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羞辱吗?
定金一看,来人穿的整整齐齐,黑红色相间的制服,上衣正中央绣了一个大大的“捕”字。
原来是衙门里的捕快。
“在下啊淮南府捕快李大,这家是什么人死了?这棺材里装的又是什么人?”捕快李大趾气高昂,说话的语气颇有些颐指气使。
“回差爷的话,是秀才郑商卿死了。”二叔公恭恭敬敬的回道。
“郑商卿?那不是淮南府的秀才吗?他老家可是淮南府的,丧事怎么会在这里办?”李大满脸狐疑,显然不相信这个解释。
二叔公走上前,“差爷容禀,这郑商卿郑秀才,来,这是要与倪家姑娘倪珍春完婚的,只是前两日不慎落水,死了。”
李大一愣,显然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这个解释,腰间快刀缓缓拔起。
吓得一众苗人心惊胆战。
只是下一刻快刀直接拔起,霎那间便劈向棺木…
哗啦的一声,整个棺木便散落开来。
棺木中的大婶,吓得哇哇直叫,“好哇!刚刚不知道是谁将我塞进棺木,现在又有人拿刀砍我,还让不让我活了。”
说完四周一打量,这一打量不要紧,眼见手持快刀的,却是府衙的一个捕快,吓得立马闭上了嘴。
捕快李大咧着嘴笑了笑,“嘿嘿!真是有趣。你们苗人办丧事,真是让某开了眼界。明明是给郑秀才办丧事,棺木里头竟然塞了一个女人,啧啧啧…真是稀奇。”
向棺木走进了几步,更是一脸诧异。
“都说你们苗人不开化,看来是真的,办丧事就办丧事吧,里头竟然塞一个女人,塞女人就塞女人吧,棺木里头又撒泥巴又泼牛粪的,真是稀奇…啧啧啧!”
说的一众苗人无地自容。
捕快李大犹自不解气,直接把刀架向二叔公,“我问你,郑秀才的尸骨呢?莫不是你们将他杀害,偷偷藏匿起来了。”
二叔公一脸惊愕,“差爷,冤枉呀!郑秀才是我们苗寨的恩人,又是送鱼,又是赐钱的。我们怎么舍得伤害他?”
“送鱼?赐钱?”捕快李大满脸问号。
“是啊,是啊。郑秀才法力高强,把玉带河中的水都冰冻了起来,我们便将冰冻好的冰块,拿到县里和府里去卖。”一众苗人七嘴八舌的辩解道。
“难怪…难怪这两天你们苗人陆陆续续的运了那么多冰块到城里来卖。”捕快李大捏了捏下巴,心想,这郑秀才一介读书人。什么时候会法术了?
“那他的遗体呢?”
玉带河边…
二叔公与小兰指着郑商卿落水之处,向捕快李大一一解释者当日的情景。
清澈如玉的玉带河,在往年,却也有不少人淹死过。
捕快李大蹲在河边,一双眼睛向水中探了探,仿佛想要看清水中景象。
无奈玉带河太深,啥也看不见,一湾绿绿的河水,仿佛在昭示着,我有很多秘密,但就是不告诉你。
李大在河边搓了搓手,正欲起身,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便摔进了河里。
“呀呀呀呀!差爷掉河里啦!”一众苗人阵阵惊呼。
一个个七手八脚的去不远处拖小船来。
待小船驶入落水处。
捕快李大早已没了踪影。
几个水性较好的苗几个水性稍好的苗人汉子,便跳入水中打捞。
良久,打捞的汉子几经上上下下,依然苦寻无果。
二叔公吓得浑身有些发抖,这府里的捕快,在自己这里消失,如果衙门要是追问起来,可没好果子吃。
弄不好安个谋害捕快的罪名都是有的。
忽然,一个苗人欣喜若狂的叫喊道,我抓住他了,我抓住他了。
只是,他渐渐拖起水面的,却是一只金龟。
众人费了老大劲才把金龟拖上岸。
失望的看着这一湾绿绿的玉带河。
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正当众人绝望之际,被拖上岸的金龟,忽然一阵呕吐!
哗啦啦,哗啦啦!!
只见金龟的血盆大口便吐出了两个人。
正是捕快李大和郑商卿…
见二人都还有气息,一众苗人便欢呼的叫喊道:
他们在这里。他们还活着。
二叔公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没死,便好。没有死就好。
……
众人七手八脚的在郑商卿郁闷的目光中,将灵堂快速拆除。
倪珍春白萍跪在身前,身上的麻衣还未脱下,低垂脑袋,一副任自己打骂的样子。
看着她们这副非常恭顺的模样,心里边再大的气,却也无法发作,郑商卿轻轻走过去,默然无语的为她们脱去身上的孝衣,毕竟能为自己披上孝衣,夫复何求。
看着倪母带着一家子重新整理厅堂,郑商卿百无聊赖的便向后厨走去。
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天,不如帮她们干点活吧。
想到这,便提起木桶,装满猪食!向屋后猪圈走去。
猪圈里。
饿了好久的傅归山见他提了满满一桶猪食,惊诧之中的眼神带着一点惊喜。
来了吗?他终于来了吗?
郑商卿一勺一勺的向猪槽舀去,见傅归山抿抿嘴唇,“你那么激动干啥…”
傅归山心里一阵崩溃,我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忘了怼我。
见郑商卿一动不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傅归山心里急得直骂娘,你再不走,我可怎么下嘴?
你再不走,东西都要被这群猪抢光了。
我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吃吧?我不要面子的吗?
郑商卿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两个馒头,扔给了傅归山,“没吃的,你就说。以后千万不要和我家的猪抢东西吃。”
傅归山一阵MMP,丫的,你们也没问我吃不吃东西呀。害得我这些日子饿的前胸贴后背,只能和猪抢食。
忽然听得厅堂中有人走进来,“郑秀才,郑秀才在吗?”
傅归山心里一惊,“快…快放了我!万万不能让我见着他。”
看到傅归山如此惊慌,郑商卿满脑子问号,原来你丫的这么好面子。
轻轻抬起右手腕,一道三昧真火喷出,便将他身上的绳索齐齐烧断。
挣脱了身上的绳索,傅归山几个起落便跳离了这个伤心的地方。
捕快李大走了进来,“咦?原来郑秀才你在这啊!刚刚和谁说话呢?”
郑商卿朝猪圈里努了努嘴,“呶,和我家猪说话呢。”
还没跑远的傅归山,隐隐约约听的这一句话,不由得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