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都没了。一个都不剩……”玄都宗众长老看着那光秃秃的灵树，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到底是何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灵果取走。
“若没有长老令牌，不可能有人能破开这禁制。”丹峰长老乐无忧开口道，“除非是修为远超出我等之人。”
“乐长老，若是修为远超你我，又何必来取这灵果？”剑峰长老李纯阳反问道，“而且，强行破除禁制，你我不可能感受不到。”
“不，应该还有一人可以做到。”符峰长老陆思铭若有所思。
“你是说……”御兽峰长老钟牧眼神微动，似想起了什么，但并未全然说出。
“不可能，他早就死了，当年他中了我的灵泉剑，全身筋脉尽断、内脏也完全被搅碎，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李纯阳打断钟牧的话，他想起当年之事，眼中露出一丝寒芒。
“李长老，谁人不知你和那人私交甚密，再说，当年谁也没看清你那一剑究竟如何，你所言，不过是片面之词。”灵峰长老叶清秋开口。
“你的意思是李某会徇私？”李纯阳眼中寒芒愈发地盛了。
“人心隔肚皮，这叶某可不敢说。”叶清秋淡淡开口，针锋相对。
“叶长老，凡事都得讲证据，李长老一生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徇私之事，如今当务之急是去查出谁人偷了灵果，而不是去纠结当年之事……”魁嵬峰长老铁离不紧不慢地道，眼中也露出了些许寒意。
……
这六大峰的长老针锋相对，令得外门长老李进之瑟瑟发抖，不敢插话，他只想早些离开。
玄都宗掌座刘禹承看着灵树，面色平静，然后淡淡地开口，“去查，这些日子有谁来过此处……”
随后又对着外门长老李进之道，“李长老，测试尚未结束，你去忙吧。”
李进之如获大赦，连连退下。不久之后，测试便有了结果，能进入玄都宗的自然欢喜，不能进入的只得退而求其次，去其他宗门。
“洛青。你带白彻去戒律堂。”李进之开口道，他对这资质优等的弟子比较看重，因此，便安排白彻去了戒律堂。
白彻便跟着洛青进了玄都宗，他看见连绵的山峰，其中七座峰最是巍峨耸立。亭台，楼阁不计其数，不说金碧辉煌，但也算得上是气势恢宏。山峰间悬泉瀑布，流水淙淙，连空气，都蕴含着淡淡灵力。
而他如今成了记名弟子，其实就是杂役，每日都会有数不清的杂务要做，白彻自然也不会例外。
“白师弟，今后你就是我们戒律堂的一员了。”领着白彻的洛青开口笑道。
“在戒律堂，你平日里只需誊抄清规戒律，算是比较轻松了，闲余时间充沛。而且戒律堂是由李长老直接掌管，对今后，进入外门也有好处。”
“不过，在戒律堂你需要注意三点，不可贪吃、不可贪玩、不可贪睡。这是为了磨砺性子，戒律堂的师兄师姐们，都是资质优等之人，早晚会进入外门，最后荣升为内门弟子。”
洛青一路给白彻介绍着戒律堂，白彻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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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点头。
走过青石板铺就的小道，洛青笑道，“好了，到了，这里就是戒律堂了。”
白彻看见一座古雅的楼阁，楼阁中有十余人，皆是戒律堂之人。他们此刻正在誊抄戒律清规，见白彻来，都停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来。
“这位是陈满师兄，测试时你见过的……”
“这位是赵师兄……”
“这是路师姐……”
“这是……”
洛青一一把戒律堂的十余人介绍给白彻，白彻则一一问好。
“这就是资质九等的师弟？”这时，一个略显刺耳的声音传来。
白彻微微一愣，循着声音看去，这是一个身着淡玄色长袍的男子，面露笑容，但怎么也无法掩饰住眼神中的阴鸷。
“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
众人则眉头微微一皱。
“这是陈山……”洛青悄悄地在白彻耳边说道，“他的真实身份是玄溪国的三皇子，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闻言，白彻连连问候，“白彻，见过陈山师兄。”
陈山只是微微一笑，阴鸷的眼神如同毒蛇般盯着白彻，然后，声音略显阴沉地道，“白师弟，天资卓越固然是件好事，不过，若是因此自满自得，那么，再好的资质也会一事无成。白师弟，你说，我说得对吗？”
这语气，完全像是在威胁和警告，但白彻却在其中听出了嫉妒的意味，白彻不明所以，只是回应道，“陈山师兄说的极是，白彻今后定会努力修行，不辜负陈山师兄的一番忠告。”
“哼。”陈山冷哼一声，移步离去。
“我好像并没有得罪他吧。”白彻有些愕然地道。
于是，洛青解释道，“原本，今年陈山可以直接免试进入外门，但是，因为师弟你的资质九等，三个月后就可直接进入外门，所以，他的这个免试名额被挤掉了……”
说到这里，白彻已经了然。
“陈山此人性子阴狠，睚眦必报，我担心，在这三个月里，他会使些手段，所以，白师弟，你可得小心一点。”陈满提示道。
“陈山如今的修为已经是淬体六段，甚至超过了很多外门弟子，所以，白师弟，这三个月里，你尽量少出门，一切都我们。”洛青说道。
……
“多谢各位师兄师姐的好意，白彻明白。”白彻抱了抱拳。
夜里，白彻打开包裹，一个漆色的木牌呈现在手中。
“爹，这个木牌到底是什么？”白彻盯着木牌，眼中渐渐模糊。
月光轻柔，散落一地清晖，在月光的皎洁下，漆色的木牌渐渐浮现出一道道发光的符文，符文像锁链一般环绕着白彻，不久后，全数没入了白彻脑海之中。
随即，白彻的脑海中多了一行字。
“太衍浮屠诀……”
漆色的木牌渐渐褪色，不久后，两个红色的字既刺眼又醒目：
玄都！
白彻心头大为震撼，脑中有了无数猜测。
“莫不是爹是玄都宗的人，可爹从未对我说过玄都宗的事……”
“所以说，爹不想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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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白彻喃喃，“爹的突然离世，与这玄都宗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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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几日已过去。
灵果丢失不是一件小事，这几日间，灵果被神不知、鬼不觉取走的事传遍了玄都宗。
有人愤怒，大骂偷灵果的贼人无耻，若是被抓到，必定让其感受绝望。也有人好奇，到底是何人可以有如此能耐？要知道，那灵树可有禁制，不持长老令牌，连神藏修为的修士也无法破开，更别说神不知鬼不觉了。
而今有一个人很是郁闷，“天杀的小贼，别让你白爷爷逮到，否则，哼哼……”此人便是白彻。
他是此次测试唯一一个达到九等资质的人，也就是说，他本可得到一枚灵果，而现在，别说灵果了，连核都没有看见。
“没有灵果，就不知道给我其他奖励吗，看来，这玄都宗的长老的脑子都是一根筋，一点也不知道变通，唉！我真的是血亏……”
这日，白彻一边咬着笔头，一边自言自语，谁知，那外门长老李进之早已站在了白彻身边。
听见白彻的话后，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你这臭小子，在说些什么？”李进之骂道。
“啊？”白彻吓了一跳，看见是李进之，随即问候，笑嘻嘻地说道，“我是说咱们玄都宗的长老们，英明神武，尤其是咱们李长老，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足智多谋，那偷灵果的小贼肯定逃不出李长老您的手心！”
“哼！”李进之冷哼一声，但心里对白彻这马屁很是欢喜。
“行了，行了，我也不和扯这些没用的了。”李进之开口道，“即日起，你和戒律堂的师兄师姐们去灵树附近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不是已经查过了吗？”白彻问道。
“哼，查是查过了，但是，这些日子刘掌座因灵果的事，喜怒无常，我可不想触他霉头。”李进之继续道。
“你的奖励，等你进外门，我会补你。”
听见李进之的话，白彻心头顿时乐开了花，道，“放心，不会让李长老失望。”
白彻随着陈满、洛青几人一起去云山的灵树附近，渐渐地，白彻的眉头紧锁，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这山路怎么这样熟悉？
这不是白彻牵着老牛走过的地方吗？
难不成？白彻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动，像是在击鼓。
“这里……”白彻低语。
“白师弟，怎么，你来过这里？”陈满笑着问道。
“不是，不是。”白彻连连摇头，笑着道，“我感觉云山的路都差不多，很难分辨。”
“呵呵，其实差距还是挺大的，待你以后熟悉了，自然便能分清了。”洛青笑着回答。
“到了。”
白彻抬头一看，像是有一道惊雷，直接在白彻心中炸开，瞬间呆若木鸡。
因为，他看见的正是那棵果树，那棵老牛吃过其果实后飞升的树。
原来，这就是灵树，那么，树上的果就是灵果，而他自己，就是那个他想要扒皮抽筋的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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