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起胡妍,还是要稍稍提及一下,和她的相遇来自一场莫名其妙的篮球赛,刁璇、李岸和我与李桐宿舍三个的单场,我打的后卫,李桐个子没我高,瘦的竹竿似的,还是先前的矛盾就一直移动挡拆,又不是正规的比赛,没有裁判没人论这个。
他总是试图阻止传球,决定和我刚下去了,费尽力气要盖帽,可没让他得逞一次。
倒是一个完美的三分令他脸色铁青,他被我断了两次球,感觉彻底挂不住面子,从肢体接触变成拿球对砸,很不容易我的球砸中了场外路过的胡妍。当她的手被滚烫米线烫的红肿直哭时,那样子竟十分可爱。
我心想反正不是和何姗在一起,那和谁有什么两样。也有可能是出自内心的报复,胡妍并不是心防很高的人,经过我一段时间的努力最终拿下。
我会路过何姗面前时大肆讨论胡妍,也会装在不经意中秀恩爱刺激她,每次的答案都是如出一辙,她很淡定地面对,从无波澜。
可我总是不信邪,总想证明什么,可又有什么意义。可真当得到胡妍的那晚,我占有那匀称丰满的躯体时,洁白之上的片片血渍让我陷入了沉思。我抽着烟,她如光洁的小猫般地从身后抱着我轻轻流泪说这是她的第一次,以后要对她好一点时,其实那也是我的第一次。
要对她好,这句话贯穿我的时光,乃至分手的时候。
我们沉浸在彼此的肉体里无法自拔,而她也被我从青涩蜕变成熟,我也在不断学习和摸索中变成老司机。两年多时间成功从B带大到E,因为爱情的滋润她也变得更加妩媚动人,路上也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我们在一起,但凡有矛盾解决方法就是爱爱,好像所有的麻烦都可以通过这个来解决,那时候只想就这样到地老天荒。但凡她提分手,就是强吻壁咚推倒,周而复始周而复始…
我们做着情侣之间的任何事,但是不要谈及家庭和未来,那是死结。她的未来是不愿意操心的,就等着我做好了一切由她坐享其成安心做个女主人。
我不可否认她幻想过我们的将来,幻想着我刚毕业就会在Z市有大三居、有辆奔驰、有花不完的钱,可以不上班每天带着她周游全时间到处打卡,根本不必在乎柴米油盐,一生两人三餐四季,没有别人和世俗的打扰,就我们两个。
女人都喜欢童话,而男人称之为幻想。
所以她就跟着开大奔的跑了,当街分手第二天她又出现在我眼前。因为实习的缘故,留下的同学并不多,所以宿舍门禁没有那么严厉。她站在宿舍门口,穿着精致的裙子、闪钻高跟鞋裹着肉色丝袜,披着长发,细致的妆容,冷艳的红唇几乎要沁出血来,即使隔着夸张的墨镜也能感受到她鄙夷寒冷的眼神。
脖子上挂着铂金项链,肩上挎着刺眼logo的香奈儿,右手戴着玫瑰金手镯,左手戴着外形精致的表,这一身行头有备而来。
也就是一夜时光,穿金戴银。
她撩了撩头发特意想让我看到手表浮夸的logo,卡地亚、宝格丽的手镯,生怕我错过每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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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时无刻不在炫耀奢华,用红果果的闪耀暴打我可笑的自尊心和一无是处的成就。
“在天猫上买的山地车,还有两期四百多块钱,特么的钱给我咱们两不相欠!”
也不知道听谁说的骑山地车能瘦身,定要我给她买,一千多块钱当然用的花呗,那时候我的限额用的她的花呗,车子我很少用每个月从生活费里抠出来点补上。
“你特么还有脸说!”我恶狠狠冲着她怒骂,心里的愤怒就在这一刻如同岩浆喷发般,想着她在那个狗比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不禁一阵恶心,联想到那个狗男人不禁令我起了杀心。
她明显吓了一跳,我从来没有这般冲她讲话,无所谓了,这种贱货没什么值得留念的。实在不想看见她,浑身散发着铜臭的味道都是卖肉换来的。
“你他妈给老子算这个是吧!这两年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怎么说!”
她嘴角微微抽搐却不回复,我长叹了口气翻了钱包有零有整五百多块钱,把身份证和银行卡拿出来,钱包毫不留念甩给她。
这个钱包是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时她送的礼物,从那以后我便不知道礼物是何物,一并还给她省的亏欠!
甩给她之后也不看她,继续低着头洗衣服,上面遗留的血迹醒目张狂。
她皱着眉撩起钱包,翻了翻这才踩着高跟鞋走到门口,冷冷说了句,“刘泽坤的医药费花了六百多块钱,我帮你垫的。”
“真特么有意思,给你穿金戴银还要你帮我垫钱啊!”
“你他吗是不是男人!打了人就不对,别废话!”
“我挨揍怎么说!我特么活该吗!”那一刻我气得七窍生烟,无处安放的发泄一拳砸到阳台的玻璃推拉门上,清脆的爆裂声化作满地碎片,滴滴答答的血迹顺着流淌。
她反而冷笑声:“你不就是活该呗!”
“好!我活该,我活该!”我气得差点昏厥过去,直接给李岸打电话借钱,可尚未拨通李岸就风风火火冲到门口。
看着这一幕,饶是一惊,“樵,你手咋了!”
他冲过来赶紧找药,我却挥手打断,“借我七百块钱!”
李岸莫名其妙,看了看我又看着胡妍,目光里有几分怒意,可还是打开钱包拿了钱。
胡妍顺手夺了钱这才满意离开,又是走出两步还不忘羞辱我一通:“就这么点钱还他么需要借,陈樵,老娘跟着你这种废物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你他妈!你他妈!”我被这句话彻底点炸,她哪里给我留半点情面,我何必还要顾及她什么!
也是气到失去理智,做事没了分寸,顺手抽出桌上的美工刀,她看见尖叫一声,清脆凌乱的高跟鞋声慌忙远去。
李岸也抱着我强行阻止,费了好大的力气气喘吁吁地呵斥,“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一嘴毛吗?!”
“是兄弟,你就别拦着我!”我还不依不饶往外冲
胡妍的尖叫惊起了午后的烦闷,到处都是聒噪。
清脆的巴掌打在我脸上,他愣了一下,我也愣在当场。
“兄弟,哥不是有意的。”他满怀歉意把我摁在桌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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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根烟塞我嘴里,从角落里摸出半瓶白酒给我消了毒,又找到绷带里三层外三层包扎一番,做完这些他才慢慢收了美工刀。
我特别想哭,却哭不出来。
说来奇怪,我写的小说曾几何时设定的女一号叫做韩瑾,冥冥中用的是胡妍的原型,后来啊可不知多久之后又延伸了故事,韩瑾与主角周睿分道扬镳最后彻底黑化,故事后半段数次要将周睿置于死地。
两人也不过是阴差阳错下的开始,历经千万的虐恋,可天生就不是一路人。
韩瑾告诉周睿她喜欢一件上好料子的红裙,绣着金丝边纹路的蔷薇花图案,周睿知道是苍梧城临江商铺的孤品,价值不下百金。那时周睿刚刚掌握北府铁旅坐稳都督豫州诸军事,他向来清贫更不愿以权谋私,以他的权柄想要那件衣服,临江商铺的老板定会屁颠屁颠地送来。
韩瑾似乎也知道周睿会在她生辰那天把这个当做礼物送给她,当孤傲清冷的统帅捧着衣服满心欢喜走出店铺的那一刻,韩瑾架好的臂张弩射来锋利的线条。
周睿的警觉躲过了致命箭矢,可在慌乱中遗落了红裙,他冒着危险再次冲回的时候,羽箭穿胸而过,血迎着清风洒落在苍梧城大街的青石板上,也落在赭红的裙。
他最后意识,看着斜对角二楼店铺收起弩机消失的容颜。
那一箭没有射死他的人,去射死了他的心。
大概当时周睿就是这种心境吧,欲哭无泪。
手机响了,胡妍发来恶毒的短信再次刺破我努力平复的神经。外面的哪个沙雕养的宠物二哈还在不停乱吠,胡妍就像这条狗似的,逼逼叨叨在找存在感。
我是怎么爱上这种婊子的!
我夺起美工刀,李岸径直扑上来摁住我,“兄弟,你听我说,哈士奇的肉真心不好吃,虽说狗肉壮阳,但你这么壮实的身板完全没这个必要的,况且还是这大热天的,容易七窍流血!”
他小心谨慎地夺走我的水果刀扔到刚刚走到门口的刁璇脚下,还不忘宽慰:“兄弟,你这完全是塞翁失马,铁定也是好事。”说完还不忘朝刁璇使着眼色
刁璇难得面色严肃,也点了根烟递给我,又给李岸发了根,这才吐了个烟圈大言不惭,“兄弟你睡别人老婆两年多,算来赚大发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娘们和你就不是一路人,非要往一块拧巴有啥意思。”
他又揽着我的肩膀,认真的样子搞得我看也不是躲开也不是。正猛嘬了口烟蒂,刀又被他塞回我的手心。
李岸卧槽了声,可刁璇张嘴就说:“你现在对胡妍还没那么多恨,你现在所有的怒火都是那个男的!咱们都是爷们,办事说话讲究的就是干净利索,那人你也算认识了,找个机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算是报了你的仇。你爽了快活了,你爸妈把你养这么大到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那胡小妍继续找下个有钱的男人逍遥快活,谁他么还记得你是谁!”
这句话像是当头一棒,顿时焦躁的空气中似是劈头盖脸的碎冰,我醒悟过来丢掉美工刀,觉得自己太过矫情,可心里又是近乎要憋死的难过。
不喜欢他们的同情,这样倒真是我的是个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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