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某处,顿时传来了一声惨叫。
窥伺之人,当即就被斩于剑下!
这二十载以来,时时刻刻总有淡淡的佛意萦绕在正心小阁的四周。
许安并未在意,这里是佛土,自然少不得窥伺之人。
只要不打扰他的生活,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次,兰眉在紧要关头,竟然还敢前来窥伺。
如此行径,足令他动了真火,这一剑,并未留力。
对方还未有所反应,就已然身死道消。
“看来,你们已经忘了二十年前我给的忠告。”
一剑过后,许安又继续悠哉悠哉地躺在藤椅上,目光幽幽,深不见底。
“回去告诉金蝉子,若四周再有一人,那便不是只出一剑这么简单了。”
声音不大,但估计会有人转达。
正心小阁再次恢复了宁静,似乎适才之事,只是梦幻一场。
许安看着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的兰眉,抬手轻轻一挥。
淡淡的仙光出现,渐渐将整个正心小阁笼罩其中。
“总算将她身体中的隐患消除了。”
……
时光流转,月余眨眼即过。
象城,平静如昨昔。
这天夜里,阵阵狂风呼啸过境,不似寻常那般。
忽然,在这大半夜,有数人家中响起了阵阵哭嚎。
第二天清晨,象城的城令大人,似乎过得有些糟心。
‘咚咚咚~’
“乔大人,乔大人,不好了,又有人来衙前击鼓了。”
这巨大的敲门声以及衙役的叫喊声,立马将刚睡下的乔南山惊醒。
作为宝象国首都象城的城令,位高权重,他乔大老爷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什么时候这么大清早的就被催命般地叫醒。
乔南山躺在床上,翻了翻身,愤怒地吼道。
“混帐东西,吵什么吵,别来烦我。”
骂了过后,他心中犹自还觉得烦闷,嘴里还接着暗骂一声。
“没点儿眼力劲。”
门口的衙役被吓得一哆嗦,当即跪了下去。
“大人恕罪,小的…并非是要打扰乔大人,只是…只是这一晚上,击鼓之人,已有八个了,小的怕发生大事,不敢不来上告大人啊。”
话音落下,屋内依旧没有声响。
等了片刻,忽然,吱呀一声,屋门被人推开。
只见乔南山衣衫不整,顶着个黑眼圈,满脸不爽。
“来人,给本大人宽衣。”
仅仅一晚上,就有数人击鼓,此事极有可能不同寻常。
他心中清楚,不管平日里如何,该办的事还是得办,起码要走个流程,即便敷衍一番也行。
若真有大事发生,关乎乌纱帽,他也不会不管。
乔大老爷有令,侍女丫鬟自然应声而至。
一番宽衣洗漱之后,乔南山穿好官府戴好官帽,
看着面容憔悴,一脸疲惫,但毕竟在位日久,也自有一番威武之气。
待到了公堂之上,衙役师爷已至。
乔南山大马金刀地落座下来,拿起桌上的惊堂木,朝下一拍。
‘啪~’
“堂下何人。”
没过多久,衙役就带着一行十多人,走上了公堂之上。
乔南山微微一愣,这人,着实有些多啊。
他立马又正了正面色,一脸严肃地问道。
“尔等击鼓,所为何事?”
这十多人之中,皆是贩夫走卒一类,见着公堂森严,有些怯懦不敢出言。
这时,当中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站了出来,神色有些悲苦地跪在地上。
“拜见大人,还请大人,为小民等做主啊。”
乔南山环视了这一行十几人,目光落在了这个汉子身上,沉声道。
“有何事需本大人做主,如实说来。”
这汉子立马跪拜行礼。
“我等小民陆续在衙外击鼓,都是因为我等家中小儿昨天夜里无故失踪,才来请大人为我等寻找。”
说着说着,这个粗糙的汉子,声音竟有些哽咽。
乔南山见状,略有些疑惑。
“尔等小儿无故失踪?”
“大人,求大人为我等小民做主。”
“大人呐,我家孩子才三岁,这丢了可怎么办呐。”
“没了孩子,可叫人怎么活啊。”
一行十几人痛哭流涕,纷纷跪拜在地,不断地朝着乔南山磕头。
乔南山听闻此言,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人伢子犯案。
随即他扭头向一旁的师爷问道。
“冯师爷觉得此事是否是人伢子作案?”
冯师爷认真地想了想,凑到他耳旁小声低语。
“大人,下属看着不像,人伢子犯案大都只是一次偷摸地拐走那么一两个小孩儿,这里可是有八户,动静未免太大了些。”
“再说了,人伢子又不是强盗,怎会大半夜的闯入人家中,此事明显不合常理,还颇有些蹊跷。”
“大人也不着急,不如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乔南山点了点头,冯师爷作为他的智囊谋士,说得确实言之有理。
见堂下那些人依旧哭喊不止,他一拍惊堂木,面露威严之色。
“肃静。”
一瞬间,公堂内就变得鸦雀无声。
“尔等所言,本大人已然心中有数,只是现下仍旧有些疑问。”
乔南山指了指站在中间身形高大的汉子。
“不必七嘴八舌的,反而阐述不清,兀那汉子,你来作答,切不可有半句虚言,否则大刑伺候。”
“是,大人。”
“本大人且问你,尔等八户的孩子,皆是昨夜丢失?”
“启禀大人,确是如此。”
乔南山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丢失之时,可听到了什么动静?家中门锁有无被撬的痕迹?”
那汉子眼圈有些发红,摇了摇头。
“小民未曾察觉到家中有任何异样,门锁也是完好无损。”
乔南山暗道一声。
“果真如师爷所言,若是人伢子犯案,定然不会夜间闯入这些民户家中。”
而后他沉吟片刻,接着提问。
“尔等孩子丢失,那又是如何发现的?”
那汉子想了想,赶忙回答道。
“禀大人,昨夜的狂风,实在是吹得厉害,我关个窗户的功夫,家中孩儿就不见了踪影。”
“我等八户,都是如此。”
乔南山闻言,与一旁的师爷对视了一眼。
师爷微一沉吟,就凑在他耳旁,低声说了二字。
“狂风。”
乔南山身躯一震,顿时明白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此事,怕是不简单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