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踢开万掌柜,站起道“既然你如此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只是瞧你这病,怕是撑不过两月时间了。”
见天赐起身说走,万掌柜跪爬上前,不停磕头道“请公子留步,我去,我愿意去,只是先求公子替我缓些病痛。”
天赐见此上前蹲在万掌柜身前,一手托着红色木盒,笑道“乖,躺着别动,你现在可死不得。”打开木盒,见里面躺着长短不一的银针,天赐手如鬼魅一般,只是数息,银针满满插入万掌柜颈肩与头颅。
肉眼可见的原本肿胀如斗的巨头,随着血管中如同蚯蚓蠕动,缓缓流向全身,那大斗般的头颅,渐渐消瘦起来,万掌柜躺在地上气息渐渐平稳。
天赐将其身上银针拔下,收入盒中,一掌掴去,万掌柜脸上立刻现出五指红印,天赐笑道“死狗,还在装呢?方才我用震元针法替你疏通脉络,不过旧疾难除,想要活命,就去摘一朵千年雾灵花送去药岛,否者旧病复发,神仙难救。”
万掌柜立马翻滚跪地,不住磕头,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天赐笑到“哎,方才你说你是贪心而犯错,你贪的是什么宝贝,居然敢害死那么多人?”
万掌柜似在回忆,叹息道“当年白河城城主得到一枚三彩返虚丹,欢喜之下,要与民同乐,便宴开百席,重金前来邀请我掌勺,我自然应允,可当我到了府中无意中得知,白河城城主得到此神丹却未立刻服用,而是等到宴会结束才吞服而下,如此我便心如猫爪,动起心思来,若是我能偷来这丹药,只要我勤加苦修,服下丹药,定也能破开炼气化神,达到练神返虚之境,如此我便能成为世人敬仰的大能修士,何必如现在一般,做个伙夫,于是我便在宴中下毒,而那些旁人生死,只当他们不走运罢了,宴会之后,我以为人们死绝,便前去城主身上搜寻,岂料那人修为高深,虽身中剧毒,却行动如故,我瞧他未死,心中害怕,便要逃离,正是如此,被他追了上来,在我后心处,打上一掌,我当时害怕极了,不作他想,只当他未死,今后更逃不开漫天追杀,便急急逃到此地,过后.....”
天赐接话道“过后你才发觉,城主修为高你数倍,岂能一掌杀不死你,定是回光返照,只是可惜你到了此地,再也不能出去,否者还要冒险回去搜寻,对吗?”
万掌柜趴伏在地,笑道“公子心细如发,当日心中所想正如公子口中所言。”
天赐一掌掴去,直打的万掌柜趴到在地,大笑道“三彩返虚丹,此乃是唯一破开炼气化神境界屏障的丹药,怪不得你如此心狠,说起来,我都动心了呢,哈哈哈!”
万掌柜缓缓抬起眼睛,脸上露出惊慌之色,看着眼前的俊美少年,瞧不出半点怒意,但此人却让人猜不透心思,如此救人又辱人,实在难以琢磨,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这少年,莫名其妙便会挨了耳光。
出了酒楼,天赐将大大的葫芦往八卦小袋子中塞去,到了袋口,葫芦化作流光进入袋中,天赐回头瞧了眼酒楼,笑道“小妹,方才要不是你阻止,我真要狠下心来将他杀了,只是你说得也对,这山城本就是牢笼,无论他们之前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到了此地,已经受到了惩罚,不过现在也好,万掌柜有了希望,就不得不犯险前去诡雾迷林,之前是等死,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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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求活,个中滋味只有万掌柜才能知晓了,哈哈,有趣,有趣!”
转身进了弄堂,寻到其中一间门前,天赐道“看来正如我所想,我在窗台观察许久,这大胡子行事慌慌张张,方才又出门回来带了包药草,定是里面藏了何人。”
天赐用力敲门,大声喊道“故人来见,还不开门相迎。”
屋里传来奔跑之声,开门,正是大胡子乌文宣,乌文宣见到天赐上门,似乎高兴异常,笑道“公子请进,快请进来。”
天赐迈过门槛,顿了一下,伸手捂住口鼻,转头看向乌文宣,见对方脸上笑意正浓,天赐打趣道“家里茅坑着火了吗?这么难闻,不会想有什么把戏来害我吧。”
乌文宣脸上尴尬不已,努力笑着,比哭还难看,道“家中煎着草药,确实难闻了些,公子前来,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人。”
天赐哈哈大笑,无需乌文宣领路,便往里走,进了高墙大门,前方有个小院,小院倒也是整洁,青砖铺地,左右分别一口深井一棵大树。
天赐站在院子中,此时中堂有一白衣消瘦男子出来,见其瘦弱异常,便如一阵风便能将他刮跑了,白衣男子上前,深深鞠躬,道“鄙人刁弘大,见过公子。”此人瞧着病恹恹,一举一动却潇洒倜傥,想来若不是得了重病,也是位翩翩美男。
此时乌文宣自房内搬出桌椅,放在大树下,笑道“房内煎着草药,味道难闻,委屈公子坐在树下乘凉。”
天赐与刁弘大一人一椅中间隔着短小茶几,坐在树下,乌文宣又端来茶具,点上檀香,此情此景,倒是有几分深宅大院文人墨客之风。
刁弘大自顾自的布茶,道“这是深谷中的白花茶,此茶清幽淡雅,回味浓郁,请。”
见天赐坐下后,左瞧瞧,又看看,就是不理他人说话,刁弘大满饮一杯,又道“公子请。”
天赐似刚回过神来,端起茶杯,细细闻了闻,笑道“好茶。”说完,一饮而尽。
乌文宣站在一旁,笑道“公子,你在鬼医身边定也通晓医理,还请帮我朋友瞧瞧得了什么怪病,这日渐一日消瘦,无论吃下什么补品也不见好转。”
天赐端起一杯茶水,悠悠然站起,踱步道“白花清淡幽雅,采摘之后不易久放,需立马炒制,将其幽香内敛,品汤之时以滚烫热水浇之,只是白花极其脆弱,遇火便焦,即便炒制隔着铁器,也会带有焦香,若品茗之时,此杯茶水经过少女口中,以其芬芳之气,盖茶水焦香之味,又将滚烫热水存温,再缓入吾口中,如此不但茶香更浓,又多了情趣之味,刁公子,你觉得呢?”
刁弘大倒满茶杯,喜道“不想公子竟是同道中人,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咱们修士比之凡人拥有更为久远的生命,自然更要相识更多的世上佳人,若不加以珍稀,岂不是愧对上苍的好意!听君一言,相见恨晚,刁某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天赐举杯微微示意,一饮而下,将茶杯抛给乌文宣,漫步走回,到了刁弘大身后,轻轻拍了拍刁弘大肩膀,又自顾走开。
刁弘大被天赐在身后拍了下肩膀,顿时有种毒蛇环伺,被凶猛巨兽盯上一般,这念头只有刹那之间,却惊的刁弘大汗水直冒,心中疑惑道“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为何我如此忌惮。”
天赐复而坐下,道“男欢女爱自然不错,若是有人心存坏意,以此做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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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采之人便修为渐弱,身形消瘦,夜不能寐,两眼无神,更是时时心慌难耐,口渴难忍,身躯也会渐渐腐朽。”
刁弘大惊道“不可能,我如今修为到了八品玉帝,早已闭关守缺,岂会被人采阳而不自知。”
天赐举起右手,见其手中一根长发,道“这是你肩上掉落的长发,你连自身闭关守缺破开都不知道,可见那人修为在你之上许多,瞧你如今这个样子,想必是...”
刁弘大急道“是什么?”
天赐吹走手中长发,笑道“你元阳已经被人夺走了,可真想瞧瞧那是什么样的奇女子,竟然有如此手段,哈哈哈。”
见天赐还在自顾自饮茶,刁弘大慢悠悠布茶,一反急态,缓缓笑道“公子可有办法救我。”
天赐眉头紧皱,“啪”一下将杯子拍在桌上,指着二人,怒道“你们敢.....”
乌文宣上前,阴笑道“小畜生,爷与你玩够了。”
天赐指着檀香道“这是迷香,你们怕我闻出来,故意在房里煎着草药,以掩盖檀香中的异味!”
刁弘大细细品了一杯茶,道“你现在才知道,晚了。”
乌文宣得意道“你真当我去药岛是去求丹药的吗?老子是为了引你出来,我早就打听过了,鬼医半个月前就不在岛上,而你这小畜生最爱惹事,到了药岛上的人,只要碰见你,哪个不被你捉弄一番,我便做出生气离开的样子,你越瞧我生气就越开心,铁定要追上来瞧瞧,老刁,你看我这主意是不是很不错,哈哈哈。”
天赐指着乌文宣,瞪大了眼睛,气的发抖,道“居然是你想出的主意?”
乌文宣瞧着天赐气愤的样子,之前受的屈辱一扫而光,笑道“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
天赐吸了檀香的毒,浑身无力,叹气道“我还奇怪着呢,这岛上的人都是出了名的狡猾,怎么今日来的大胡子这么老实听话,唉!想不到我也会上当受骗。”
乌文宣道“小畜生,你真当自己聪明?还不是那些人有事求你,哄着你,让你骗的,你当我们行走江湖那么多年是白混的,就你?还差得远呢。”
天赐苦笑道“是了,以二位的修为,如何查探不出刁前辈元阳被夺,只是二位既要求药,又不肯出力,便绑我做个人质,与我的鬼爷爷换几枚丹药来吃。”
刁弘大还在细细添茶,瞧着颇有风度,笑道“你也算有点聪明,要怪只怪鬼医行事太过蛮横,救一命欠一命可不是说笑的,我们若是前去求药,灵宝灵物送上不提,还要替他办事,若只是小事也就罢了,偏偏开口就是前去险地猎取兽丹,或采摘灵药,你瞧瞧,能有几人再能全身回来。”
天赐拿起杯子,浅尝一口,叹息道“怪我太过任性,将心比心,我落在二位前辈手里,二位还当我是个客人,不但不踢我下桌,还依旧与我对坐品茗,而我却使劲捉弄乌前辈,真是惭愧,只是如此说来,这迷香也并非致人死命,我想,这不过是遏制我体内真气,让我浑身无力罢了。”
刁弘大笑道“你倒是有几分静气,话也说的不错,我们二人并非要取你性命,说不得今后还会与你交道,岂能如此怠慢客人。”
天赐盯着二人,注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乌文宣被盯得心头发毛,大喝道“小畜生,你笑什么。”
天赐道“老杂种,我只笑你们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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