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宰了这生人。”
“今日不是他死,就是吾亡!”
众妖们喊着乱七八糟的话一拥而上,踩过鹿妖的尸体。
左玄缓缓抽出第二把侍刀,笑了笑,一是笑又将有一笔精气入账,二是笑这帮山妖也是愚蠢,如此简单,就被尸魔给当了枪使!
余光之中,就见刀光掠过天井,穿过了大堂。
桌椅如纸片般炸裂,木屑飞舞着……
绚丽的噬元刀气炸裂成一团雪亮的光芒,向着群妖绞去。
冲在前头的妖魔被瞬间一刀两断!
左玄瞳孔内闪过精光,三刀齐出,森森刀光映得堂内生寒。
血花绽起。
妖魔们尽数死在刀下。
此招,名曰噬元三刀斩!
……
山君堂内,红色的人血与绿色的妖血已经融成了一个颜色。
忽然。
漆黑的堂口传出阵阵喧嚣,然后逃出三两个神色仓惶的山妖,它们两股战战,不停惊惶回顾,好似身后有什么恐怖存在追上来。
当头的尸魔更是慌不择路,被地上的尸体绊倒在地,就像推倒了多米洛骨牌,山妖们滚作一团,跌倒在腥臭的血水与冰冷的尸体上。
“啊!!!”
那尸魔吓破了胆,化作一缕红色妖风便要向山下逃去。
然而。
“不,不要杀我!”
咔嚓!
刀光自缭绕雾气中乍起,瞬间便斩断了尸魔的脖子。
至此,尸魔彻底身死。
若老天爷再给它一次机会,打死它都不会去挑衅那“恐怖”的男人!
一个半截手掌不翼而飞的虎妖,忽然用断手指向堂口。
“魔……魔鬼!”
“魔鬼?”
刚走出宴堂的左玄微微一愣,他浑身浴血,鞋底浸足了粘稠的血水,身后留下长长一串血脚印。
“是在说我?”
他有些恍惚。
在身后的宴堂内,暗淡的火光里,山妖们乱哄哄冲来,气势汹汹却破绽百出,纵使有些妖术手段,但在左玄眼里,也不过是轮流把脖子要害送到自己面前砍。
我到底杀了多少个?
四十还是五十?恍惚间实在记不清了,他只能打开系统面板。
(精气+49)
(精气:90)
原来杀了四十多……
左玄甩了甩被血液染红的侍刀,慢悠悠返回堂内。
站在堂内,持刀四顾,一番大闹下来,这华堂塌陷大半,残尸浓血满地,大锅子里肉汤正香,宾客们大多已胆裂四散,剩下三两个山庄的仆役,站在木门前,却没一个敢露出爪牙。
“那老山魈呢?”
左玄环视四周,没有看到山君的身影,便开口询问道。
台上,刘霞咬紧牙关,撕掉身上的新衣。
刺啦!
却见红衣下,却是一套黑色劲装,她脸上略施粉黛,显出英姿飒爽。
而后,刘霞弯腰鞠躬道:
“在下刘霞,多谢千户大人救命之恩!”
“大人,那老魈朝后门逃去了。”
左玄眉头一挑,脸上有些疑色。
“你我素未蒙面,如何知晓本官的名字?”
刘霞抱拳,刚想开口。
“算了,你先照顾哪对儿昏迷的父子,我去去就回!”
左玄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急声道。
他此行只为了山魈,可不能让它逃掉。
不然就白费功夫了。
…………
“苦也!苦也!”
老魈精撑着一条独腿努力蹦跶着,穿过飞檐的回廊,雕纹的门洞,弯曲的走廊。
在往日,这庄园的后院布局是他最为得意之处,乃是掠来的江南大匠,依着大户人家庄园纺制,要的就是回环曲折,大气磅礴。
而如今,它跑路跑的心急心燎,偏偏这通道愈发弯曲,墙壁一道连着一道,大大影响了它的速度,老魈恨不得把这些挡路的玩意儿全给铲平了!
若不快些,那该死的煞星就撵上了。
它一边儿逃,心中的苦水翻涌。
最后只能长叹一声,恨自己被美色遮蔽了双眼,糟了这大难临头。
老山魈前些日子惯例在山间巡逻,给周遭的小妖们显显威风,没成想撞上一批凡间押镖队伍。
队伍的前头,赫然便是刘霞绝色的俏影。
本来,它是想劫了马队,吃了这些凡人算球,但瞧见那马背上的婀娜身姿,那如云般的秀发,那象牙般的肌肤,那英姿飒爽的神态……老山魈是眼睛与某二弟一起直了!
当即,一股勇气或是说贪欲涌上脑子,于是乎便有了今日的光宴宾客,还一不做二不休,把排场搞得这么大!
没办法,若是不名门正娶,那刘霞根本不肯投入它的怀抱啊。
老魈也知道今日自己办的排场这么大,一定会引来各路的“英雄好汉”前来搅局闹事,但也仗着山庄有几分实力,并没有在意。
没成想,色欲引来了煞星,贪念导致了翻盘。
那凡人一身武艺高强堪比人间武圣,三柄杀刀更是斩尽邪魔,唬得妖怪们肝胆俱裂时,山君脑子里终于转出一个名字来。
朝廷命官,凡人巅峰,武之极限,名震郭北一带,左姓千户!
左千户,左玄!
这山君当即就坐了蜡。
它不过一有点道行的老山魈,占了个深谷称君道祖,平日里劫些路人、吃些美貌女子,在这偏远地带抖些威风,哪晓得偏偏惹上了左千户这尊菩萨……
若不是有郭北鬼王罩着,它一天也混不下去。
现在当务之急,自然是先回窝拿上自家老本儿,然后跑路!
什么庄园、喽啰不要了,这底盘儿更是不要了,只是那还没一亲芳泽的美人,却是让它万般难舍。
…………
左玄闯入后院时,眼中所见是一片混乱。
抢夺的、纵火的、厮杀的、嚎叫的……
奇形怪状的妖怪们干着五花八门的事,左玄顺手斩杀了一些,收了十几点精气入账,剩下的则同那鸟兽四散了。
可接下来,那一道接一道的回廊,九转十八弯的通道,可把左玄给绕蒙圈了。
好在一转头,便撞到了个熟悉的白脸儿仓惶躲进树洞下。
左玄一个跨步追上去,不见了踪影,唯有一套衣裳落在地上,一只短腿黄鼠狼正往笼子里钻,一路蜿蜒着,扑簌簌直掉粉末。
左玄手疾眼快,一把擒住尾巴根儿,摔打在草坪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