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说话呀。”此时的杨净,披头散发,一身黑纱。“为什么你要破坏这里?”
“不是我,是千千万万和我一样的人。”
“和你一样的人?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用的。”
“我看出了你很痛苦。”
“你不是跟我一样吗?你看你的灵魂。”
“嗯?我的灵魂怎么了?”
“罢了。我和你说一个故事吧。”
嫁衣说完,杨净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我也在找这个答案,你能不能停下来,等我找到了告诉你。”
“要是找不到呢?”
“一定能找到的。相信我好吗?”
“你的灵魂里藏着让人信服的力量,明明我看到的只有绝望。我相信你,但你要给我一个期限。”
“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反正这点时间对你来说,很短暂的。”
“好,但我要从你身上拿走一样东西,以便时刻提醒你。”
“随便拿,但不能影响我吃饭上厕所。”
“……好。”
陈月看着那巨大的骷髅慢慢化为透明,弹指间消失了。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他好像看到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回来啦,月月。”
怀里的秦四小姐醒了。
“老爷,少爷回来了。”
“嗯。”
不出半个时辰,陈月就来拜见他爹了。
“去了一个月,查到了什么?”
“是人为。”
“抓到了吗?”
“已经死了。”
陈月什么也没查到,是秦四小姐告诉他的。她说那个村子的人为了抢夺一个尸体上的黄金,互相谋杀,最后没死的人感染了尸毒死了。当时陈月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说是那个穿红嫁衣的女鬼告诉她的。
之后陈月也没有多问,也没有问为何秦四小姐左手的小指消失了。
只有一件事他确定了,秦四小姐不是普通的人。
夜晚,辗转反侧,那天,秦四小姐把自己护在怀里,还有她说让自己别害怕,这些一直在陈月的脑海里上映。
他发现,已经好久没有想秦云云了。明天要去见一见。
旦日,在秦府下了马车,陈月心里好希望看见某人回来了。
“贺炎,你再玩我头发,我可生气了。”
“谁叫你的头发这么香。”
偏院里,这一幕点燃了陈月的些许怒火。
“贺公子,这青天白日出现在偏院,不怕旁人说闲话吗?你倒是无所谓,还是要为云儿的名声着想。”
这赤裸裸的敌意扑面而来,贺炎收起笑脸道:“陈公子不也出现在偏院吗?”
“我来是有事,你在这嬉皮笑脸的成何体统呢?夜里来还好,这白天被人看到如此轻浮的模样成何体统。”
秦云云眉心一皱:“陈月,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陈月:“云儿,我今日来,给你带了一些玩意,让你平时解闷。”
“谢了,我不需要。贺炎,你先回去,我有点累,想进房休息会。陈月,你也走吧。”
陈月的眼睛暗淡下来,升起一层阴翳的雾,雾里隐藏着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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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秦府,轿子里已经有人等候。
“主人,秦四小姐最近拿着图纸往衣店里跑,不出一会就被人撵出来了,看她样子,乐此不疲。”
“什么时候回来?”
“这……小的不知。不过,从这秦府上上下下来看,早就忘了秦四小姐。秦四小姐一直存在感低,估计,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秦老爷这是要丢弃自己的女儿啊。”
此时这个“被丢弃”的女儿准备去沐浴时,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小吊带。
“鸣儿,你把我的粉红飘飘飘蚕丝公主洗了?”
“一直没有动过呀。上次那位脱下来以后我就没动过。”
“我的吊带去哪啦!”杨净欲哭无泪,这可是她亲手制作都产生感情的睡衣啊!!!
黄色的戈壁滩上,一个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白色的群纱无声起舞,往前踏起一步,她好像要飞起来。
“主人!我找到佛像啦!”
蒸腾的热气将远处的身影挤压拉扯,等她来到主人的面前,看到主人的面色没有那么沉重,她就很满足了。
半年了,主人总算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
池鱼替鬼鬼擦掉脸上的沙子和汗,道:“这是一百二十一个,还差五十七个。”
越来越难找了……鬼鬼心里喊累。
建业一小县城瘟疫突起,哀鸿遍野。陈月带着几个仆从去那边查看店铺的收成,回来两周后,发烧不止,身上冷热交替。
大夫叹息走后,陈月心里知道自己是感染了瘟疫。掀开衣服,腹部那里原本只是小红斑。
自小跟在主人身边伺候的庚巳守在陈月床边,道:“主人,让我们去为你寻药吧。”
“不必,若是真有,那些百姓也不会受折磨到如今。从今日开始,你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庚巳心里万分着急,感染这瘟疫的人不出数月就会死亡,皮肤溃烂。主人这回恐怕凶多吉少。
正在这时,从横山过来的探子甲子从墙外飞跃进来。
“你回来啦,现在不能进去,主人感染了疫病。”
“可——”正犹豫要不要进去说的时候,房内的陈月听到声音道:“贴着门说。”
陈月踉踉跄跄的走近门。
“四小姐要去建业。”
“她去那里干什么?”
“听她和丫鬟的对话,好像四小姐要去治病。主人,要不要……”
“先等她治好一个人再说。”
天下大雨,雨也无法掩盖尸体腐烂的臭味,一个小孩躺在泥泞里,奄奄一息。
“啪嗒”,“啪嗒”,小女孩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那是脚在雨地里快速行动的声音。身上的雨没有了,一双柔软的大手抱起自己。小女孩用尽全身力气真开眼,模糊中看见一张柔和的脸,和去世的娘亲一般。
“娘亲……”
等到小女孩醒过来时,全身泡在桶里,房间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
“醒啦,小妹妹。”
两张脸在眼前高兴的看着自己,说话的是一个扎着小女孩丸子头的姐姐。
小女孩知道,自己这是被两个好心人救了。可是……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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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蓟呀?”
“娘亲说是一种紫色的花。”
“哦~北京古名蓟城的蓟呀。”
“小姐,北京是什么?”
“一个地方啦……这不是重点。小妹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还能睁开眼说话,已经感觉很好了。“身上不那么痛了。”
鸣儿惊喜道:“小姐,你太神了吧!真厉害。”
“没有没有,这种治疗是很不严谨的,我也是碰运气。我只是知道这东西大概有用。”
“小姐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哈哈哈,我厉害吧。”有的人不能夸。
一周过去了,小女孩能下床走走,吃点清淡的饮食,身上的皮肤虽然没痊愈,但溃烂已经停止,嘴唇上的泡消掉了。
“蓟妹妹,要带上口罩哟。”
“这上面有茶叶的苦味。”
“很好闻呀,出门要戴着哦。”
“小姐,用茶叶浸泡的布真的能够防病菌吗?”
“茶叶里具有抗菌的物质,至于防不妨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戴着总比不戴强。”
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窖,一股冷气从内而外的侵蚀五脏六腑和四肢。发病间歇,陈月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好像期望什么人能出现。
到了晚上,陈月问:“庚巳,今日可有什么人来?”
“没有。听说主人感染了瘟疫,老爷都多日没有人拜访了。”
“秦府呢?”
庚巳心里跟明镜一样,当然知道主人希望谁来看他了。当下他也不替主人遮掩。“六小姐派人给主人送了平安符。”
“怎么不告诉我。”
“主人,我都打听了,这是前日六小姐和她娘去庙上,顺便给你带的。”
“都是道听途说罢了,拿进来。”
外面迟迟没有声音。
“怎么不说话?”
“丢掉了……对不起主人!我看老爷帮你求了,就把那个不诚意的丢掉了。”
“……”
都城传来噩耗,一直躲在暗处的甲子安耐不住,直接出现在三人面前。
“啊!”
蓟吓得躲到了杨净后面,鸣儿下意识挡在了前面。
“别害怕,我是陈月陈公子的手下。四小姐,请你救救我家主人吧。”
这熟悉的台词……“你家少爷怎么了?”
“主人也感染了这个疾病。”
“好。”
车上,鸣儿见小姐一直很严肃,便道:“小姐,没事的。蓟妹妹这么严重都好了。”
“唉,我只记得这个的潜伏期,我不知道多久就会致死……刚刚那人说陈月已经生病十几天了。”
“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疟疾。”
杨净紧紧抓着手里的包裹,这里面都是青蒿。她已经让甲子传信让其他人去采摘,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多不多。包裹里的,都不够蓟妹妹用。
等杨净到了陈府,陈月已经昏迷不醒,身上烫得要死,嘴上起了很多水泡。
“你们去把刚刚采来的青蒿捣碎,捣出一碗的汁水,剩下的渣子放在沐桶里,加入温热水。”
半个时辰,所有准备好了,为了防止传染,杨净将所有人拒之门外,只剩自己一个人在房间照顾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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