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乔师望一声令下,可半晌,这些铁骑也是纹丝不动。
见状。
韩公公瞧出他们一个个横眉冷对,似有【哗变】之嫌,遂请求陛下,移驾甘露殿。
“不急!”
新帝乔师望知道韩公公怕什么,遂自信勃勃道:
“朕的勇士们!”
“马肉常见,可汗血宝马的肉可不常见,吃了这马肉,你们便与从前的铁骑一刀两断了。”
话音刚落。
但听几声凄入肝脾的哭声,闻风而来。
咱的汗血宝马没了,就等于咱的荣誉也跟着殉葬了。
“不破不立!”
乔师望踏前半步,便斩钉截铁道:
“吃了这马肉,你们随意来找朕发泄,比武也行,群殴也行,只要你们觉得出气,朕一盖不究!”
闻言。
三千铁骑的哭声攸尔间,嘎然而止!
好么。
这不是报仇雪恨的机会么。
比武也行!
群殴也行。
那要是拳脚无眼,宰了皇帝乔师望,那不等于替秦王扫清障碍了么。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不过!”
乔师望暗瞥他们一眼,十拿九稳道:
“若你们败了,不仅得把汗血宝马的肉给吃光,还得安安稳稳地随朕差遣,决不可三心二意,而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按照乔师望的渊图远算,拿下了这三千铁骑,就等于造就了一支有血性的心腹。
那不比系统在前期赠送的五十名中郎将心腹香么。
尅实来说,麟德殿那六道手谕可算是掏空了他的家底,不仅将系统绑定的五十名中郎将心腹悉数用尽,就连那秘密发展的【三百零一位亲信中郎将】都尽数调离了。
这要再有什么密函、调令,怎么用人?
故此,这三千铁骑之军,才正中乔师望的下怀。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不叫他们瞅瞅他乔师望有几斤几两,他们还真以为他新帝乔师望,是个【银样蜡枪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不弄些必要的手段,怎么令他们折服自己。
“陛下一言九鼎么。”
半晌,三千铁骑俱都摩拳擦掌,厉兵秣马。
好似乔师望这自找苦头的决断,是他们三千铁骑所喜闻乐见的事情。
可是。
韩公公的脸色却在深绿中,这半边僵硬,那半边抽搐起来。
此时此刻。
礼部尚书李道宗和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的痛苦,他才算是感同身受了。
都登基为帝了。
怎么还这么口无遮拦。
是!
你文成武略样样【大拇哥】。
但这不是你拿来送死的理由啊。
你以为这是啥?
【丹书铁劵】?
咋地。
文武双全就是万无一失了?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呢。
你一个人干三千铁骑?
他们一人尿一泼,都淹死陛下了。
这还怎么收场?
“陛下!”
韩公公哭丧着脸,苦口婆心道:
“三思啊!练武场上可半点马虎不得啊。”
闻言。
乔师望摆摆手,示意韩公公放一百个心。
“这些手段,朕还是有的。”
“都是寻常操作,绝没有你想的那样危险!”
“不就是三千骑兵吗?”
“看朕怎么将他们收入囊中!”
话音刚落,韩公公铁青着脸,无语透顶。
“……”
得。
陛下算是作茧自缚了。
什么叫寻常操作,老奴没听懂啊。
这明明是刚愎自用的节奏?
还拿头收入囊中啊?
怎么?
凤阳阁一招干翻了薛万彻将军,陛下就这么自信,天是老大,你是老二了?
须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就算陛下牛掰的不要不要的,敢比【长坂坡的赵云】,那也得有曹丞相的厚爱啊。
此一时,彼一时。
这三千虎狼之师若要是耍个什么手段,心狠手辣,凭老奴这身子板,救驾不也是白给么。
“陛下!”
“要不你再斟酌斟酌吧……”
“他们的眼里可只有秦王啊,老奴怕陛下身陷囹圄了,老奴就算救,怕也赶不及啊!”
但是。
见乔师望更现出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韩公公算是彻底懵了。
怪不得礼部尚书李道宗和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两人,叫苦不迭。
敢情保护陛下。
得先祭天。
否则?
不祭天,就得来年祭奠陛下了。
“准备好了么。”
乔师望跃跃欲试,完全不将三千铁骑放在眼里。
“陛下准备好了么。”
三千铁骑红着眼,只待陛下确准了【送死】的心后,便准备蜂拥而上。
按照他们的理解。
三千人干死陛下,只需要一人一拳足以。
大不了趁乱偷施冷箭,等解决了新帝,谁知道陛下是怎么被干死的。
如此。
即便陛下驾崩,那不是还有陛下的【自掘坟墓】替他们脱罪么。
怕什么!
大不了以三千铁骑的身家性命,来换大唐的李姓天下。
那也是值当的很。
“乔师望啊乔师望!”
“你死在练武场上后,到时候阎王殿我们来陪你,秦王对我们的知遇之恩便算是报答了。”
想着,乔师望将右臂擎高,遂说出最后的通牒。
“朕的勇士们,尽管干朕吧。”
“别让朕瞧不起你们!”
“有血性的就一起上!”
“朕肯定会手下留情的。”
话音刚落,三千铁骑牙齿缝里面的恨意便炸在双拳上。
这要是不干翻你。
你丫就不知道有娘生,没爹养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练武场上就充斥着无尽的仇恨和憎恶。
似乎。
那炖了汗血宝马的仇恨,存在了有的放矢一样。
“冲啊!”
这时,不知何人叫唤了一声后。
那三千铁骑,便蜂拥而上。
见状。
韩公公的心只好拔凉拔凉的。
完犊子了。
新帝登基不至三日,史册又得加上一页不寻常的故事了。
公元625年七月初,大唐驸马君临天下后,于练武场上刚愎自用,遂驾崩无故。
不一会儿。
练武场上就显出了厮杀声震天骇地之景,尘土飞扬,不辨日月。
寻声眺望!
只韩公公提心吊胆地想盼个着落,可寻了半天,连个陛下的影子都没能一视。
陛下啊。
你可不能英年早逝啊。
按照庐陵公主的那个脾气,是肯定会怪我不横加阻拦的。
若你有个三长两短,老奴的命可在阎王爷那里一笔勾销了啊。
“砰!”
想及此。
韩公公的脊梁骨,是再无任何力道能支撑起这软绵绵的躯体,遂痉挛了下肢,便一股脑地掉在地上。
“没死在谋朝篡位下,倒无缘无故地要随新帝地底下斥候了!呜呜……”
期期艾艾下,魔怔的韩公公,潸然泪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