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授位


本站公告

    墨即舫回去以后,一病不起。

    之后情节发展便超出墨淮所料。墨即卿长着一副仙人模样,没想到做起事来心狠手辣,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墨即舫再世,还是加了智商buff的那种。

    墨即卿早早把人抓来,用玩笑的语气说起来他和宋意谋划的计策,看着墨淮吓得脸色苍白,心里面鄙视居多。

    也就这样的杂鱼,不知道年如何入得了宋意的眼,难道是凭他一副好样貌和三寸不烂之舌?

    简直可笑。

    墨即卿随便给他一种毒,打算了解了墨淮,不屑看对方的死态,把药扔下就出了墨淮的居所。

    他手上握着墨淮的罪证。

    毫无意外,不出三日,墨淮没了。

    听到幺儿的死讯,墨即舫大受刺激,要不行了。

    管他年轻时候阴毒狠辣,到了暮年还是不得不承认衰老,以至于渴望所谓的亲情的慰籍。

    墨即卿跪在他的床前,脸色没有素日里对着墨城百姓的和善,冷冰冰的。

    墨即舫睁眼看着纱幔,苍老面庞上堆着褶皱,咳了几声,不是老年人衰弱的呼吸,而是古怪的惊天动地,像是要把肺也咳出来,而后乌黑乌黑的鲜血溢出,终于恍然大悟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病,狼狈地问:“是你?”

    与其说是心痛,不如说是怨恨。

    墨即卿扯扯嘴角,语气散漫,带着莫名的讽刺:“怎么会?爷爷心疼我这么多年,孙儿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过爷爷放心,小叔胆敢谋害爷爷,孙儿已经早早送他入黄泉,也好在阴曹地府,尽尽孝道。”

    墨即舫气到面色发青。

    不知道是为哪个消息。

    墨即卿不打算这么痛快地放他走:“孙儿不想爷爷如此担忧,特意把爷爷身后事给交代了。墨城为军械库这么多年,想必他日西南王定会大大褒奖。”

    “至于爷爷彻夜不寐,孙儿也想为爷爷分担一二,所以便助爷爷一臂之力……”

    说到这里,墨即卿凑近他耳畔,道:“人,孙儿已经送到明城二爷手上了。”

    墨即舫眼中终于露出恐惧。

    墨即卿看到此景,方才心里恢复了平静。

    片刻以后,门外跪着的一批人终于等来了推门而出的半大少年。

    他一身缟素。

    众人面带悲痛,却对眼下局势看得清清楚楚:“请少城主继位,为我墨城主持大局。”

    这天夜晚的风,卷起半大少年衣角,少年手中握着一枚玉佩,看着俯首称臣的众人,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传令下去,七日后,继位大典。”

    消息传到朔城,宋意正在书房里处理文书。

    旁边是朔城城主明采薇,宋意对她有知遇之恩,此番在朔城刚刚站稳脚跟,收到宋意传书,别说是为了偿还恩情,便是冲着这朔城和墨城的微妙关系,也值得朔城出兵。

    毕竟他们可不是望城那帮怂货。

    但是宋意回来以后,没有按照原先计划,出兵埋伏进墨城,里外响应,打墨城一个措手不及,反而按兵不动,隔岸观火。

    明采薇对宋意有足够自信,等了几天,等来了墨淮那个不中用家伙的死讯。

    如今又听说墨即卿继位,莫说是明采薇看不懂这位主子在想什么,李坚这个同谋也在琢磨。

    听到墨即卿继位,宋意面子上也不觉得惊讶,反倒是有些兴趣盎然。

    李坚知道墨即卿先伸出橄榄枝一事,只是他对这墨城少城主不熟悉,也看不出来是敌是友,是有意投诚还是反间计。

    宋意放下笔,神色从容:“不着急这一两天。”

    明采薇笑笑:“主公这样说,属下也能安心了。”

    宋意玉佩送出去的时候,可没有判断墨即卿说话真假,是否做戏,她想的简单粗暴,无论如何,墨即卿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这几天想的最多的不是墨城的事,而是树林里面阿蜀提及的一个人名。

    楚放。

    宋意的心思藏得深,阿蜀未必能听得到,阿蜀也是同样。而这个名叫楚放的男人,到底和阿蜀有什么联系,能让阿蜀都会失去冷静呢?

    气愤吗?怨恨吗?

    通通不是。

    阿蜀对楚放的感情实在复杂。

    而宋意心头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产生了几分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熟悉感。

    就好像此人合该与她的悲欢相通。命运一把大手,推动一切的相逢的离别。

    阿蜀精力耗尽,陷入了睡眠。

    偶尔午夜梦回,宋意借着阿蜀视角旁观那人。

    宫檐下小雨嘀嗒,小路尽头不撑伞的闲庭漫步,百花在雨水里颤抖,那人在无根里飘荡,明明是细雨朦胧,偏偏生了摧残坏了的感触……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也许会是未来一个预兆。

    不过,目前还不是探究的好机会,还是先把墨城之事好好处理了。

    不等片刻,另一个人敲响了书房的门。

    李坚开门,门口正是衣衫整洁的宋奇石。

    宋奇石丝毫没有几天前藏拙的平平无奇之态,那种嚣张不可一世的气息,即使是化作内敛的锋芒以后,也不可忽视。

    他样貌和宋意相似,有时候仿佛在看另一个宋意。

    “过来。”

    宋意不太喜欢这种微妙的相似感,即使对方是个异性,她自小到大都不喜欢对方,正如对方同样不喜欢她并且一口一个“野种”叫着。

    但是呢,也许这就是血缘吧。

    宋意起身,走到宋奇石面前,宋奇石听到她的命令,却还是像跟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背上一把古剑。

    宋意拿手指敲了一敲,随口道:“还是当年那一把,你还没有给它找到合适的剑鞘?”

    她的手指被宋奇石握住,宋奇石看了她一眼,而后低头,“既然是天生无鞘,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做那个叶公好龙之事?除了给它加上枷锁,还能起什么作用呢?”

    宋意听懂了,也没有接他的话,缩回了方才不安分的手,反而摸不着头脑道:“你倒是一个长情的人。”

    若是不长情,不会自守望城这么多年,不会……对宋意这个野种还手下留情。

    所以宋意一边是讨厌宋奇石,一边又忍不住贪恋这份长情。

    宋奇石眼睛不带眨的:“我来助主公一臂之力。”

    宋意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她笑完还拍了拍宋奇石的肩膀,仿佛要说什么,可是没有说出口。

    最后也只是吩咐明采薇安排住宿。

    宋奇石眼看她并不相信的姿态,也没有自讨没趣,进屋后寻了把椅子坐下,不过也没有把背上长剑取下。

    李坚问起墨城一事。

    宋意抽出一张烫金请柬,扔在桌面上,脸上写着漫不经心

    “去看看他到底耍什么把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