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的方向……
秦越前后看了看果园和半山别墅方向,顿时恍然,果园是僵尸的老巢,陆岐黄二人定然不会选择往这个方向逃跑,现在只剩下唯一的一种可能,那就是半山别墅!
心中打定主意,秦越不再迟疑快速别墅区方向走去,一边扔在不停地拨打着陆岐黄的手机,但传来的始终是关机的提示音。
十分钟后,秦越来到了村口的那颗老槐树下,几百米外便是那片山坡,翻过山坡就是半山别墅区。
下意识地向四下里照了照,正准备继续往前走,这时,突然感觉背后有个人影晃了一下,心中一凛,连忙回头将手电照了过去,滂沱大雨中一座灰白的残碑出现在他的视线,除此之外,四下别无他物。
秦越握了握手里的桃木剑,沉声喝问:“什么人?”
残碑后半天没有反应,秦越小心翼翼地迈步走去,就在距离残碑还有五步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背影向村中跑去。
“老陆!”秦越一眼便看清了那条奔跑的背影,当下连忙出声大喊。
那条背影猛地站住了身子,回头看了过来,强烈光线刺得他用一只手挡在自己眼睛上,“你,你是老秦?”
“是我!”看清对方面孔,秦越心中一松,对方正是失联已久的陆岐黄,只是此时在他身边却没有看到丘云龙的身影。
陆岐黄在确认了秦越的身份后,像是挨了揍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的家长,拖着哭腔就跑了过来,“老秦,你跑哪里去了,快他妈把我吓死了……”
两人随即找了个避雨的地方,陆岐黄一边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心有余悸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三个小时前,秦越刚刚离开没多久,小院中的那个女人便独自一人走了回来,陆岐黄二人正要起身尾随,这时却又见一个男人从打谷场下的小道上走了上来,和女人碰面后说了几句话,女人好像提到了一个叫小娟的女孩,明天一大早才能赶回来,而男人闻言后只是点了点头,说他先去九哥家看看。
一听到九哥,陆岐黄二人就警觉了起来,说完话那个男人继续向外走去,而女人则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打谷场下的院子。
陆岐黄和丘云龙随即尾随着男人来到了果园,目送着男人走了进去,陆岐黄就是在这时给秦越发去的信息,然后二人正准备翻墙潜入,没想到还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那个男人就又走了出来,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又向来路走去。
陆岐黄和丘云龙商量了一下,陆岐黄去跟着男人,而丘云龙则继续留在此处,等他们走后,他进去摸摸情况,然后约定在打谷场上他们之前藏身的地方汇合。
商量已定,二人随即分工行动。
男人在寻人不得的情况下又返回了家中,陆岐黄一个人在藏身的草垛后呆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后仍没有见秦越和丘云龙返回,逐渐感到了无聊。
想起先前的女人,虽然已经徐娘半老,但还算有几分姿色,一念心起,遂生恶趣,让陆岐黄不禁想起年轻时在村中听房的画面。
于是,心生恶趣的陆岐黄便悄悄潜入了那个小院,来到了此刻仍亮灯的窑洞外,当下刚刚藏好身子等待着好戏开场,没想到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黑影忽然从院墙外跳了进来。
陆岐黄当即被吓了一跳,当他看清对方的样子后,全身的汗毛顿时倒竖了起来,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个身穿铠甲的僵尸!
只见这只铠甲僵尸在院子跳动了几下后竟然直接朝着他所在的这孔窑洞跳了过来。
陆岐黄吓得连忙缩起了身子闭住了呼吸,铠甲僵尸来到窑洞前四下里嗅了嗅,直接撞开了窑洞门,窑洞内随即传来了惨叫声。
陆岐黄本想趁机逃走,没想到身上的衣服被什么东西给挂住了,刚一动身身后就是一阵响动,好不容易摆脱掉挂住衣服的东西,陆岐黄却是一眼就看到那只僵尸正准备对屋中的女人下手,
当下豪气顿生,以身相许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顿时大吼一声,一把抽出在地摊上买来的桃木剑便冲了进去。
人往往都会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做出一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冲进窑洞之后,陆岐黄连想也没想,挥剑就向那只僵尸的后心刺去,没想到桃木剑竟然一下断成了两截。
屋中的三人顿时都是一愣,也幸好陆岐黄反应迅速,一看势头不对,当下也顾不得去想什么以身相许,连忙转身便向外狂奔。
一口气跑出了村外回头看到僵尸没有追来,陆岐黄这才放慢了步伐,靠在那块残碑后喘息了一阵,逐渐冷静了下来,本想给秦越和丘云龙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
本想回村寻找二人,但一想起刚才的那只铠甲僵尸顿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于是便留在原地希望可以等来秦越或丘云龙,让陆岐黄没想到的是还真让自己等来了秦越。
听罢陆岐黄的话,秦越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陆岐黄问他这边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秦越这才将之前的经过大概讲给了他。
陆岐黄闻言叹了口气,“这要让苏辉煌知道了,非气得吐血不可……”
秦越皱眉分析道:“现在看来程九卿才是这把被借的刀,始作俑者应该是苏辉煌身边的人,这个人应该和程九卿有着某种共同的利益或是仇恨,只不过出发点不同而已。”
陆岐黄点了点头,“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丘云龙,这个人虽然爱财但为人处事还算仗义,而且他好像并不知道苏辉煌的这些破事,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实在太冤了……”
秦越摇了摇头,“照你这么说丘云龙当时应该和将军不在同一片区域,他们之间发生遭遇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果园里的小屋也没有发现有人闯入的迹象。”
陆岐黄面露疑惑,“他既没和将军遭遇,也没进果园,那他去了哪里?”
秦越摇了摇头,“不知道。”
陆岐黄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对了,我刚才好像看见村东头有亮灯的地方,我们不如去哪里问问?”
被陆岐黄这一提醒,秦越才想起之前那对夫妻中的女人曾经说过要去什么地方打电话,还有那个叫的二毛人,看来这并不是一个荒村,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大部分人都搬出去了而已。
此时雨势渐住,二人随即沿着来路向陆岐黄说的那个地方走去。
几分钟后便看到了那个亮灯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小卖店,一扇沿街的玻璃窗下放着两块石头垒砌的台阶,透过玻璃窗内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里面的货架上摆着的一些烟酒和生活用品。
来到玻璃窗前秦越一眼就看到了那部摆在窗口的红色电话,窗户内摆着一张玻璃柜台,后边是一张靠椅,靠椅的后边是一排货架,左边有一扇小门,右边摆放的是一张单人床,由于位置比较靠里,只能看见被子是铺开的,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人。
陆岐黄抬手敲响了玻璃窗,“有人吗?”
声音未落,突然一个黑影从柜台下窜起冲着玻璃窗外的陆岐黄就是扑了过来。
“艹!”陆岐黄脚下一个不稳,差点从台阶上后仰下去。
秦越亦是脸色一紧,迅速按住了桃木剑。
然而,回过神儿来却看到一张很大的黑狗脸正在玻璃窗内冲他们狂叫。
“艹,这死狗吓老子一跳!”陆岐黄没好气地骂了声,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老黑别叫了。”
黑狗立马停止了狂叫,乖乖的从柜台上放下了爪子,一个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打着哈欠出现在了柜台前,“谁呀?”
陆岐黄连忙把脸凑到窗口前,“我们是来买东西的。”
对方警惕的看了看二人,“你俩是那个村的?我咋没见过你们?”
陆岐黄弯着腰说道:“我们是从云山来的,路过你们村时车坏了,你也知道这地方手机没信号,这不看到你这儿有电话就想着先给家里报个平安,然后再买点东西。”
小卖店老板将信将疑的打量着二人,“车坏了?”
陆岐黄满脸笑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些,“对,车坏了。”
小卖店半情不愿的拉开了活动窗,“提前说好啊,一分钟一块,要打就打,不打别影响我睡觉。”
“什么?一分钟一块!我说你这也太黑了……”
陆岐黄眼睛一瞪就要发作,秦越直接递上了一张百元钞票,“给我们拿些吃的和水,剩下的就当是电话费。”
老板眼睛一亮,连忙接过了钱对着电灯照了半天,脸上露出了笑容,把窗户完全拉开将电话放到了窗口,“自己打,我去给你们拿吃的。”说着麻利地将钱揣进口袋,连忙转身去货架上拿东西。
秦越拿起听筒,看似随意的问道:“老板,你们村人平时是不是都在你这儿打电话?”
“对,我们村信号不行,手机用不了,平时都在我这儿打,”小卖店老板一边从货架上往下拿着东西一边热情的说着,“你们也算来的巧,再过几天我就搬走了,到时候你们就只有去信号塔那边打电话了。”
陆岐黄接道:“哎,我说老板,你们这村里的人都干嘛去了,怎么这一路上尽是空院子啊。”
老板笑了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再过几个月我们这里就要被盖成度假山庄了,领到拆迁款的人都搬到城里去了。”
陆岐黄阴阳怪气的道:“还真是看不出来啊,你这马上也成大户了。”
小卖店老板突然警觉起来,“你们问这干什么?”
秦越见状皱了皱眉,正色说道:“老板,实不相瞒,其实我们是市拆迁办的,今天是来这里检查你们村的搬迁情况。”
老板愣了愣,立马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放到柜台上,凑到近前道:“你们真是拆迁办的?”
陆岐黄闻言,立马干咳了一声道:“我说你这人什么毛病,问你什么说什么就行了!”
老板立马陪起了笑脸,“你们别见外啊,咱们这不是第一次见面么,来,先抽根烟。”
说着从柜台下拆开一盒芙蓉王抽出两支从窗口递了出来。
陆岐黄看了看,装腔作势的接了过来,“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会来事儿啊……”边说边向他装钱的口袋看了一眼。
对方立马会意,连忙掏出秦越之前塞给他的那张百元大钞递了回来,“刚才是我睡糊涂了,你们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陆岐黄抢先把钱接了过来,然后看向秦越,“老秦,你问他吧,我先喝口水润润嗓。”
小卖店老板连忙转身从货架上拿了两旁饮料从窗口递了出来,“不急,不急,先喝口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们。”
秦越摆了摆手,“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个中年女人来你这打过电话?”
对方点了点头,“村西头老马家的媳妇来过。”
秦越道:“你说的这个老马是不是住在打谷场下边的那家人?”
“对对对,就是他们家。”对方连忙点头,伸着脖子往窗外两边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老马去找你们了?我给你们说啊,可不能听他的,那个院子是他自己挖下的,他们家是外来户,村里头根本没给他批过宅基地。”
陆岐黄面露不耐的放下饮料瓶,“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
小卖店老板此时已经完全把陆岐黄当成了拆迁办的领导,闻言连忙点头称是,接着又向他递去了一支芙蓉王。
秦越顿了顿道:“老马家是不是有一个女儿?”
对方点头应道:“好像是叫小娟,一直在外地上学,去年得了场重病就一直在家,这算起来我都快两年没见过了。”
秦越接着问道:“我听人说老马和你们村一个叫二毛的关系不错,有没有这个人?”
对方道:“这话没错,二毛他爸和老马是同乡,一直对他们家不错,不过,去年二毛家已经搬到邻县的一个什么镇上去了……哎,对了,下午那会儿老马家媳妇好像就是给二毛家的二丫头打电话,说是小娟最近有什么想不开的,让她来开导开导她。”
秦越点了点头,陆岐黄这时问道:“你们村现在还有几户没有搬走?”
对方想了想道:“算上老马家应该还有九户,但大都在城里打工,平时也不怎么回来,具体搬没搬我也不太清楚,目前常来我店里买东西的除了老马家就剩下南头的狗蛋家了。”
秦越顿了顿,又接着问道:“那你们村有没有一个叫程九卿的人?”
“程九卿……”小卖店老板皱眉想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没有。”
秦越二人顿时皱起了眉,陆岐黄问道:“那村西头的果园是谁家的?”
“老马家的……”小卖店老板说到这里,面露意外的看着二人,“他家的果园也要拆?”
陆岐黄没好气地打量着对方,“怎么?你眼红了?”
小卖店老板讪讪笑了笑,“怎么会呢,都是多年老邻居了……”
陆岐黄切了一声,“放心,我只是问问,果园是耕地面积怎么可能拆呢。”
对方讪笑着挠了挠头,“我就说么……”
秦越此时眉头微皱,苏辉煌的人之所以找不到程九卿,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老家。恐怕苏辉煌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一直以来仰仗的风水大师,竟然就藏在距离半山别墅不远的一座果园地下进行着如此诡异的勾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