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韬梅顺着班主任孙钰峰递过来的第二张纸条的方向,煞有介事似的看了过去:“呃……”
“你忘记了?当时,你还和我说……”棘子成接着说道,“如果,不明分说地就那么贸然交给班主任老师,没弄清楚状况的话,可能会误害到自己班里的同学,当然,也可能是别班的同学啊。所以,那个纸条,你才暂时交由我保管的!是不是?”
崔韬梅当然知道,这是棘子成已成定局的“圈套”了,他是铁定要将她一起拉下了这趟浑水了。
如果,这个时候,崔韬梅否认棘子成所说的话,就等于是说,在班主任孙钰峰面前是知情不报在先,而现在却又后事再报,显然是有些居心不良的啊。
而且,棘子成此时此刻又特别强调了,那张写着“喜欢棘子成”的字条,不一定是他们三年(十)班的产物,反而,很可能是来源于他们班之外的其他班学生所写!
反正,身为“遥河小学新校草”的棘子成,心里也早就十分清楚了,在全校里,喜欢自己的女生,是何其得多啊!
而至于,自己的同桌荆晓灵是不是也和其他女生一样,也是那么得喜欢自己呢?——他还真心,不太吃准了。
再加上,如果,有一天,荆晓灵知道了,荆村老宅的那一场火灾,是和棘子成有着很大的关系,恐怕,别说是“喜欢”了,她得恨死他一辈子,才是啊!
棘子成是这样盘算的:若要是考虑到“家丑不可外扬”的负面影响,班主任孙钰峰肯定不会大张旗鼓地再去四处寻罗着,到底是谁写的那张小纸条了。
重点就在于这里,从整体大局观的角度上去看,孙钰峰也自然会更容易倾向于,去选择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毕竟,这个节骨眼儿上,全年级的篮球友谊赛,也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有,最最重要的,除了即将到来的篮球比赛,接下来,就是再过三周,就要期末考试了。
因为眼前这种貌似是“捕风捉影”的芝麻小事儿,看起来很可能像是那些调皮捣蛋的同学故意搞的恶作剧一样。必然是不至于让班主任孙钰峰再去动用全校教师的资源,再去组织和号召大家一起对“疑似早恋问题”进行新一轮的“围追堵截”、“挖地三尺”,再将那两张神秘字条的“罪魁祸首”,给揪出来吧。
毕竟,身为班主任的孙钰峰还是有一定智商和情商的,面对着不管再怎么复杂的问题,再怎么棘手的学生事件,至少,他的脑袋瓜子,怎么也能比眼前的这两个小丫头片子要强很多吧?
更何况,他和崔韬梅已经师生朝夕相处,都快三年了,自己的学生大致是什么性格的孩子,班主任孙钰峰能不知道吗?
——虽然,表面上,崔韬梅是学习拔尖儿的,“校花”一称,也是名副其实的;可是,私底下,她的心胸过于狭窄了,而且喜欢记“小账”的,对于那些以往她看不顺眼的同学,在平日里,会在背后偶尔传一传他人的是非什么的。
在校园里,关于学生“早恋”一事,原本,就是可大可小的。处理得当的话,对学生之间能够起到相互促进成长的积极正能量效应;可,一旦是处理不当的话,那就定会适得其反,甚至很有可能给相关的学生带来事后严重的心理问题的隐患呢。
这个时候,班主任孙钰峰更需要从先前信息的最源头,也就是班长崔韬梅那里,重新确认一下这事情的前后始末,以此来进一步判断未来走向的可靠性。
崔韬梅实在勉为其难,在棘子成的那几句话“扭转乾坤”之后,她不得不违心地向班主任孙钰峰点了点头,对于棘子成同学的说法,她表示了百分之百的认同。
班主任孙钰峰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得说道:“好吧,既然如此,就先这样吧!你们都赶紧坐下,好好上自习吧。”
“嗯!”班长崔韬梅显然是很不顺心地应了一声,灰溜溜地落败而离开了。
随后,班主任孙钰峰也觉得整件事的过程和结果,是既无趣又毫无收获,于是,便失望地攥着那两张没人认领的“无名尸体”般的的纸条,转身出了教室的后门。出门前,他还不忘表扬了一下在“案发现场”中那个最识“大体”、最懂“团结”、最有“大爱”的棘子成同学。
他拍了拍棘子成的肩膀,最后嘱咐道:“小伙子,不错啊!”转眼瞟了一眼仍然傻站着的荆晓灵,“荆晓灵,你还傻戳着,想啥呢?还不赶紧地好好看书、完成作业?”
“嗯!”这时,荆晓灵的反射弧,显然是比“别人”长了好几米似的,反正,肯定是要比棘子成、崔韬梅他们慢了多半拍儿啊。
等她“嗯”完了的时候,班主任孙钰峰的人影早都不见了。
荆晓灵这才发现自己的两条腿都软了,“扑通”一下子,整个人立即掉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深深喘了两口重重的粗气,心想:刚才这段风波,实在吓死人了!
幸好,此前那个一直粘在椅子上、本属于棘子成的坐垫还在!要不然的话,此时此刻,荆晓灵将自己身体这种沉沉地往下面一摔,恐怕,她的P股很可能就已经四分五裂了吧。只是,她一时间的“惊魂未定”,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啊!
棘子成将荆晓灵那一系列的“真话”、伪装得妥妥的“小淡定”、还有暴风雨过后的“券商瘫软”和“压力释放”,完完全全地收藏在了自己的记忆中。
他觉得,这个丫头的性子,前后反差还真是很大啊!还真是个骨子里蛮有趣的傻姑娘啊;想必,在她身上,未来一定还有各种各样的惊奇故事,会不断发生呢。
崔韬梅内心愤愤不满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一次,算是又便宜那个荆晓灵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