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俊生汗,以千重浪剑气,牵制三十五柄剑。
二人僵持了片刻,黄义山亦催动剑气。
隔空,催动剑气!又是一道秘法绝技。
三十五道不同剑气一现,谢俊千重浪立刻被层层击溃。
这一退,便退到了台边。
“嘶!顾难仇大劣势啊!”
“没办法,天下剑道出方圆,黄义山毕竟是剑道正统弃徒,怎么也比自创强!”
“顾小哥加油!”
三十五道剑气,刺得谢俊难睁双眼。
“最后一击,解决你。”
三十五柄剑回到黄义山身边,积蓄剑气。倒是给了谢俊喘息之机。
怎么办?
谢俊无法。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一柄断剑如何对抗三十五柄剑?
难道今日就要败?
高台上,白千晓细看谢俊。
白云舞白色面纱之后,是一双忧目。
父母弟妹在自己面前被杀那一幕,又出现在谢俊面前。
一道人影,出现在谢俊面前。
如果是师父,他会怎么做?
谢俊咬牙抿嘴,反倒向黄义山攻去。
“哦?胆量不小嘛。”
黄义山一步不退,身边留了十柄剑,二十五柄剑出,与谢俊斗。
一剑斜斜刺出,从谢俊身后刁钻角度,躲闪不得。
谢俊不躲闪,左手硬抓剑刃。
将相剑,锋利无比,几乎要将谢俊断手。
“怎么?找死?”
抓住剑刃,谢俊将贪剑一戳,将那将相剑吸收殆尽。
贪剑,是莫演一剑爆穿天庭之剑。蕴养如此时日,终于——
剑尖,生出。
黄义山见势不妙,三十四柄剑齐出,浩荡当空。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三十四柄剑冲面而来,谢俊扎下马步。
“剑一。”
贪剑剑身猛颤不止。那是剑之幸。
世间灵剑,皆会自动追寻强者。贪剑吞噬了无数宝剑,终于灵智初开。
万千日夜,血海深仇。喜怒哀乐,春夏秋冬。
世间一切,皆在剑尖。
黄义山绝非凡夫俗子,看出此剑威力,背生冷汗:“杀!”
箭在弦上,剑已出手,不得不发。
高座上,白千晓识出那一剑,按捺不住,起身。
“好!”
三十四柄剑头尾相连,结成剑阵,蛇形冲杀而下。
谢俊手中剑一,终于酝酿完毕。
剑出,天地静。
“轰!”
一道似剑气又似剑光之力,所向披靡。
“咔嚓!”
三十四柄宝剑,节节断裂崩碎。
这一剑,贯穿星辰,快若惊鸿。
冲裂三十四柄宝剑未完,无上剑气又直冲前刺。
“啊!?”
黄义山一瞬之间失了三十四柄宝剑,用尽毕生力气向左一闪。
“轰隆隆!”
无上剑气即刻穿破台上阵法,去势不减再冲下。
两旁坐镇阵师齐齐出手,架起三重七星阵,又被瞬间戳爆。
一剑,无敌。
“陛下快走!”
半君高喝一声,白千晓施展轻功,夹着白云舞飞下。
高台,也遭一剑粉碎。
高台之后,谢家武馆北楼,当中爆出巨大圆洞。
剑气续飞不止,不知到何处去、何时止。
台下众人鸦雀无声,白千晓也无语。
“这……”
黄义山不服:“这不可能!你到底是谁?如此年轻,怎么会如此恐怖?”
“不!我黄义山不会败给你这黄毛小子!”
谢俊使出这一剑,右肩旧伤复发,四个血洞留血不止,脱力倒下。
“哈哈!”
黄义山见状,大笑两声,来谢俊身前:“我还没输,你却倒下!”
“天助我也!”
来参赛者,皆知比赛规矩。一方认输、死或落台算输,另一方则赢。
黄义山未认输,也未死,更不曾落台。
可江湖之人皆是血气方刚汉子,哪里容他耍奸?
更有人当场破口大骂。
“黄义山!你这怂货!输了不认?技不如人,还想耍诈?”
“不错!你若敢对顾兄动手,我火门与你不共戴天!”
“还请陛下决断,确是顾难仇胜了。”
黄义山也绝非三头六臂。如今动手,要遭江湖口诛笔伐。
众人视线,皆望白千晓。
从这位临王拒去白虎关便知,这临王也精明得很。
白千晓更是江湖众人,有些功夫,早看出谢俊那剑术,与那莫剑君传说中剑术无异。
“朕虽在此,却须守规。规矩倘不存,天下无方圆。”
黄义山复大笑三声:“可惜!”
谢俊已晕厥台上,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黄义山正要出手,耳边忽闻两声轻响如雷。
“清静。”
“逍遥!”
台下,升起两股绝世恐怖气息。冥冥之中,还有一双剑目。
黄义山浑身抖不停,如见三位方剑门老祖。
“啊!啊!”
黄义山惊呼两声,被惊落台。
“好!”
江湖众人看不穿其中玄妙,只大声叫好。
“顾难仇,胜!”
谢大眼早已忍不住,高呼一声。
白千晓、半君皆侧目人群中,欲寻那两股气息是谁人。
寻之不得,只好作罢。
谢云却端坐高台上,眉目残忍盯谢俊。
“嘶……这小子似乎,难道?”
“应当不会。谢俊那小子出生时,大哥便找天机阁人看过。”
“应当是‘百武不成,万法不练’的废材之体才对。应当不会是他……可言行又如此熟悉。”
半君上前,与谢云耳语几句,离场去查顾难仇身份。
“为防意外,还是让这小子莫再出场。”
谢云心中极其忐忑。毕竟当年江南谢家灭门之事,只有他与谢俊知情。
万一这陈年旧事捅到白千晓那儿……
谢云挥手,便有狗腿,改了谢大眼账簿。
谢大眼扛起谢俊,带下台去。
谢俊落台瞬间,忽然清醒。
“我胜了?”
“胜了,胜了!”
正这时,谢云侯狗腿,拿了谢大眼账簿,摇钟高喝。
“下一场,顾难仇对火门焱不变!”
“他奶奶的!”
“真有人要顾兄性命!”
江湖众人哪里听不出当中意味。
车轮战,战死为止。
白千晓本欲开口阻拦,却忽瞥见柳下三人。
一人斜倚树脚,口含草根,面有醉意。
一人盘坐如佛,口念经文,面真慈悲。
一人负双剑立,口微扬笑,面现喜怒。
“这顾难仇,倒是有人撑腰。朕便不凑那热闹。”
白千晓笑观。今日有好戏看。
谢大眼色变,拉谢俊衣。
谢俊半推半扯,不离台。
“别,别拦我。”
“不行!”谢大眼急切:“你旧伤未愈,神乏气短,站都不稳,哪能再战?”
“别,拦,我。”
谢俊取手中贪剑,以剑撑地,甩开谢大眼,蹒跚上台。
焱不变一咬牙,翻身上台。
“开始!”
钟声催命,绕梁三日。
焱不变张手火来,掷手火出。
贪剑一闪,火分两瓣落台下。
“顾兄气节实力,焱某佩服。”
“陛下,焱不变,认输!”
江湖众人皆叫好。
“焱不变,真君子!火性!能处!”
“改日老夫替顾兄,携礼登火门拜访!”
白千晓见状,道:“既然认输,顾难仇胜。”
陛下开口,无人敢言其他。
那人又摇钟:“下一场,天机阁林森,对顾难仇!”
此言一出,如鲲鹏落海,溅起巨浪滔天。
“谢家武馆真是不要脸了!自古至今,哪有比武招亲是连着打的?”
“就是!”
“这怎么是谢家武馆过错?诸位看,谢大眼不也干着急?”
“那台上摇钟之人是谁?”
林森从天而降,白衣金边袍,天机阁内门弟子,手掌天机。
“开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