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栾莹惊嚷道:“难怪我觉得实在坚持不住了。两天一夜?天哪,我会不会死掉呀?”
“不会不会,有我们呢,你放心吧!”陈腊梅拍着胸脯,笑着保证道。
武倾城眼见栾莹又要发作,急忙来解围,拱手示礼道:“敢问几位道长如何称呼?日后,我们定要答谢今日的救命之恩。”
“陈腊梅!”王二狗一指自作多情的陈腊梅,故意拆台,声音洪亮道。
“王二狗,叫你爷爷我作甚!”陈腊梅不甘示弱,旋即回敬道。
武倾城皱皱眉头,也不知他俩人是玩笑之言?还是真的叫这样捉弄人的名字。只得尴尬的呵呵两声,笑得有些为难。
栾莹一愣,眨眨眼睛后,憋着自己的笑意。忍了少许,终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睁眼看了看王二狗和陈腊梅后,继续笑得停不下来。
武倾城看着大笑不止的栾莹,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可旋即她就忍住笑意,拉拉栾莹的衣袖,让她不要这样放纵失礼。
“哈哈哈哈哈哈……”栾莹觉得自己快要笑岔气了,旋即坐在地上,抹抹笑出的眼泪。长出几口气后,一看王二狗和陈腊梅,又勾起了哈哈大笑之意。
王二狗和陈腊梅也来坐在栾莹面前,一脸面无表情地瞅着她。
须臾之后,“好笑吗?”王二狗问。
栾莹捂着肚子,笑得连连点头。
武倾城扶额回避,觉得无地自容,当着人家的面,这样嘲笑,更何况,他们刚刚才救了自己和师妹,着实是太没礼貌,不尊重人了。
陈腊梅忽得一脸坏笑,坐起身来,神秘兮兮道:“还有更好笑的,想知道吗?”
栾莹憋住哈哈大笑之声,点点头,示意等着听后续。
王二狗和陈腊梅对望彼此,笑得奸诈,双双指向身后的许蓝尘,异口同声的喊道:“吴……唔唔唔!”还没喊出口,那个德字,就被许蓝尘塞上了他俩的嘴。
许蓝尘本是在看周围的地形,确定他们此刻的位置,和等会该从何处回去。忽觉背后一阵“阴风”,有种不妙的感觉渐渐逼近,竖着耳朵静静一听!便知这两人后面要说什么了。
许蓝尘旋即从地上抓起两把青草,快步走到王二狗和陈腊梅身后,在他二人说出“吴德”二字前,将两人的嘴塞上!
“无名小卒而已,两位师妹若不嫌弃,也唤我一声师哥就好。”他两手捂住王二狗和陈腊梅的嘴,死死扣住两人,眼神示意,再提“无德师兄”二字,就死定了!
回想当初,这两人每人的嘴脸,真是叫人记忆犹新……
王二狗时常一脸贱笑的端着药丸道:“无德师兄,该吃药啦!”
陈腊梅则是不停地挑着自己的眉毛,上下抖动,笑得更贱,道:“无德师兄,来来来!”
哎,往事不堪回首!吴德这个名字,被他二人嘲笑甚久。这两个泼皮觉得竟然有人起名,比他二人的更带捉弄之意,如今这是有人为他们垫底了。
栾莹一好奇,竟然脱口叫道:“师哥,那你到底叫什么呢?”她凑上前了,笑盈盈地望着许蓝尘问。
武倾城觉得“师哥”二字,很是让人难为情,红着脸扯扯栾莹的衣衫,让她不要强人所难,轻声道:“别问了。嗯…”可师哥二字,自己却叫不出口。“道长定是有不便之处,你别闹了,我们还是先找出路吧。”
武倾城很是细心体贴,知道许蓝尘不说定是有什么因由,所以这便阻拦栾莹再追问下去。
两位师弟确是惊奇,大师兄不说自己吴德的名号,但也可言自己许蓝尘的道号。可是,他为何两个都不提呢?
王二狗呜呜啦啦吐出嘴里的青草,言归正传道:“大师兄,此处是?”
“我们先从这边下去吧,这里和我们来的方向相反,怕是要多走几个时辰的路,才能回去和小师弟汇合。”许蓝尘指着前方山下的路说。
“能找些吃的再走吗?”陈腊梅捂着自己空空的肚皮,征求意见。
许蓝尘看看疲惫不堪的众人,微笑着点头首肯。
半晌之后,几人来到了下方林中一处平展些的小溪边。
一番安排分配工作后,王二狗和许蓝尘下水捉鱼;陈腊梅和栾莹去摘些野果;武倾城捡了干柴回来生火。
橙黄色的阳光抖去一日的疲惫,搅起溪水中照射着的金碎。微风乍起,几抹柔和的彩霞跃上苍穹。朦胧和迷离,在不经意间,记录下生命的点滴。夕阳寒鸦归,芳草映水色。落花依旧在,流水似无意……
“你说的脱住他,怎么脱,你也没说啊?”陈腊梅放下手中的野果,蹲在地上,将小鱼串在树杈上,架在火上去烤,手里边干活,边对身后的许蓝尘回话。
“我当时说的拖延住他,谁让你去脱他的衣服?这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不是我的想法。只能说明,你的心灵有问题,而不是纯洁正直的我,有问题。”许蓝尘这边同陈腊梅闲聊。实则有心躲着两位女子。
他方才同王二狗在小溪中捉鱼时,无意瞧见了武倾城在岸边痴痴的凝望自己。两人才上岸,栾莹就热情地抱着怀里的野果,笑着问他饿不饿?累不累?要不要先吃个果子?他只觉得夹在两位姑娘之间着实为难,何苦让他一个陌生人害的姐妹之间出现嫌隙。
王二狗看见如此勤快的陈腊梅,顿时感觉很不适应,觉得还是应该敲打他一番。于是阴阳怪气地挖苦道:“呦,腊梅啊!今日怎得这般勤快?没人催你,又给谁献殷勤呢?”
“有本事,你别吃!”陈腊梅不甘示弱道。刚才回来的路上,见栾莹又饿又累,此时自然是要动作快些。扭头对着身后眼巴巴等着的栾莹,笑呵呵道:“马上就好。”
王二狗瞥了一眼,心中冷笑一声,继续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想当爷们了呢?”
“老娘……”陈腊梅接得太快,慌忙揉揉鼻子,改口道:“老子,本来就是爷们!”
陈腊梅这几老娘的口头禅,全是被家中那十二个姐姐影响的。她们每每同旁人吵架时,十二个老娘,一起出口,他跟在后面,若是不这样喊,顿时显得自己有些不合群,时间久了,也就说的既顺口又习惯。
许蓝尘和王二狗这边捂嘴偷笑。
武倾城叫上栾莹,两人一起去溪水边洗了野果。
少许之后,几人吃着烤鱼,分着野果,有说有笑。
许蓝尘抬手撞撞身边的王二狗,示意让他来问。
王二狗会意明确,言归正传道:“敢问两位姑娘如何称呼?又是哪门哪派?为何会出现在普蛮小宗中的秘境之内呢?”他一连串的抛出问题。
武倾城和栾莹对望彼此一眼后,武倾城告知了他们,她和师妹来此的经过和因由。
陈腊梅恍然大悟道:“原来英招是从那儿跑出来的?”旋即又问:“英招之前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武倾城想了想后,摇摇头道:“没有,英招一如既往镇守在屋顶,只是突然就自己飞走了。”
栾莹忽然惊呼道:“糟了,血冥回元果!”
武倾城旋即追问道:“那是何物?”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之前听迟彭提到过。说那果子极是难得,想是今年就快成熟了。”栾莹皱着眉头解释道。
许蓝尘坐着静听,不动声色。
“神兽英招原是多年前,被即敏师叔救回来的。当时英招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若不是即敏师叔,怕早就没命了,它应该不会背叛燃舞宫。”武倾城同栾莹分析道。
“英招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仇人?”陈腊梅插了一句问道。
武倾城摇头道:“我们不清楚,师妹同我入门方满一年。很多事也是听旁的师兄、师姐提到时,才略知一二。普蛮小宗原是燃舞宫以前的旧址,后来燃舞宫壮大,就搬走了。但先辈们的灵位还在,所以就把那处当做了宗祠使用。”
栾莹忽然想起了之前,武夜雪诓骗她们二人之事,气得笃定道:“一定是那个小贱人,伙同贼人里应外合。竟然还想借机害了你我的性命!实在歹毒!”
“不会的,她毕竟也是我的亲妹妹。”武倾城并不想去怀疑武夜雪,也不相信会是她。
“怎么不可能?她本就是燃舞宫的弟子,对宫内之事再了解不过了。再说了,她哪里当你是她的亲姐姐?但凡找到机会,能不害你?”
武倾城有些怅然的低头,默了片刻,望着面前的篝火出神,若有所思道:“她恨我,也是应该的,是我娘对不住她和姨娘。”
栾莹愤愤不平道:“又不是你对不起她们?若不是你当年偷偷帮了她们,她武夜雪如今还有命在吗?”说着低头边找边问:“我现在就去找武夜雪问个明白,看她如何跟即敏师叔交代?之后,哼,我要她好看!咦,我的佩剑呢?”
陈腊梅提醒道:“丢了。”眼看栾莹又要急了,忙安慰道:“我去给你找,我去给你找回来,你别上火。”
许蓝尘瞧着此刻也再问不出什么了,大家都是又困又累,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笑着道:“大家都休息吧!明天天亮了再说。”他指指已经暗下来的天色。
栾莹一脸不甘心,可是却出奇地很听许蓝尘的话,跟着武倾城一起去休息了。
武倾城没走几步便停下来,回头望着许蓝尘,似是有话要说。
许蓝尘微微一笑道:“两位师妹放心去休息吧,我们三人轮流守夜。”
武倾城笑着对许蓝尘行礼道:“多谢,师哥。”
栾莹忙偷笑着拉武倾城去一旁说悄悄话,“你说道长为什么这么好看?又细心,又厉害,又聪明,又……”
“好啦!你也不害臊,真是想把所有褒奖之词都数一遍吗?快休息吧!明天还有要事等着处理呢。”武倾城哄着栾莹一起睡下。
“能有什么事?”栾莹问道。
“我们必须回去查勘清楚,才好灵语飞信告知师父啊。”武倾城道。
栾莹恍然想起:“对呀!你瞧我这脑子,正事都忘了。”
“你不操心,我来替你想着。”武倾城微笑着道。
“师姐,有你真好。”栾莹拉着武倾城的手,两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后,都是困得再也撑不住了。须臾之后便昏昏睡去。
王二狗看着若有所思的许蓝尘,凑过来悄声问:“你怎么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血冥回元果,听名字,你觉得是何物?”许蓝尘反问道。
王二狗摇着头,鄙视道:“定不是什么正经的仙果。虽然不知道是何物,听名字就觉得是阴邪之类喜欢之物。”
“神兽英招多年前被他们师叔所救,留在此处是看护镇守。所以,有人引开它,一定是为了那果子。还有,苍梧林中一朵白色的苍梧花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许蓝尘添了把柴火后,问道。
“是呀!”王二狗眨着眼睛回想其中的奇怪之处,扭头又问:“会不会是那怪盒子里的石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