾安安歪头看向少年郎,“你担心他?”
这个问题让江明奕一时间愕然,想起这个男人曾经做过的事情,他语气犹如地上的积雪一般,“死了最好。”
血浓于水?
不存在的。
顾安安也没心情问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回去睡觉吧,是死是活看他造化。”
她其实并没有杀人放火的心,只不过对于这种人也不会以德报怨。
能活下来与否看自己的造化。
顾安安不想再做什么。
这话是特意说给江明奕听的,少年郎刚才的语气太过于肃杀。
她担心这孩子想不开。
江明奕闻言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嗯。”
不要太言简意赅。
不过冲动过后应该已经冷静了下来,即便不为自己也会想到弟弟妹妹们。
顾安安不再担心他会做傻事,只是忧心自己罢了。
年纪轻轻就要想这么多,可真是个劳碌命。
可这么多可爱的孩子,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
明天还得去县城,回去睡觉。
临进屋前,顾安安想起来又去了趟西屋,那里堆放着不少的木柴,如今小老虎正在那里酣睡,瞧着十分没心没肺的样子。
顾安安忍不住笑了起来,“谢啦,回头再给你烤山鸡吃。”
躺在地上的大型金渐层睡梦中摇了摇尾巴,它梦到了好多山鸡,好好吃的样子。
虎生格外满足。
……
一大早的并没有听到嚎叫声,顾安安一点也不意外。
看来真是祸害遗千年,竟然醒来回了家。
不过她也知道,江老二不敢来找麻烦。出于安全考虑,顾安安还是去了趟江建新家找蔡氏,希望她帮忙照看一二。
“嫂子你也知道珠儿脸上有伤,这要是没下雪还好,下了雪天寒地冻的我也不好带她出去。”
蔡氏明白了过来,“你放心,回头要是家里有什么事就让明奕来找我。”
她之前也嫌弃顾安安嫌弃的要死,但人谁还没有犯错误的时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再说了就算瞧不上顾安安也不会跟几个孩子过不去。
“那可真是麻烦嫂子了。”
顾安安也不好把几个孩子都带过来让人帮忙看着,仔细交代了江明奕兄妹俩一番,她这才放心的出门。
李叔李婶的牛车上坐着另一个熟人江永山。
也是,江永山本来就在县衙里当差,如今不过是抽空回家来看下,他不过是小小的衙役,还能一直在家呆着不成?
顾安安笑着跟李叔李婶打招呼,看向江永山时,后者神色有些不自然。
面子上的功夫顾安安也没想着做,裹着蓑衣和李婶聊了起来。
“你这是……”
“昨天在山上猎了头獐子,这肉吃着不错,我想城里头的酒楼或许收。”
天寒地冻,老黄牛拉着车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痕。
江永山瞥了眼那竹筐里的肉,倒是新鲜的很。
李婶也有些惊叹,但更多的还是担心,“这下雪天还是少往山上去的好。”
“嗯,我知道。”顾安安知道这也是在担心她,笑着应了下来和李婶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李婶和李叔一儿一女,女儿原本嫁到县城里去,后来女婿搬家去了州府那边联系少了下来。
平日里也就是家里孙子过生日这才去县城瞧瞧。
“听说回头去读书,对了小顾,你们家明奕是不是也要读书?”
读书这个词让江永山额头一抽,正想要开口顾安安已然抢先一步,“可不是嘛,说起读书这事我还要感谢大哥。明奕说大哥你慷慨解囊,要让几个孩子都去郑夫子的学堂里读书。”
李婶颇是惊诧,这是铁公鸡在拔毛?
“真的假的,没想到永山竟然有这般魄力。”
江永山:“……”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然而顾安安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可不是嘛,怪我之前竟然误会了大哥,是我太小肚鸡肠了些。虽说明奕珠儿明煦宝儿他们都不是我的亲生骨肉,可到底是江家的血脉,血浓于水,大哥平日里对孩子们冷淡,其实也是心疼他们的。”
江永山:“……”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然而已经晚了。
顾安安嘴皮子麻溜,李婶又话多,两个人三言两语已经把江永山架上了神坛,就连李叔都忍不住回头说了句,“永山这事做得对,自家的孩子,哪能不管不问?”
江永山还能说什么?
看着一脸感激的顾安安,他真是恨不得能把人踹下牛车,可末了也只能应下来,不然万一江明奕那小子鱼死网破怎么办?
先应下来,回头再处置就是了。
“到底是我江家的孩子,我不照顾谁照顾?”
顾安安乐得给他戴高帽,“大哥真不愧是大哥,有担当。”
有担当的江老大在到了县城后找了个借口便先下车了,李婶见状扯了扯顾安安的袖子,“小顾,真要是有啥事,你记得跟婶子说。”
女人家虽然看不懂什么大事,但江永山这态度分明有猫腻,要是有需要,李婶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顾安安闻言笑了起来,“我知道,到时候说不定真要麻烦婶子了。”
看着背着竹筐离开的人,李婶感慨万千,“这当人后娘就是难啊。”
李叔呵呵一笑,“她之前当的可轻松的很。”
当后娘不算多难,当一个好后娘难,坏的那可真是不要太轻松。
李婶闻言捶了自己老伴一拳头,“你懂什么,这女人本就辛苦,说起来小顾也才十八,老头子,你说江老三是不是真的没了?要是真没了,小顾也不能总这么守着吧。”
还要拉扯这些孩子,她一个女人家得多辛苦。
趁着现在还年轻,再找个男人当依靠才是。
李叔听到这话有些说不好,“不知道,江老三出去三年多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谁知道是死是活?”
他是不想管顾安安的事情的,架不住他老伴说个不停,李叔没得办法,“那回头问问看,看能不能给她介绍个还说得过去的。”
李婶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被老两口惦记的顾安安猛地打了个喷嚏,她摸了摸发烫的耳朵——
“谁在说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