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搭鬼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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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们这个小山村搭车,依旧是万分艰难!

    只有一条去下关的公路。平时只能靠运气搭,过路的黄坪县际班车和私家车。时间不固定!车辆不固定!全凭个人运气!

    在村口公路旁,无聊的等待了很长时间,都没什么动静。甚至连人影都没有看到!

    烈日下暴晒了很久的我,已经有点头昏眼花。

    我们村子固定等车的地方,就是村里出来的路和县级柏油路相汇,形成的一个丁字路口。

    离村子一两公里。周边全是坡田。完全没地方躲太阳!

    气得头晕的我,到处踢石子泄愤。

    一抬头。看见村子后山,金光闪闪的山神庙。不禁怒火中烧!大声骂了起来:

    “越tm穷的地方,庙建的越好!这些个破神仙!吃香的喝辣的,住那么好的庙宇有什么用?穷山恶水出愚民!供天供地供神仙,没一点鸟用!”

    “好吃好喝供一堆泥巴。几百年还不是这穷样!有本事给我弄个车啊!qnm的神仙!”

    嘀,嘀……

    突然!

    远处响起了一声车喇叭。

    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我,心情立马好了起来。快速跑去提起行李,开心的看向远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心情好了的缘故。从听到车喇叭响后,就瞬间感觉不热了!甚至,吹来的风都有一股子寒意。

    慢慢的!

    一辆车,缓缓从视眼尽处浮现!

    因为不远处有个小坡。沿着柏油路远远看去,只看见一辆车缓缓从地平线上升。仿佛就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一样!

    不一会,这辆车就越来越近。汽车轮廓也逐渐清晰。

    可是那种奇怪的感觉,也愈发强烈!——感觉周围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随着汽车离我越来越近。

    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清!也好像越来越听不到其它的声音!

    当车停在我前面,我才完全看清。

    云l1748!

    这是一辆较破旧的东风牌,19座客车!

    白色的车身已泛黄。很多地方漆都掉了。车头左侧,有一块很明显撞凹进去的区域。应该是撞到什么东西了。

    挡风玻璃处摆着一块木板,鲜红的写着“黄坪→下关”的字样。特备显眼!

    一抬头!

    师傅正冷冷的盯着我。面色有些惨白,眼神也没什么生气。突然的一下,吓的我连连后退好几步。

    努力平复心跳后,继续往前看去。

    他穿着一件蓝白条纹的领衫。颜色暗淡得像是穿了好几年没换过一样。本想主动与司机师傅说话,可一看见他的眼神便心惊肉跳。话到嘴边却一直没办法说出来。最后还是司机打破了僵局,他冷冷的问了一句:

    “去哪儿?”

    声音很低沉,说的很慢。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一样。

    我顿了一下,赶忙回了一句:

    “下关”!

    咯吱咯吱、、、、、、

    一阵响声后,车门打开了!

    我快步走到车门处,一只脚踏上了车阶。右侧车门上的“自动门”三个字,让我不禁吐槽。这不是好几年前的车,才有的特色。关键自动门,还是机械杆的老式开门方式。

    这车好老!我心里暗暗想到。

    我快速的环顾了整个车厢。

    除了司机师傅,就只有5个乘客。一对学生情侣、一个白族服饰的老奶奶、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

    当我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好像很惊讶!

    只有老奶奶对着我笑了笑。可是她的笑仍然让我有种说不出的不适感。

    只好礼貌性的笑了笑。看了看,只有最后一排是完全空出来的。我便确定好了去坐最后一排,因为我坐车的时候不太喜欢跟不认识的人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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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奶奶坐在司机后面的坐上。从我上车她就一直从头到脚的盯着我看。直看得我心里发毛!一个大竹背篓放在她旁边。里面装着一只大公鸡,还有一大把香和几打纸钱。

    我眼神逃似的离开老奶奶,对着司机师傅问到。

    “师傅多少钱?”

    “20块!”

    师傅依旧冷冰冰的回答到。

    在递给他50元后。好一会师傅才找补了三张,看起来很皱的10块人民币。我很快接过钱,便转身便往最后一排走去。

    那一对小情侣,穿着学生校服。一人一只耳机的听着歌。女学生头发很长,扎了个马尾,靠在男学生肩上。男学生留了个小平头,看着很精神。

    那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坐在我前面的靠窗位置。小婴儿一直在哭。哭的撕心裂肺,听着让人很不舒服,很烦躁。妇人不停的拍打哄着!嘴哼着奇怪的小曲。

    “乖宝宝,不要哭,哭多了车子轰隆隆……”

    放好东西,坐下。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高铁是能赶上的了。

    车子开始慢慢开动。奇怪的是!这么破的车,启动行驶居然出奇的安静!根本听不到什么声响。

    想着给父亲打个电话,告诉他搭到车了。

    当我掏出手机正准备拨号时,奇怪的发现。手机居然没有信号!区域显示处,居然也是出现了“未知地区”的字样。

    虽然觉得奇怪。但在我们村这个地方,信号不好也是常事。便也没有再纠结。

    可能是刚刚等车的时候晒久了。从上车起,我便一直有点头晕。加上车厢内温度很低,让人感觉很舒服。不知不觉我便开始慢慢睡去。

    睡了没一会。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一阵唢呐的声音!

    仔细一听!是白族送葬的唢呐曲!

    很悲凉很凄惨!紧接着又听到一阵阵女人们哭丧的声音!

    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直到可以完全分辨出不同女人的哭声。有的在大声哭喊、有的不停抽泣。此起彼伏!

    我寻着声音看去。

    浩浩荡荡的一大队送丧人群白森森的从车后走来!

    随着人群离车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可以完全看清人脸。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不停撒纸钱的老人!然后是左右各一位的唢呐师傅。其次是抬纸幡、纸人的两个孩子。后面便是哭丧的人群。

    我还想努力的往后看。

    突然!似乎想找到什么。

    不对!

    整个队伍中居然没有棺材?送丧居然没有棺材!

    正当我拼命想把身子转回来时。全身突然像被定住一样,无法动弹!

    再一看,人群已分别到了车子两侧。纸钱不停的落到车厢里面!唢呐声、哭声全部就像在耳边响起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快!车厢慢慢发生了变化。女人们哭的也越来越凄惨。

    不一会!

    车子已完全变成了一副黑漆漆的棺材。

    而我,仍然无法动弹!

    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白色的丧服!

    我拼命想呼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就这么摇摇晃晃的不知过了多久。

    耳边的唢呐声、哭声,戛然而止!

    突然!

    棺材盖被打开了!只听见司机那冷冰冰的声音。

    “到了”!

    然后我便感觉,身体不由自主的站立了起来。

    一睁开眼!看到司机、老奶奶、小情侣、妇女都静静地跪在棺材前面。

    突然!

    老奶奶身体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她先是从背篓里拿出大公鸡,一刀砍掉了鸡头。鲜血四溅,只见司机突然起身接了一整碗鸡血。随后老奶奶又从背篓里拿出了香,点了三炷香插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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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些。她又拿了一把纸钱,慢慢向我走来。

    对着我慈祥的笑了笑!一把撒了手里的纸钱!

    突然!

    她伸出了双手。恶狠狠掐向我的脖子!

    猛的一惊!我边喊边拼命挣扎。

    “啊……”

    “小伙子,小伙子……你怎么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

    一个老奶奶边摇着我肩膀,边急切的问到。

    看见了老奶奶,我瞬间又被吓了一跳。赶忙往旁边弹了出去,离了有段距离。

    仔细看了看!周边已经围了很多人。

    此时!老奶奶又关切的问到。

    “小伙子,你身体没事吧?”

    “你刚刚吓死我们了!你又喊又叫的!手还到处扒拉。我们都已经就去叫工作人员找医生了!还好你现在醒过来了。”

    看着周围一大群人,我很不好意思。恨不得立马找个洞钻进去。丢死个人了!

    突然!有个穿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跑了过来。

    “都让让,都让让。大家不要聚在一起,散了,赶紧散了!”

    “这位乘客您好!需要帮您叫医生吗?身体是否有哪里不适?”

    “这是哪儿?”

    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啊?”

    小姑娘感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很是震惊!

    “您确定身体没问题吗?”

    “连自己在哪都已经不知道了!我看我们还是尽快联系医院,您去检查一下吧!”

    “小伙子这里是‘大理站’候车厅呀!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老奶奶一脸担心的对着我说。

    在小姑娘不屑的表情和不耐烦的话语中,我继续问老奶奶。

    “老奶奶!我在这里多久了?”

    “咦、、、、、、”

    “你不问还好,你一问我还真有点懵了!”

    “你就好像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一样!就只记得你突然就大叫,手舞足蹈的。其他好像完全没有印象。”

    老奶奶顺着问了一圈她身旁的其他人。结果所有人都只记得,我突然大喊大叫。至于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完全没有印象。

    分别谢过关心自己的老奶奶一行人后,我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刚好13点整!

    一遍一遍盯着确认,不由全身汗毛直立、冷汗直冒!在村口等车时,我很多次看了时间。最后等到上车时我又特意看了看手机。

    当时的时间是——12:50!

    从村子到下关的距离是80多公里。平时开车最快都要2个小时左右。所以连买票都故意买到17:50的车次。就是为了预留足够的时间。

    可今天……

    难道不是梦?

    越想越怕!直到现在,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简直匪夷所思。所有的事情都严重冲击着我的认知。根本无法确认现在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赶忙跑去厕所洗了把脸!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好疼!

    疼?怎么说不是在梦中咯?

    过来好久,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对了!

    我付了50元“对方”有找补。拿钱出来一看,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坐了车嘛。

    于是我快速的掏了掏钱包,飞快的翻出今天补的三张纸币。可是拿出钱来的一瞬间,我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重复着。

    “不可能、不可能、我在做梦,还在梦里、、、、、、”

    瘫坐在地上的我眼神呆滞。双眼呆呆的看着钱包里花花绿绿的三张纸币。

    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大字!

    “天地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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