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是被震惊的。
我郑家什么时候开始雇佣童工了?
这哪能行呀?
而且这还是自己曾经认识的人…
倪珍春尴尬的按住他伸出的右手,“郑郎莫要生气,是我让他进府的,他们祖宗俩,无依无靠,在这陌生的淮南府又如何能生活下去?我便让他们进了府,若是郑郎要罚,就罚我吧…”
郑商卿尴尬的那叫一个无语。
“行行行,这个洞口并不大,铁蛋你装进去瞧瞧,看看这洞里头都有些啥…”
那铁蛋站出人群,撩起两袖子,“好勒,少爷你就看我的吧…”
话还没说完,便急吼吼的往里头钻。
话说回来,郑商卿也怕他有危险,便让一旁的座山雕也跟着钻进去。
众多仆人齐刷刷的一张嘴巴张的大大的。
这个座山雕,身子竟然能随意控制大小。
太奇妙了。
闻所未闻呀。
那铁蛋钻进去便很快爬了出来。
在众人满脸期待的表情里,抹了抹脸上的泥灰,铁蛋满脸惊喜,“哎呀,我去,在灶台底下,竟然残了一个大洞,这大洞里头,竟然像是一个家,有床有桌,一应俱全呀。那白衣女子就一个人住在里头,满屋的躲那些虫子…”
听得这里,郑商卿再也忍不住了。
不曾想自己住的这地方。
竟然被人挖了一个大洞。
大洞里头竟然住着另一个家。
当即一声怒吼,“都给我拿锄头来,把这个灶台挖了,我倒要看看这灶台底下究竟是什么样的?”
众多家丁欣然领命,争先恐后的便去找锄头扁担之类的。
很快一众仆人便又再次集结到位。
在郑商卿的一声令下之后。
三两下便将那灶台给刨了个一干二净。
露出一个不算长的地道,一众家丁蜂拥而入。
郑商卿走在最后,打着火把。
眼下的情景一览无余。
在灶台底下挖的一个大洞。
像极了陕西的窑洞民居。
在泥土里挖出一张床,说白了就是一个土台。
洞穴中间,摆放着一张木质饭桌。
洞穴四周堆放着积满灰尘的一些木箱子。
那白衣女子,便被众家丁围在中央。
郑商卿拿出一张白纸,对着脚底下四处乱爬的虫子大吼一声,“收…”
顿时众多虫子便齐齐向画中涌去。
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那白衣女子惊愕的看着郑商卿。
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郑商卿拨开一群家丁,眼神冰冷的望下那白衣女子。
这时一个家丁忍不住一声怒喝,一脚便踢在那白衣女子的后膝弯…
吃痛之下。
白衣女子顿时便被踢的跪在地上。
满脸惊恐地望着郑商卿,浑身上下也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抖的仿佛在筛糠子一般。
倪珍春悠悠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白衣女子。
只见这女子她一身白衣,满头乌黑秀发,也不知多久没洗了。
乱糟糟的,像个小妖巫。
整张脸吓得煞白,却是难掩她那倾城之色!
倪珍春忽然向她身子凑近了看了看。
两眼顿时睁的大大的。
她穿的可不是一身白衣。
而是一身白纸。
白纸裁做出来的衣裳。
说的更具体一点就是给死人穿的纸衣服,也就是寿衣!
此时郑商卿也发现了,这女子的诡异之处。
将头凑近那女子的脸上,能很清晰的闻到那女子吐气如兰。
明明是个活人,为何身穿寿衣?
端的是诡异之极。
那白衣女子看着众人,浑身瑟瑟发抖。
忽然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抓住郑商卿,便一顿撕咬。
两个家丁眼疾手快,立马将那白衣女子。紧紧的摁在地上。
自家少爷郑商卿这才免于被这白衣女子当成了盘中餐。
郑商卿也是后怕的拍拍胸脯,心中暗道好险好险!
差一点就被这女子给活撕了。
见现在白衣女子被两个家丁紧紧摁在地上。
依然龇牙咧嘴的朝他怒吼。
郑商卿顿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便朝着她一阵怒吼,“你在我家房子底下挖了那么大一个洞,你这是非法破坏他人房屋结构,你知道吗?你还吼我,你居然还有资格吼我?”
郑商卿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当然不能接受这白衣女子的这种行为。
平白无故挖人家房子。
被现场捉赃,居然还敢凶我。
这般行为甚是恶劣,郑商卿说什么也不能忍。
当即便朝着那白衣女子阵阵怒吼。
“你凶什么凶?你要搞清楚…我才是苦主,你竟然敢凶我?”
那白衣女子轻蔑的看着郑商卿。
忽然目光和神色一缓,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姓郑?”
郑商卿顿时咦的一声惊呼。
望着在眼前的白衣女子,咦?你会说话呀。
搞半天不见动静,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居然还问我是否姓郑。
男子汉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不改姓……
不对,我原来也未必叫这个名字了……
但是被这白衣女子一问,郑商卿不由的下意识点点头。
见郑商卿很痛快的点了点头。
那白衣女子刚刚平和的脸又开始凶了起来。
银牙轻咬,目光像刀子一般…仿佛要穿透郑商卿的身体。
盯得郑商卿心里直发毛。
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不对呀,我才是这房子的主。
更何况我人多,怕你个球。
在洞里走了走,郑商卿环视四周,地下洞穴说大也不大。
一眼能够将洞穴里面的的物件尽收眼底。
看来这洞穴之中,只有这白衣女子一个人居住。
自己现在便是将她擒住了,也不能怎么样?
穷凶极恶之事,自己反正是做不出来。
要杀要剐,这样的话更是开不了口。
算了吧。
当下,便让众家丁将她松开。
安安静静的走到那白衣女子面前。
注视良久,郑商卿才缓缓道,“姑娘,你占据我府邸多年,在这灶台之下挖了这么大一个洞,但是你放心,我并不记恨你,也不打算将你送官或者是动用私刑,你这就收拾收拾离开这洞穴吧…以后,也莫再回来了…”
可那白衣女子并不领情,微微侧着脸,满脸怒意的盯着他。
也是注视良久。
嘴里蹦出了一句话。
一句让郑商卿气的直跳脚的话。
“你才是贼,你们郑家才是贼,鸠占鹊巢的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