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运气真好，果然让你碰上魔了，还是魔主。”
顾程本没想搭理他，心想这好运气要不送你得了。
但他还是叹了口气:“李清婉和旭阳关系不是挺好的，怎么南天那边不管管？”
徐克抬头望天，今年初夏雨水多，难得艳阳高照的一天。
“其实我听说过一些小道八卦，关于他们俩的。”
顾程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妄议上神，我怕是工作不想要了。”
“反正你也是最底层的员工，还在最接触不到资源的人界当差，你还怕丢工作？最差还能差到哪儿去？总不至于因为八卦被打死吧。”
“...”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那我和你讲讲。”
顾程把冰棍吃掉最后一口，扔进包装袋里专心听故事。
“听说最开始露白上神是在南天当差的，当时的东天神主修炼入魔，旭阳上神心里头知道，但是没有揭穿，一直想等着露白上神能飞升之时再将东天神主的位置让出来。所以当时东天已经是露白上神的半个掌中之物了。后来有一次当时任职北天神主的魔主去南天办事，当天旭阳上神不在，是露白上神接待的，魔主觉得上神做事稳妥，回到北天就请书一封想讨露白上神去补北天的空位。”
“原来是周白亲自要的人，那旭阳为什么就给了？”
“那你知我知心知肚知的事也不能拿到台面上说，总不能说这是我留着飞升东天神位的不能给你，所以旭阳上神无奈，只好把露白上神差去北天任职。”
“那后来周白是不是处处苛责李清婉？”
徐克摇摇头:“不，正相反。魔主对露白上神极好，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了上神，所有的重要差事都是上神亲自去办他才放心，那时的露白上神就是魔主的左膀右臂，北天的二把手。两人的关系也很好，基本上有魔主的地方就有上神，甚至有人猜测两人的关系不寻常。”
“然后呢？”
“后来前任东天神主东窗事发，被遣去忘川河，没能成功度河堕入了轮回。东天神位空缺，旭阳上神几次三番的暗示魔主从他的手下抽人飞升，当时的北天正巧有两位正值飞升的神官，人人都以为露白上神稳了，谁知魔主转手推了现在的东天神主潞华上神，到手的神位转眼就成了别人的，露白上神和魔主的关系瞬间破碎，两人许久都没有再同时出现过。”
听到这里顾程心里也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再后来，露白上神举报了魔主入魔之事，魔主也被遣去忘川，但魔主能力实在强大，不仅度过了忘川河，还在魔界大开杀戒，杀了整整三天三夜，杀得当时的魔主形神俱灭，魔主便得了魔界之主之位，稳稳地坐到了今天。自那以后魔主闲来无事就去北天住几天，露白上神就今天去西天住住明天去南天躲躲，等到魔主走了再回北天，这么就过了万万年。”
顾程笑了:“周白又不傻，怎么就不知道李清婉去了西天和南天，但他也从没追去过？”
“除了这次以外，魔主从来都没追去过，这次确实奇怪，魔主先是去西天那边叨扰了几日，后又追来了人界。往次，他都是在北天住够了便走了。所以旭阳上神也从来没管过他们之间的事，许是他也觉得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顾程突然就笑不出来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头总有一点不舒服的想法。
徐克从兜里抽出一张卫生纸擦擦手上淌着的化了的雪糕水。
“魔主因为那次举报，在忘川河里遭受了很痛苦的折磨，忘川之苦乃世间最苦的刑法，多少神仙都顶不住，更别说是人，大多最后都入了轮回生生世世地反复度忘川。他进入魔界后因为强大的能力被前任魔主处处刁难，最后忍无可忍杀了三天三夜彻底铲平了前任魔主和拥护的余党。仅靠他一人之力啊！此事传到了三界各处，自那以后新魔主的威名传扬开来，人人都知道魔界之主惹不得。”
“放任这么强大的人在自己的管控之外，旭阳坐的住？”
“魔主的能力虽睥睨天下，但他坐稳魔主之位第一件事便是昭告三界，魔界和神界、人界永世交好，凡是意图一统三界者他绝不姑息，有此等誓言在先，又有确确实实的行动在后，魔界与神界的关系自然是好，如此才有当今三界和平的盛世啊。”
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喳喳喳地越飞越远。
顾程抬头看它飞远:“市区里怎么还有乌鸦啊。”
“那是魔使，他说让我们回去。”
徐克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走吧。”
魔使？顾程想到青狼也是魔使，在办公部的时候他还有一对黑色的翅膀。
“那个青狼也是乌鸦精？我还以为是狼精呢。”
“怎么会是乌鸦精啊！乌鸦只是神态化身而已，难道上神没有告诉你身死而形不死乃为神么？正因为身死，神在作为神后可幻化各种身，魔使便是乌鸦的身，风使就是风的身，这是根据他的职位定的，可不是乌鸦精！”
“那南天是什么？你是什么？”
“南天是云使，多化云身，但我...”
顾程好奇地看着他。
“我是仙，非神。身生而形在乃为仙，因为我的身没有死，所以我只能是人形。”
顾程好像突然想起来那日李清婉说的话，原来被海川神女点化的凡人就是他么？
“走吧，别让魔主和上神等的久了。”
徐克拉过顾程从地上伸出的一只手把他拉起来，等他拍拍屁股上粘上的灰。
“但是说真的，我还挺舍不得上神的。我觉得她人还是挺好的，把她交给魔主，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只能期盼魔主给她一个度过忘川的机会，不要直接就杀死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