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鼻息,君烈呼吸骤然一滞,立刻掐温苒的人中。
“温苒,我不许你死,你给我起来,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埋了,再挖出来鞭尸!”
“咳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温苒缓慢的睁开双眼。
“你这个恶毒的男人!”
见温苒气若游丝还在怼人,君烈长呼了一口气,将温苒紧紧抱在怀里。
“痛……”
温苒吃痛一声,君烈这才认真打量温苒身上的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待温苒作答,吴颂跪到旁边,秒变戏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说道:“今日娘娘领着奴才回宫,路上遇到了柳老爷,没想到柳老爷突然拦住去路,言语过份放肆,不堪入耳,都怪奴才没保护好娘娘,这才令娘娘遭了这无耻之徒的毒手。”
吴颂哭着抬起头,脸上的泪水无声的滴落在手背。
君烈皱起眉头,看向门口的李素芸。
“母后领着他过来,是来道歉的吗?”
李素芸张了张嘴,看出君烈戾气暴涨,终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见李素芸不说话,柳生心中凉了一大半。
“君上冤枉啊,这实在是无中生有啊,我怎敢冒犯皇后娘娘,当时,皇后怪我挡了她的路,便对我大打出手,还把我……把我……”
柳生看向自己的下体,他若知道会是这个下场,万万不会冒险去招惹温苒。
他不过是想让温苒知道柳家的人也是不好惹的。
此刻,他后悔已晚,如今面对温苒反咬一口,他只求能还事实一个真相。
“那你怎么解释皇后身上的伤,还有被扯坏的衣服?”君烈厉声问道。
不给柳生回答的机会,继续说道:“皇后虽与柳玉梅有过节,可每一次都是柳玉梅犯错在先,朕让你陪着她,是让你开导她,不是让你为她报仇,还欺辱皇后,你该当何罪!”
君烈大怒,柳生也不敢再躺在轿辇上,忍着疼痛从上面滚到了地上。
“君上,此事是她指鹿为马啊,我确实说了几句不得体的话,可我并未欺辱她啊。”
李素芸无奈的闭眸,结局显而易见了,不是因为证据确凿,而是因为君烈偏爱。
柳生被送出宫,并且这一生再也见不了柳玉梅。
他一生光明磊落,却败在了轻敌上,落得个晚节不保。
柳玉梅醒来听闻噩耗,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冷宫里,温苒正在上药,君烈站在房门口,注视前方。
“这件事到底是怎样的?”
温苒手中动作顿住,而后笑了笑,继续往脸上抹药。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君烈猛的转身,看向温苒。
“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就像一头野兽,不知道哪天会咬谁。”
“是吗?那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定哪天就会咬到你了。”温苒扭头看向他笑道。
君烈嘴角上扬,没有丝毫惧怕。
“就算你咬我,我也受着,苒,我怕我有一天保护不了你。”
“我会需要你的保护?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温苒鄙夷道。
因柳生之事,柳玉梅又被禁足。
这一刻,她才明白,她惹了不该惹的人。
接下来一段日子,温苒半月没出门,直到脸上伤势恢复。
“娘娘,奴才去取早膳。”吴颂说道。
温苒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今天起来得早,咱们去寿喜宫蹭饭。”
“蹭饭?娘娘,那可是太后寝宫。”吴颂提醒道。
“对啊,太后的寝宫,走。”
温苒将手里最后一支簪子斜插入发髻,起身拍了拍裙摆,看了一眼吴颂,示意他不要害怕。
寿喜宫,李素芸坐在椅子上,底下站在两排请安的妃子。
和谐的画面,在温苒的骂人声中打破。
“你说说你们,我一个皇后来给太后请安,你们把我拒之门外,你们其心可诛,想让太后就此说我的不是,还不给我让开!”
两个守门的小太监,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求饶。
“皇后恕罪,太后吩咐,寿喜宫不欢迎您啊,奴才……”
“欢不欢迎,她说了可不算,给我滚开!”
温苒抬起脚,一脚踹翻一个,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走进寿喜宫。
李素芸的一张老脸黑得油光澄亮,温苒像个老熟人一样笑着走进前厅,与李素芸眼神较量。
身后吴颂走到门口便停了下来,站在了门的一侧。
“太后,早啊。”温苒挥了挥手,笑嘻嘻的说道。
底下站着的十多位妃子,温苒就眼熟张侬月,一看到她,便走了过去。
“哟~你也在啊,柳玉梅又被禁足了,你不想想怎么上位,取而代之吗?”
张侬月惊恐的看向温苒,随后又手足无措的看向李素芸。
“太后……”
李素芸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
“皇后,请安之事,你可免,不用往我这儿跑。”
“请安?谁跟你说我来请安的?”温苒嘲讽道。
这可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这是公然挑衅太后啊,她不要命了吗?
“我就是来蹭个早饭的。”温苒不紧不慢的说道。
翠湖站在李素芸身边,一双眸子迸射出杀意,双手紧握。
李素芸小声道:“不妨事,沉住气。”
“既然皇后想吃我这儿的早膳,那你们就都跪安吧。”
“臣妾告退。”
众妃嫔走后,议论纷纷。
温苒不解,李素芸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没了脾气。
早膳备好,温苒坐在饭桌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直摇头。
“怎么?我这儿的伙食不合你胃口?”李素芸问道。
“说不上合不合胃口,主要是,太后您老人家的牙齿啃得动馒头?”
温苒拿起馒头捏了捏,柔软蓬松,散发着奶香味儿。
李素芸面色一沉,她虽快要六十岁了,可还没到吃不动馒头的地步。
“皇后头上的簪子有些眼熟啊。”李素芸换了个话题。
如果不是君烈喜欢温苒,百般讨好,护着,李素芸根本就不想和她心平气和的说话。
李素芸打心眼里不喜欢温苒,曾经是个工具人,现在是个没规矩的,浑身长满了倒毛。
“簪子啊……”温苒咬了一口馒头皱起了眉头,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刚来这儿的时候,把柳玉梅打了,这些簪子是她掉在我宫里的。”
“呸!”温苒一口吐出馒头,粗鲁的摸了摸嘴边的口水,“难吃!”
随着她的动作,头上乱插着的簪子发出碰撞声,大有掉下来的势头。
李素芸眉头紧蹙,咬紧牙关,她的忍让就快崩溃了。
翠湖看出李素芸的用意,李素芸不想说的话,那就由她来说。
“皇后,这簪子您捡到了是要还给失主的?若是将来被人拿来说事可就不好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