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凶就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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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间,乌云凌空,电闪雷惊,濛濛而鲜红的雨花竟打湿了大地。

    紧随于声声痛苦的惨叫声,凄厉地袭来时,仿若风云变色,天地灰朦。

    下一刻,大内丧钟竟鸣声而起,犹如警麻吹响了口号。

    而这种突如其来的响声,皆暗示着宫内出了人命,并且丧生者的身份乃无比的显贵。

    瞬间,谁知太子妃原本红润有色泽的花容,霎时尤显憔悴状。青春的身形,恰似苍老了数十载。同时血泪如雨,倾盆而抛,身仿佛悬空而凌,头重脚轻,已然分不清此是天堂亦或地狱。

    原来,乳娘手抱的皇太孙,竟突发性的殡天了,顷刻间竟气断而魂归。

    随即,太子妃颤抖的身躯,从乳娘手中接过已断气的皇太孙,拼命地摇摆着他弱小的身体,痛苦道:“皇儿啊,你给母妃回来啊,方才你还在合不拢嘴的微笑,可为什么这片刻间竟会……?”

    “我们母子情才只有朝夕相处,你不要离开母妃,快回来……母妃命令你给我马上回来。”阵阵悲哀地痛苦声再次袭来。

    雨滴湿透了她的心扉,仿佛片片愁云笼罩于她身。

    谁料到,隆重盛大的庆生宴,却成了悲惨凄哀的葬生会。

    靖平帝、皇太子与在场诸人,皆面泛大惊状,同时更显痛不欲生。

    不过事出定有因,皇太孙原本健健康康,生气勃发,可为何突然间就会归天,这其中定有玄疑。

    毕竟皇太孙乃身系朝廷安危,今却命丧,事出突然,关乎国案,为镇国法,不容草率,定要查明真相。

    相关人等皆难逃于嫌疑。

    随即,内侍便奉诏而急宣仵作前来验尸。

    同时,随侍过皇太孙之人皆难逃于谋害太孙之嫌,包括乳娘、宫娥与婢仆竟颤颤巍巍,皆跪了一地。

    而伴随于丧钟响起的同时,王贞的步伐也急速地迈进了金銮殿内。

    这时,阵阵浓厚的香油味竟扑鼻而来,王贞突感身心不适,腹内空荡,隐约作呕。

    因为王贞的病历单上,存在过敏史,对药物更有特殊的敏感症。所以,她向来对任何气味都有独特的敏锐感,胜过旁人。

    正在这时,仵作急速而进了金銮殿,欲以验尸。

    而验尸的全过程则为观色、闻味与判定。

    只见皇太孙面泛红光,皮肤也细腻圆润,充满血气,完全不像已气绝之人。

    银针落幕,似浮现出各种谜团,众人的眼眸不断的抽搐,心里皆掩不住的是心慌,不知结果会如何?

    仵作为了再做谨慎,先翻开眼皮,再颁开指甲,细看,皆无异样。

    既没有中毒现象,也没有他杀痕迹。

    身上虽有股类似于油之味,不过仵作却也没太多留意,只当空气潮湿,死后传来的臭。

    若先天性不足,降生时少于七斤,则说明体质弱,猝死的概率乃相对较大。

    也或许母性早产?又或高龄产?再或分娩推迟?皆能影响到初生子的健康。

    然而,皇太孙出生竟重量高达九斤,乃足斤又足俩,经测言而论,说其还具有九五之命。

    这便产生了相对的矛盾,而这其中的致命点,则在于皇太孙被他杀的嫌疑虽不大,可若说猝死的可能性亦微小。

    验尸过后,仵作便如实将自己的分析,向靖平帝禀报。

    而此刻的太子妃,作为女人的感知,明显地告诉她,皇儿是被人暗害的,作为她的亲母,定要为他报仇。

    但有时候,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是会失去正常的理智,做事也毫无章法,所感知的也不一定完全正确。

    “启奏父皇,我皇儿天生福相,体格健全,绝不会无缘无故而猝死,请父皇定要查清,还臣媳一个公道,更要还您的小皇孙公道啊!”太子妃随即双膝着地,而向靖平帝行跪拜大礼,痛心疾首地请求道。

    “嗯,太子妃快请起,朕心中有数,皇太孙的命案乃关乎国运,定要查清,不容有失。”靖平帝点头而应允道。

    “启奏父皇,儿臣也以为皇侄被他杀的可能性较大,只要顺藤摸瓜,从服侍于皇太孙日常的宫仆们入手,定能弄个明白,就由儿臣来审问他们吧。”这时,皇次子惠平王赵崇芝出列而躬身道。

    “好,准奏。”靖平帝点头道。

    下一刻,惠平王便来到了这十多名,跪在大殿之上的宫奴面前,面升郑重道:“你们听着,皇太孙遇害,此事乃非同小可,而你们,平常都是最亲近太孙之人,如今本王要问几个问题,若胆敢回答不实,必受五马分尸之刑。”

    “是……奴才……奴婢们定……定如实相告,不敢有瞒。”面对于惠平王的疾言厉色,宫仆们吓得脸色苍白,皆低头躬身而结结巴巴地回道。

    “嗯……很好!”

    随即,惠平王点了点头,而后便来到其中一名宫女面前,目光深沉道:“你……你就叫春桃吧”

    “回王爷,奴婢是春桃。”

    “嗯,本王来问你,皇太孙出事前几日,可曾见过何人?或者吃过什么不干净的食物吗?”

    “回王爷,此前太孙并未见过任何人,除了太子妃娘娘偶尔抱他逛下御花园,至于饮食,一直都是乳娘负责,奴婢实乃不知。”春桃宫女摇了摇头而道。

    “那……你呢?”下一刻,惠平王便盘问起另外一名宫娥。

    “奴婢也不知,都是乳娘所为……”

    “王爷恕罪,奴才记忆力较差,真的记不得这许多事了,只知全程皆由乳娘负责。会不会是饮食问题,就……就不得而知。”

    “乳娘,众人皆指控你的嫌疑最大,是你负责于皇太孙的饮食,是否你给太孙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才致使他仙逝。你可知罪吗?”惠平王语气严厉,目光深沉,仿佛金灿灿的眼睛又开始了交流,若有所示地问道。

    “奴婢……奴婢招供,因宫中月俸太低,难以生存,奴婢心生歹念,对太子妃娘娘也心存不满,故而杀太孙以泄愤,这一切都是奴婢干的,奴婢真是罪该万死!”谁知出人意外,乳娘竟不喊冤,也不辩解,反而战战兢兢,浑身颤抖,低头俯身跪拜而很快的就认罪。

    “天啊!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为何你要狠心至极?毁国龙脉,毁我亲儿,你的罪行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惊闻此言,太子妃的魂灵真是飞出了九霄之外。万万没想到,竟会是乳娘下的毒手,她可是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也是从小照顾自己的乳娘。

    而且名为主仆,实则像母女,这到底是为什么?更让太子妃痛心处便是凶手竟会是她?与自己相濡以沫的乳娘。

    此刻,她的泪雨更似涌泉般而洒,颤抖而激动的怒视与责怪着乳娘。

    “皇嫂,请先勿动怒,保重身体要紧,待臣弟再审问一二。”惠平王安抚于太子妃后,随即又目光犀利地望向乳娘:

    “乳娘,你既已供认不讳,那可还有同谋?”这声音依旧低沉地问道。

    “不……不曾……不曾有同谋,全是奴婢一人策划,一人所为,奴婢真是鬼迷心窍了。”谁知乳娘拼命地摇头,也一口咬定是一人所为。

    “好……如此,这事情便一目了然,你将如何作案的全过程写份供状,再签字画押即可。”

    正在惠平王的话音刚落之时,谁知大殿内又响起了另个声音:

    “我看你不是鬼迷心窍,而是怯上心魄了。满口谎言,可知此是欺君大罪,定株连九族。再者纵容包庇,知情不报,让罪魁祸首者而逍遥法外,致使公道不常存,天理不得彰,无辜者屈死,那你就成了帮凶,乃罪上加罪。”

    此时,紧随于这严肃又斥责之声落下时,一个雪白裙装,宛如天仙般的莲花女竟越众而出,轻盈的身形就像燕子翩然而舞。

    随即,众人的目光皆骤然地移到她身上。

    好奇、惊讶、难以置信便交织于天地间。

    她正是穿越者王贞,但在这个时代,她只是一个侯府的庶女,名叫王星晨。

    “请太子妃娘娘暂且息怒,为人母之心,望爱子之切,小女能感同身受。但只有查明死因,找到真相,才能告慰于皇太孙的在天之灵。”

    而王贞刚出现的霎那间,首先也是对视于太子妃,而宽慰道。

    “快将乳娘押下去斩首,为本王的亲侄子,未来的皇储报仇。”谁知正当乳娘录上供状后,惠平王便命令兵卒,将她立刻处斩。

    “快住手,是非对错,人在做,天也在看,你们怎能还未经三堂会审,六部定案就将人给处斩呢,就不怕造成无法挽回的冤案吗?”见状,王贞便即刻出言阻止道。

    “大胆,你区区一个侯府的庶女,竟敢妄议国案,难道我们靖平朝就没有法规了吗?”惠平王神色颇为不满地怒吼道,目光中也充满不屑。

    “你朝我吼什么?难道你们是男权主义吗?女人就没有发言权了吗?”王贞板着个脸,深沉而道。同时也觉得男尊女卑的世道不公平。

    “人犯都已供认不讳,还会有何差池?”惠平王坚定道,因为乳娘的招供,成为他判定案情的筹码。

    “哈哈哈!惠平王实在乃可笑至极,见识也浅薄到家,试问于惠平王,你方才可有对乳娘施以酷刑吗?”

    “哼!你什么意思?本王要以理服人,自然是不会对罪犯动刑而屈打成招。”惠平王见王贞看轻自己,满面怒容,更是不解道。

    “那就对了,再请问于惠平王,你平生可曾见过轻易就会招供的罪犯。要么就是罪犯的智力有障碍,杀了人犯了罪,倒怕众人皆不知,故敲锣打鼓满大街,提醒于世人,错是我犯的,人是我杀的,快将我给正法。”

    “招供若越快,疑点则越多。”

    “再说疑犯的口供,只能作为侦破案情的参考部分,若想侦破全案,必要阅卷宗、再假设、慎推敲、重分析与多举证。”

    “况且皇太孙乃国之根本,若国脉有损,必是抄家灭门之祸。倘有差池,首当其冲者,定是照顾于皇太孙饮食起居之人。若我是乳娘,定战战兢兢,必也不会蠢到行此千刀万剐之举。试问于惠平王,暂请将心比心,换做你是乳娘,又当何为?”

    “疑点多如繁星,疑犯又怎能斩得?莫非靖平朝的豪贵皆是草菅人命辈不成?”

    王贞争辩道,因为她在穿越前看多了破案类的书籍,所以发现疑点甚多,也深信不疑自己的第六感。

    乳娘未必是全案的真凶,只是作为他人争权夺利下的牺牲品。

    而在王贞说话之间,靖平帝与皇四子宗平王赵崇睿,敏锐的目光皆落在了她身上,欣然地直点头。

    定彰侯则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王星晨,与昔日病怏怏的王星晨,则好似判若两人,心想:难道是方术师的灵药起的作用不成?不然为何……不过如此也甚好,星晨真是有长进,哈哈哈!

    “王三姑娘言之有理,看来此案还得慎重处置。”王贞的滔滔辩论之理,倒说得惠平王是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再争辩。而此时,大殿内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随即宗平王赵崇睿便说道。

    而正当王贞与宗平王对视的片刻间,王贞对他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曾相识。两人竟对施了一礼。

    下一刻,宗平王便恭敬地向靖平帝奏道:“启奏父皇,王三姑娘言之有礼,请您下旨,交宗常司慎重审理。”

    “嗯……来人,先将涉案嫌疑犯,关押于大牢。”

    “再传朕旨意,皇太孙殡天一案,事关重大,交于宗常司三大庭判,坐堂会审,同时由王星晨监督辅助,共同破案,务必在三日里查清原委,否则按办事不力罪严惩。”靖平帝随即便郑重地下旨道。

    靖平朝,建立了天测司、探朝司、保监司等二十四寻防司衙门,这些衙门也皆各司其职,而其中的宗常司则是京都最大的审案机构。

    而从中安排破案辅助官,这也是靖平帝的高明之处,为了防止官场以往的弊端,才特意安排了个局外之人来监督,若有以私废公者,即可制约。

    不过正当靖平帝的话音刚落时,全场之人皆是面泛大惊色,完全无法认同这安排的感觉。

    因为如此委任,低贱的侯府庶女为破案辅助官,还真是破天荒,乃千古第一回。

    但众人却都没有向靖平帝进谏,请他收回成命。而是等着坐看这女人的笑话,因为她太过于傲慢了,竟连惠平王也敢不放在眼中,每句话都如利剑般,屡次皆顶撞于惠平王。

    而这次的任命,区区女流之辈定不能胜任,况且为期只有三日,定会错误百出,笑料倍增,也好挫挫她的锐气,到时看她究该如何收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