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要是按照这上面写的那样,岂不是以后我徐家的生意就太依赖你的作坊了?”
顺着徐国公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王阔便心中有了数,张嘴笑了笑,寸步不让的为其解释道。
“国公爷,这点在你看来可能是有些过分了,不过在下官看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当然,要是国公爷能有什么一举两得的好办法,下官也是可以让步的,可不知道国公爷能有什么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眨了眨眼,王阔随手一个太极又将问题推给了徐国公。
其实徐国公指出来的问题很简单,那就是上面写明王阔负责生产,徐国公则是负责销售,其中的价格不得超过京城的市场价,也就是王阔手中梦香阁的价格。
当然,王阔也会用“很便宜”的价格将商品卖给徐国公,甚至还允许徐国公以后可以每个月的月底结一次账。
至于两人产生矛盾的地方,那就是徐国公不想让王阔压着自己的商品,因为自己没有生产的权利,以后王阔要是突然断了自己的货怎么办?
可同样的道理,王阔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自己将生产的方法告诉了徐国公,那以后这生意还有自己的事嘛?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王阔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在钱上面不能和任何人用良心做买卖,能有的约束还是要有的。
“这……”徐国公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因为他也明白这个道理,简单来说就是双方谁都信不着谁。
“国公爷,我想下官的诚意已经很足了,你看看这里,下官可是写明了,咱们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是我先将货物交给你,在由你去售卖,直到每个月的月底才会由国公爷你缴纳上一个月的账目。”
“所以下官要是真的断了你的货,那下官不也是损失惨重嘛。”
王阔的话徐国公如何不知?他只是故意装作没有看到罢了,毕竟不管有用没用,试试又不损失什么,万一就从王阔那里要到配方呢?
不过现在有王阔点明,他也只能不好意思的颤颤一笑,道:“嗯,王大人说的在理,倒是本国公没有看到这里,既然如此,那就按照王大人说的办吧。”
“对了王大人,不知咱们生意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本国公也好派人有个准备。”
闻言,王阔也不由沉吟了一下,仔细算了算这才说道:“这样吧,就先由国公爷让人算出一个数目来吧,等数目出来以后的第三天,下官就让人将货物准备完全如何?”
“好,王大人果然是快人快语,那就预祝咱们合作愉快,干杯。”事情已经谈好,徐国公当即举起了酒杯向他邀请道。
“干杯。”
酒杯一碰,两人皆是一饮而尽,又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了合作。
这个买卖说起来两人是双赢的局面,但实际上还是王阔亏了很多,毕竟是自己的买卖,他大可让人去全国租用店铺开张,虽然时间可能久一些,但利润肯定会比两个人的合作高。
也正是因为徐国公怎么算自己怎么合适,所以他才没有在继续争执下去,就像王阔说的那样,他到底都是压着他一个月的银两,这笔钱在手,不管什么他都不会亏的。
至于有一天王阔要是真的断了他的货?可是那又如何?他手底下的买卖那么多,那些店铺一样可以用来卖别的商品不是?
只是没有王阔的香皂什么的利润高罢了。
……………………
从这天开始,王阔发现自己又忙了起来,而且感觉每一件事都非常重要不说,这也让他一天天的愣是忙的脚不沾地,甚至训练的时间都没有了。
首先就是为了应付徐国公需要的商品,王阔又特意让人在城外建了几间大的简易厂房,用以制造香皂和香水这些,而城内的作坊因为守备力量比较严密,则是停下了制造香皂和香水,全力改成提炼酒精的作坊。
酒精是整个配方中最主要的一样,所以这个提炼的过程自然要严防死守,不可能放在刚刚建成的厂房中。
其次就是暗暗游走于一些官员的家里了,这个因为需要隐秘,所以每一次行动,他都会派人乔装成自己的样子出城,自己则是悄悄的行动,可谓是小心到不能再小心了。
身为陛下手里的一把剑,和官员们接触自然不能那么光明正大,要不然陛下会怎么想你?
这也是他明明有着太监的身份,为什么最近都没有再去尹妃和皇贵妃那里的原因。
他不是怕皇上祝惘怀疑他和妃子有染,他是怕皇上怀疑他与后宫走的太近有问题,从而不在放心的用他。
“哎,为师为了你们几个,也算是拼了,希望你们也别让我失望啊。”刚刚从礼部左侍郎的府中出来,王阔便忍不住叹息一声。
他这个老师当的可真是特么的不容易,人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跑关系,他却只能给学生们跑关系。
不过说起来,也是这个李京幸运,居然被自己看中了,看来合该他要前程似锦啊。
王阔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李京的府上,并直奔另一家李府走去。
李青松的府上也在京城,不得不说李姓真是一个大姓,就说在京城内姓李的官员,没有一百那也有八十了。
这段时间就光他拜访的李府就足足有六个之多。
不过有些人的府衙奢华,有的府衙大气,但同样也有一般般的,比如李青松的家就坐落在京城一个胡同之中,大小也就是一个宅子而已。
其实想想也正常,你一个御史哪有那么多的外快?何况就算有,素有清名的御史也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弄一个豪宅出来不是?
自打上一次风评县相识以后,两人也算是相识了一场,尤其是共同经历一场生死劫难以后。两人也成为了还算不错的朋友。
当然,身为一个御史能和王阔这个锦衣卫成为朋友,也许也是和那五千两用来压惊的银票有关系,反正王阔是发现自打他送完银票后,李青松就看他顺眼了很多。
“来了也不带几杯水酒过来?”打开大门,李青松看到是王阔后,又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见他两手空空后,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也瞬间黑了下来。
“呵呵!”王阔见到他这个混蛋样子,顿时嘴上发出一声冷笑,道:“我今天蹬你的门,是给你的面子,你要是不请我喝酒,我现在扭头就走。”
“哎哟?我发现你是站起来了?”李青松刚刚扭头往回走了两步,听到这嚣张狂妄的话,也不由得脚下一顿,非常诧异今天王阔的胆子,是谁给的他勇气这么和自己说话?
不过想归想,说归说,经过这段时间他对王阔的了解,还是冲着里面喊了一嗓子:“夫人,出门打些水酒回来,顺便再买点下酒的菜。”
“哼哼,走吧。”直到喊完,这才扭头不情不愿的冲着王阔说了一句,随后也不管他,便自行先走回了院子。
“我说我的镇抚使大人,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我这来了,说吧,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敢要我酒喝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子,只见屋子里面可谓是家徒四壁,只有一侧摆放了一些书籍和文房四宝,还有就是两张简易的椅子和一个桌子了。
走到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李青松这才出声询问道。
“哼,当然是好事了,今天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去跑官了?”撇了撇嘴,对于李青松的态度他也不在意,因为两人自打熟悉以后,就经常会是这个样子。
“等着吧,估计再有个一段时间,你就要高升了。”
王阔的话让李青松双眼猛的一亮,刚刚还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这时也瞬间变得正襟危坐起来。
“我说你小子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现在这个时候可是人人自危,我能没事就已经很知足了。”
李青松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看他那明亮的眼神,以及正襟危坐的样子,无一不在说明他的在意。
李青松比王阔大上几十岁,一声小子到也不是叫不得。
撇了撇嘴,王阔出声安慰道:“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听我的别在头铁的在朝堂上和陛下顶着干就行了!”
“咂咂咂,不过说起来你也挺厉害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居然愣是没有贪污?我说是不是没人给你送钱啊?”
“混账东西,老夫我一生……”
“行了,行了,你那点事就别和我说了,我还不了解你嘛?”不等李青松说完,王阔便出言打断了他的话道。
“这……”
李青松一听王阔这么说,也不由得眨了眨眼,在一想到自己前不久收的那五千两的银票,这气势就说什么也提不上去了。
尴尬道:“行吧,那老夫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说到这里,李青松又想到自己即将的高升,忍不住又捋了捋胡须,一副志得意满,颇为期盼的样子。
“嗯。”点了点头,王阔也正了正脸色,道:“不过说真的,这段时间你可不能在往陛下的枪口上撞了。”
“哼,你就放心吧,老夫这么多年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这点事还用你告诉。”
李青松将眼睛一瞪,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说真的,李青松别看素有头铁之名,以前在大小场合顶撞过祝惘无数次,可他还真不是那种不要命的御史,以前那么做完全就是大家都这么做,他顶多是比别人更直接一点,更嚣张一点。
可前不久随着锦衣卫成立,先后下狱几名官员后,他就非常识时务的没有在和祝惘顶过一次牛。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他和杜显明真的很像,一个看情况不对就明哲保身的告老还乡,一个则是悄默默的收敛自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