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换了毒酒叫陛下喝,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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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当朝宰相裴寂颤颤巍巍地移步而来,遂仔细盘问了太医巢定汤,是否对定国公的病情有所误诊。

    知悉他来意后,太医巢定汤面色凝重,似乎对宰相裴寂的怀疑深恶痛绝。

    咋地!

    宰相是怀疑我巢某人的医术?

    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家父的《养生方导引法》?

    家父巢元方曾位列太医博士之职,《养生方导引法》还论述了一千七百五十种病侯症状。

    我再不济,难道还诊断不出病人中没中毒?

    哼!

    裴寂这个老东西也太不将我巢某人的医术放在眼里了。这是对家父医术的蔑视。

    我虽然位列于太医院之末,可是,那是因为资历问题导致的,跟我的医术完全无关。

    若论医术!

    现在的太医院博士孙思邈,也未必能胜过在下的医术。

    “巢太医!”

    宰相裴寂小心翼翼地攀着巢定汤的手腕,拉至一旁。

    “陛下可早就命人在定国公的酒里下毒了。”

    “倘若乔将军无碍?那陛下何以会中毒!”

    一听,太医巢定方瞟了一眼宰相裴寂。

    你这话可问得太过蹊跷。

    我一个太医只管诊病医人,难道断案推论之事也归我管了?

    半晌,宰相裴寂见巢定方不言语,忙一副愁肠百结的面容,望去乔师望。

    “定国公!”

    “你没有在毒酒上弄手段吧?”

    乔师望面无表情,遂打了一哈欠,若无其事道:

    “你们都知道这是鸿门宴,我乔师望又不憨不傻。”

    话音刚落,在场的肱骨之臣脸都绿了。

    咋地,你把毒酒换给陛下喝了?

    “以防万一么。”

    一句话落地后,整个三省六部二十司的在场官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是以防万一?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你对陛下不满,铤而走险了?

    那陛下岂不是危在旦夕!

    “乔将军,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要杀头的。”

    宰相裴寂手足无措,恐慌万状。

    “你铤而走险不要紧,这陛下膝下的子嗣们,太子和秦王!可都会把你千刀万剐啊。”

    说着,宰相裴寂见乔师望起身了,可仍是一副天塌不惊,稳如泰山之状,忙以期待的神色,望乔师望悬崖勒马。

    “裴老,你是说陛下嗝屁了,太子和秦王会争着抢着要我乔师望的人头,然后自持功劳,登基大宝?”

    无奈,宰相裴寂虽听乔师望的话理很糙,但是还是以一腔苦口婆心之语,劝说乔师望。

    “定国公?”

    “你现在有什么法子,或解药什么的,赶紧拿出来。”

    “现在!”

    “太子和秦王可是虎视眈眈啊。”

    “若是稍有疏忽。”

    “血洗麟德殿,那可是一触即发!”

    宰相裴寂在最后的【血洗麟德殿】上加深了语气,又颤抖了嗓音,独为【一触即发】之言,语重心长。

    仿佛,乔师望的悬崖勒马,会让史册上少了一页腥风血雨似的。

    此时。史官魏祁山紧张兮兮,苦着一面南瓜脸,半晌,也耷拉不下来。

    妥了。

    这下笔杆里能妙笔生花了。

    史书会怎么写?

    !!!

    公元625年,七月初,扫北定疆功臣乔师望,因除灭突厥胡虏等游牧民族,而功高震主。碍于形势所迫,百姓拥护,陛下遂赐婚定国公乔师望,于永宁门城楼上,下嫁三女。

    三女,一说庐陵公主,一说安平公主,一说南昌公主。

    婚毕,高祖李渊于晚间摆宴麟徳殿,欲匿毒酒,以赐死乔师望。

    知悉!定国公乔师望偷梁换柱,铤而走险,换毒酒予以高祖李渊,其后,高祖李渊,崩!

    想及此,史官魏祁山,已是头皮发麻,而至于后面的什么兵变之故,以及血洗麟德殿等诸多事宜,他更是不敢往深处想。

    这他麻的哪里是要兵变。

    分明是要江山易主的节奏。

    定国公敢谋杀陛下。

    难道他不敢伏乱兵于麟德殿四周么。

    这时,史官魏祁山贼着头,环顾四周,恰撞上秦王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的迷离眼神。

    一言难尽!

    霎时间,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那感同身受的投鼠忌器之意,便迸发出来。

    似乎。

    这懵状的眼瞳里面已经写尽了畏惧。

    这敢轻举妄动?

    即便乔师望毒死了父皇,为图大计,也得按兵不动啊。

    乔师望是谁?

    醉酒下,只一招便要了大将薛万彻的半条命。

    放眼望去,这殿内醉醺醺的十二卫大将,谁是敌手!

    所以,就算出师有名,拨乱反正,那也得等到天时地利人和啊。

    可是!

    乔师望会给机会?

    咱们虽然一个个地手握重兵,又是父皇的嫡系子嗣。

    可就算要般救兵,这眼下也得来得及啊。

    乔师望敢毒害父皇,难道咱们还有反抗的机会?

    要怪!

    只能怪父皇。

    你好端端地起什么杀心。

    起就起罢。

    怎么不事先打声招呼。

    这下好了。

    莫说是父皇,就是整个李氏江山恐怕都要被定国公一锅端了。

    “呵呵……”

    好久,乔师望见麟德殿上,再无一人敢吵吵闹闹,也无人敢用指责的语气跟他说话。

    方谈笑自若地步于正殿中央,意气风发。

    “裴老!”

    “多谢提醒!”

    “但是,我不担心!”

    “因为他们没这机会!”

    “毕竟,得以防万一么。”

    话音刚落,宰相裴寂的脸色正要变紫的同时,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已经青黑了脸颊,不寒而栗。

    什么叫以防万一?

    怎么又是这句!

    难不成……

    你不仅给陛下喝了毒酒,还给我们的酒杯里下佐料了。

    “定国公!”

    宰相裴寂深谙乔师望并非是这大奸大恶之徒,忙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口吻,再三劝导。

    “糊涂啊。”

    “我们为臣子的,即便受了委屈,也该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怎么能遇到点挫折,就铤而走险呢。”

    “定国公!”

    “咱们的史官可在这里,你难道不怕千百年的身后,那骂名滚滚而来么。”

    “还不赶紧拿出解药来!以拨正这荒唐的史页。”

    见定国公乔师望,似乎不言语了。宰相裴寂更是将抱诚守真之义嚼在唇舌下,喋喋不休。

    “定国公!”

    “你不为这后世的骂名着想,难道连三位风姿绰约的公主们都抛弃了么。”

    “她们可都眼睁睁地在看着你呢!”

    “你瞧你把她们吓得,花容失色,这身子骨儿都还在哆嗦着呢。”

    “她们与你的婚礼,可是有长安的百姓们作证呢,你难不成还要把你的妻子们都杀了不成?”

    “你身为驸马,竟然谋害陛下,这不成了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了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