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葬礼已经结束,天色不早,这些人也要离开了。金志勋父子今天也来帮忙,临走前金父来到李信身前,欲要开口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少年丧父丧母,人生三大悲落在李信头上,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十五岁少年,金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言语怎能安慰得了这种伤悲。
李信抢先深深行了个大礼,脸上看不到多少悲色,他的表情已经麻木了:“金叔叔,志勋,感谢你们帮忙,放心,我没事。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去吧,阿姨还等着你们呢。”
金父心里一叹,怎么可能没事,但却也清楚少年人的倔强,不想戳破这层伪装。还是给他一些单独的空间吧,金父内心叹了口气,拍了拍李信肩头,拉着还要说什么的金志勋走了。
等李信一个个行礼送走留下帮忙的宾客后,留下了最后一位,这位名叫张文顺,是新入职的警察,入职开始一直跟着李父,今年22岁,脸上还有透着几分稚嫩,这次葬礼也多亏他忙前忙后。
李信拉着他走到一边,单刀直入道:“张哥,我需要我父亲出事的资料,张哥,我父亲刚调来首尔,认识的人不多,我真正能请帮忙的也就您了。请您务必帮忙!”
张文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从没经过这样的阵仗,愣了一会儿才回到:“你要这些资料有什么用?”
李信的声音很平静,但却透着一股斩钉截铁:“父亲刚办完案子就出事了,警察给的解释也模糊不清,我要知道真相!”
张文顺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父母新?,却能保持冷静,处事紧紧有条,眼眸透着红色,脸色却十分平静,担心道:“师傅办的那个案子我跟过,不是很复杂的案子,这次的事应该只是意外。而且师傅出事的档案被刑事组收起来了,我级别不够看不到,你等我给你想想办法吧?”
李信想了想,回到:“不必了,张哥,我相信你的判断,你不必申请,是我想多了,麻烦您了。”既然张文顺拿不到,那就自己想办法!
张文顺,看着李信的神色平静,却反而更担心了,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师傅的档案总会解禁的,我会一直关注的,李信啊,你可不要莽撞行事啊!”
李信脸上强行挤出笑容,勉强道:“不会的,我能做什么呢,只是向您问问而已。”
张文顺欲言又止,但终究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犹疑的离去。
送张文顺出门后,李信坐在垫子上,低着头思考着。眼前闪过一道人影,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师傅张老道。李信强行挤出一道笑容,想说些什么,却又只是起身扶师傅坐下。
张老道毕竟年纪大了,刚刚李信送他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本来李信想把父母出事的事瞒着师傅,毕竟师傅年纪大了,万一一时受不了打击,再出个意外怎生得了。但是李父有遗嘱,他们要是不幸去世,师傅是李信第一顺位抚养人,宣读时必须有本人在场,瞒是瞒不过的。
张老道坐下后,以往挺直的背也有些佝偻,但毕竟是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人,经历过大风大浪,李信也还在旁边,也强作精神道:“信儿,可要跟我回果川吗?”
李信知道师父的好意,却仍旧沉默不语,张老道叹了口气:“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们这一脉本应能活百岁,但却极少有人能做到。”
李信看着师傅点了点头,张老道摸了摸李信的头:“这是因为总有些事情忍不了,忍不了就要大动干戈,动的手多了总会折寿,自然活不长。”
李信程默不语,看着师傅。张老道转过头来,看着李信,神色少有的严肃:“但有些事人是忍不了的,忍不了就只能去做,信儿啊,你要做什么我拦不住,但是你记住,什么都能忍得那是死人,但什么都做的不是人,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能做!记住了吗?”
李信默默点头。
老道缓缓站了起来,慢慢的往回走去,看着张老道的满头白发,李信第一次觉得这个开着摩托车到处逛的精神老头竟然也有些衰老了,李信想站起来扶他,但动了动身子,却终究没有这么做。有些事他确实放不下,也不愿意放下。
11月15日,李信站在汉江桥上,他在等两个人,不,准确来说是一个能帮他的女人和一个工具人。在韩国有句话很出名,说是韩国人一生离不开三样东西,兵役、死亡和三鑫。三鑫李家通过复杂的分公司相互持股,以少量的股份把持着三鑫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在韩国地位超然,李家的子女们甚至被称之为皇子、公主。
李尹心就是大家口中的三星小公主,集万众瞩目于一身,刚成年就被父亲赠予巨额股份,想学赛车就一辆一辆的豪车换着开,是最让韩国少女羡慕的人,如果说世界是个游戏,李尹心无疑就是个开局欧皇的玩家。不过身份再怎么高贵,也都是人,人的烦恼还是少不了的,这位三鑫的小公主就有她的烦恼。比如说她爱上了以为普通的平民家庭小职员,不敢和家里说,也不敢光明正大去约会,只能悄悄的和爱郎来无人汉江大桥上私会,而现在,就连这种难得的私会方式也要被人破坏了。
李信盯李尹心已经两周了,韩国富豪的行踪其实没那么隐秘,就像在香港霍家的人上街不用带保镖一样,韩国富人也有这个自信,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你就算知道了富人的信息,你又敢干什么,又能干什么?财阀涉及到韩国方方面面,以暴力手段威胁富人无异于得罪了整个富人阶层,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不过,李信今天可能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家破人亡之辈又有何惧?李信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静静的等待,他不缺耐心。果然还是固定的地点,一男一女两人从远处走了过来,女子还做了一定程度的伪装,不过李信已经跟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能认得出来的这位三鑫小公主的。
李信径直走上前去,拦住两人去路,打断正热聊的二人,对女子问道:“李小姐?”
李尹心正和男友说话,被突然的人声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惊讶的看了李信一眼。只见李信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打扮普通,穿着一件黑色外套,牛仔裤,运动鞋,看年纪还不到20岁的样子,人长得还不错,好像不是记着,就好奇回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李信看着李尹心,没有回答,反而朝她的男友赵文虞笑了笑,平静回道:“想请您帮个忙。”
李尹心看着李信情绪有些不对,也警惕起来,抓住男友的手,戒备道:“我没什么可以帮您的,对不起,我要离开了。”
李信还是笑了笑,拦住了两人去路。
赵文虞见状不对,将李尹心护在身后,对李信喝道:“请不要做不理智的事,你会惹上大麻烦的!”
李信对赵文虞的话犹若未闻,走到赵文虞的旁边,躲开他的右勾拳,朝他肚子上来了一拳。赵文虞也算高大,可李信的一拳是何等力道,直接让他弯腰趴在地下直不起腰来。
李信看着还要挣扎的赵文虞,有注意到要过来的李尹心,提身跳上汉江大桥的栏杆,又随手提起赵文虞,直接站在汉江大桥栏杆上。这个高度掉下水中,多半是难以生还,一时间李尹心和赵文虞都不敢再挣扎了。
李信看着汉江的夜景,反而冲着李尹心笑了,平静开口道:“李小姐,看来现在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了,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请您帮我一件事,放心,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您意下如何?”
李尹心简直就要发疯了,突然有个神经病要玩命,捎带还要玩她男朋友的命,她愤怒的大声喊道:“你管这叫心平气和吗?你已经做出这么无礼的事情,还想我答应你吗?你做这种事情还不算伤天害理吗?”李尹心怒不可遏!
李信脸色却依旧平静,他指了指赵文虞:“我把他扔下去算,但扔下去后也陪他一起下去,就不算了!”
李尹心目瞪口呆,这是个疯子吗,她语无伦次的回道:“那算什么,这……这有什么区别吗?”
李信泰然回到:“当然不一样,陪他一起跳显得公平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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