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见到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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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顾意驰是觉得正好被她说中了——他的确就是听了林朝阳的话才开始努力直白地示好的。

    而林唱晚自己是觉得,好像意识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顾意驰可能真的只是在示好,他在求和。

    可是她没有认为顾意驰想要更进一步,而是觉得他可能希望彼此能维持在一种好朋友的状态里,就像最开始那样。

    等等。

    最开始?

    好像最开始她就在喜欢顾意驰了。

    如果要严格地说,他们可能都没有真的以好朋友的身份相处过。

    那所谓的回到最开始不就是再回到她喜欢顾意驰但是顾意驰不喜欢她的时候么?

    这个跳脱的结论让林唱晚心里的火又被拱起来了,她腾地站起了身,丢下一句“不吃了”就到一旁的床上歪着了。

    这里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在住,当初也没有考虑过待客的情况,自然选择的是单间。床和客厅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即便她到床上去,其实也没有离开顾意驰的视线。

    她合着眼呆了一会就开始觉得别扭,虽然顾意驰不一定在看她,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忽略他的存在。

    顾意驰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他好像也已经没在吃饭了。

    林唱晚纠结了好一阵,终于开始睁开眼睛往他那边看过去,正好和他对上了视线。

    不同于她下意识的躲闪,顾意驰的目光还算坦荡,他还主动开口搭话,问她,“邹鹤和你说什么了?”

    她这才迟钝地想起顾意驰今天的来意,想起自己本来在为了什么难过。

    很奇怪,明明那是对她而言天大的事情,顾意驰一出现,好像它们就都会靠边站了。

    他总是有这样的能力,像是太阳出现在天空中时星星自然会隐去行迹一样,他一出现,就能暂时清扫她心头上的阴霾。

    可能也正因如此,她才会那么喜欢和依赖他吧。

    “他说......”她停顿一阵,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表述方法,便诚实道,“我不太知道应该怎么说,反正没什么好话,你应该也不想听。”

    “我要是不想听,就不会问了。”顾意驰恢复到了他平常的讲话状态,不再不自然地急于示好了,不疾不徐地说,“但是我想听不代表你就非得告诉我,你可以不想说。”

    “我都说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唱晚小声反驳了他,又觉得或许他也没说错。

    除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外,她确实也不太想让顾意驰知道那些,因为上一次她对他说起那些事的时候,他觉得很惊讶,觉得像在听离谱的故事。

    那时的他们关系挺好的都尚且如此,更别说现在处在尴尬阶段的他们了。

    “你可以慢慢组织语言,也可以想到什么说什么,乱一点,也无所谓。”

    “那我要是说我突然发现我不想说了呢?”

    “那我不就白来了吗?”

    “所以你来就是为了听我给你讲故事的?”她有点气,“那你还说什么我不想说可以不说。那你还过来干嘛,直接打电话不就行了。”

    顾意驰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我来当然主要是为了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不看到总是不放心。”

    “看到就放心了?”

    “嗯。”他点点头,“这不是还能和我拌嘴吗,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林唱晚撇了撇嘴,“谁和你拌嘴了。”

    说完她又意识到,自己最后这句话听起来也挺像抬杠,再看顾意驰,他果然还是带着笑意的。

    她不知怎么就也有点想笑,好像找回了之前和他相处的那种感觉,可她又觉得自己好亏,怎么他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他一来找她,就又轻而易举地好了。

    “除了说我的事以外。”她从床上坐起来,清了清嗓,“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要和我说的?”

    顾意驰当然知道林唱晚所指的是什么,这趟过来,他最怕的也就是林唱晚再问起这个。

    现在她真的问了,他除了硬着头皮糊弄过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他僵硬地回答了两个字,说,“没了。”

    “没了?”

    “呃......”顾意驰抬手挠了挠头,“如果我说我当时被奇怪的东西附身了,你会信吗?”

    “顾意驰。”

    “嗯?”

    林唱晚微笑,“你在耍我吗?”

    “不是。”顾意驰赶紧否认,“我当然不想也不敢耍你,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件事确实......”

    “好吧,算了。”林唱晚摇了摇头,“谁都有一些自己没办法说出口的话,你不说就不说吧。”

    顾意驰看林唱晚暗下去的脸色就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可是他又不能把实话说给她听。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把林朝阳抓过来揍一顿。

    或许也不该怪林朝阳,毕竟那不是林朝阳对他说的,而是他自己发现的。

    那怎么办?应该把当初的自己揍一顿?

    总之眼下除了祈祷时间可以冲淡这件事在林唱晚心里的分量以外,他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林唱晚不是一个喜欢纠缠的人,她说算了就是真的算了,即便心里还放不下,但是嘴上也不会提了。

    不等顾意驰的思绪从中反应过来,她已经转向了别的话题,说起了邹鹤的事情。

    “邹鹤是来问我关于当年事故的事。”她的声音轻轻的,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问我有没有看过事故发生时的监控,问我记不记得监控的内容。”

    “他问这个干什么?”顾意驰下意识的疑问应该是正常人听到她描述后都会想问的话。邹鹤的做法的确让人觉得挺不能理解的。

    “他好像在调查什么吧。他不甘心他爸爸被判死刑,一直在寻找和当年的事有关的各种蛛丝马迹。”说到这,林唱晚笑了一声,“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难道人死还能复生么。”

    人死不能复生,从前每一个为了父母的死难过的时刻,林唱晚都在默念这句话。

    她告诉自己要朝前看,告诉自己一直回望的人是走不到未来的。

    可能正是这些使得外人看来的她变得很冷血,可是如果不冷血能怎么样,如果要她一直纠结当年的事,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好活到现在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