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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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爷摇头:“你是知道我一向没脑子。只是我虽然是个皇子,可也知道自己斤两。不该瞎掺合的事,就别掺合了。”

    九爷笑着摇头:“你这话,跟老十四说的倒是有点像了。”

    十爷也没问十四爷说了什么,左不过,他想着自己能想出来的,别的兄弟自然也一样能想出来的。

    远在草原上的十四爷,跑了几天的马之后,倒是比之前在京城里时候心情好。

    跟蒙古那些个小王子们一道,天天倒也有事干。

    虽说是玩儿,可很多友情不也就是在玩儿里建立起来的?

    康熙爷也是每天一打一打的见人,估计也是笑的腮帮子疼了。

    曲迆她们每天倒是还都乐呵,没事的时候换班出去走走。

    要么就在营地帐篷附近坐着坐坐针线什么的。

    伊格格倒是还没她们自由,毕竟她是十四爷的格格,就不好乱走。

    草原上的热闹是持续的,从康熙爷住在这里开始,几乎是每天都有篝火晚会。

    蒙古人估计也是瞅着这个时间一起凑热闹呢,所以天天都有各种名目。

    康熙爷那也收了两位蒙古庶妃。

    到了八月中旬的时候,蒙古这边气温就下来了。

    也就中午那一阵还热,早晚的时候风吹着很冷了。

    曲迆她们赶紧把主子的厚衣裳拿出来。

    光是斗篷,来的时候就带了好几箱子了。

    里里外外的衣裳都拿出来准备换。

    来了这边,也收了不少好皮子,不过眼下是不能做出来了。

    都要带回去。

    曲迆她们自己也带了不少厚衣裳,伺候主子时候,你是不能穿斗篷的。

    不过出来外头的时候,该穿就得穿。

    这一天,半下午的时候十四爷就回来了,没过多久,十三爷也来了。

    十四爷就摆手,叫人都退下。

    曲迆忙把茶放下就倒退着出去了。

    十三爷坐下来,自己倒上茶,半晌没说话。

    十四爷叹气:“皇阿玛……御前的事,总是这样的。”

    十三爷也叹口气:“打死的那两个太监,说是……跟毓庆宫的太监认干亲了。”

    十四爷轻轻叹气:“皇阿玛既然说不许认,那就不许。犯了错,就该打死。”

    还能说什么?

    如今是沾着一点毓庆宫,大家都紧张。

    可皇阿玛对毓庆宫也是,憋着就叫人紧张。

    “我刚来的时候,听说皇阿玛叫了直郡王去伴驾。”十三爷道。

    十四爷看了他几眼,摇摇头没说话。

    说什么呢?皇阿玛这样做,抬举起直郡王来,压住太子,是叫所有人看着皇阿玛对太子有意见了,如今宠信的是直郡王。

    可是他们作为皇子,该怎么办?

    也只能装作不知。

    “十三哥留下用膳吧。”十四爷道。

    十三爷也只能点头了。

    御帐不远处,两个太监正用别处铲来的草皮将地上的坑盖住。

    两个人急匆匆的干活,丝毫不敢说话,甚至不敢眼神对视。

    将几个坑填上之后,就拖着一个麻袋匆忙走远了。

    麻袋里也是草皮,只是沾着红褐色粘稠的血液。

    那是被刚才两个断头的太监染红的草皮。

    草皮可以换,可那两个太监的尸身……却只能留在草原 在草原上了。

    反正,丢远些,不用挖坑不用埋,自有野狼吃。

    可御前伺候的太监们只能沉默的处理这一切,甚至没有心神去想什么同情。

    后头太子的大帐里,太子沉默的坐着。

    南巡加上北巡几个月来,他已经瘦了十几斤了。

    他肠胃不大好,草原上的食物不适合,可他从不提起。

    这会子,帐子里光线暗淡了下来,他将手里的书丢开。

    皇阿玛召见了直郡王,他知道的,没人说,可他透过帐子也看见了。

    皇阿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他们玩弄于股掌。

    他能怎么样?

    做了这么多年太子,都没有这一两年心累。

    “太子爷,该摆膳了。”帐外太监小心翼翼的道。

    “嗯。”太子爷应了一声。

    不多时,就有人进来,掌灯后开始摆膳了。

    规矩下的饮食,十个菜,两个汤,四个点心。

    都是规矩里的菜,好看,短时间不会变形。

    可是,不好吃。

    太子没说不想吃,等着侍膳的太监先尝过每一道,又给他布菜。

    荤的,素的,汤品,点心。

    都有。

    他一样只用几筷子,不饱也不想吃了。

    约莫吃了个五分,就摆手叫人撤了。

    伺候的人想说您再用点,可没人敢说。

    年年调换,太子跟前难得有忠心还敢直言的人了。

    按着规矩,用过晚膳没多少时候,他就要睡了。

    反倒是御前,直郡王陪着万岁爷,用的很开心。

    “瞧,你吃东西就是快。慢慢吃。”康熙爷笑呵呵的瞧着直郡王吃肉。

    “儿子就喜欢大口吃,肉要是小口吃就不香了。”直郡王笑道。

    “也罢,你如今大了,不是小时候了。小时候朕瞧着你总是噎着,就着急。”康熙爷回忆起小时候。

    那时候,保清和保成小小的,天天跟在他身边。

    一个是吃饭狼吞虎咽的没规矩,一个是挑食什么都不爱吃。

    想到这里,康熙爷忽然想起后头的太子。

    谈笑的心就淡了。

    直郡王就像是没看出来似得,还笑呵呵的吃肉,只是那肉味,却也没了香味。

    从御帐出来后,直郡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头。

    太子爷的主帐灯已经灭了。

    直郡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满人不看嫡庶。当年立他,不过是因为时局动乱,为稳住汉人罢了。

    如今,既然是皇阿玛的意思,他是不会后退的。

    太子是好,聪明,勇武,可没用。

    皇阿玛既然有这个意思,他就是再好也没用。

    何况,都是皇子,谁还没有个往上走的想望?

    汉人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是皇子,是大千岁,是满人的巴图鲁。怎么就不配了?

    直郡王想着,轻轻呼出一口气,定了心似得,脚步一步更比一步坚定。

    御帐里,康熙爷躺在床榻上,久久不能睡眠。

    想了很多。

    到了该起来的时候,梁九功叫了一声,他就应了。

    一夜不曾睡着,倒全然看不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