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垚即使内心咆哮,也不敢明面上表露一分。
“夫人,还不快些?”上官南倾像没事人一样走出去,屋外的泥泞小路显然已经不适合打猎,但这些猎物还有温度。
早就有所准备,不是他还是谁?
“知道了。”
雨后天晴,空气不再沉闷,路上有不少王孙小姐遗留下来的物品,看来大家都没好过。
“王爷,肖美人到底何许人也?”
要利用为什么不直接威逼利诱?这不是他最常用的手段吗?
婚外情!?
赵垚脸色像吃了过期的酸奶一样难看。
上官南倾看着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笑了两声道:“夫人是担心什么,自然她手上有本王要的东西。”
“王爷怎么这么说,我只是想起过期酸奶的味道而已。”赵垚笑嘻嘻道。
“是吗,酸奶为何物?”上官南倾不明所以。
赵垚想了想道:“王爷想吃,我可以做。”
“好。”
毒死你,哦呵呵呵……
“本王百毒不侵。”
“当然啦,我还被王爷救过呢,我记得。”赵垚面不改色,甚至还想给他跪下。
“本王一会儿送你出去,你见机行事。”
赵垚侧过头一看,上官南倾已经消失不见。
闪现?
“夫人,属下这就送你走。”不知哪冒出来一个一看就知道是暗卫的暗卫。
这话不对头啊。
赵垚身体一僵,连忙问道他要做什么:“什么理由送我走,你先说清楚,我要做什么?”
暗卫蒙着脸道:“王爷只让属下送您回去。”
赵垚大致可以猜出来了:她随便找个理由,以她的身份可以和肖美人在一起,此时便是和她处好关系的时机。
“你给我一刀吧!”
思来想去,这下雨天只有受伤的理由最妥当。
暗卫拿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夫人,属下不敢。”
赵垚掀起小臂的衣服,视死如归地抽出暗卫腰旁的刀,开始慢慢划:“你这刀不行啊……”
暗卫:你使大点劲。
“夫人莫要玩笑,属下这就送您回去。”
他拉着赵垚的马,赵垚没办法只好跟上。
她身上干干的,不能用什么感染风寒的理由,又没有什么野兽,那受惊了?她手上少说也得四五只猎物,一点也不像会受惊的样子。
上官南倾给的东西谁敢扔。
“王爷不用回去?”
“属下不知。”
那就是不会回去了,赵垚舒了个懒腰,想好一个万全之策。
“你怎么这么慢?”
心情舒畅,赵垚快步往回赶,她早就不想呆着这破林子里,她又不是社恐,和人处好关系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是,夫人。”
——
“什么,弟妹怎么回来了,来人还不去赶快找太医!”上官业听说赵垚提前回来,还是侍女搀扶,疑心她受伤,急忙让叶公公去找太医。
今日突发大雨,没人料想到。
他是天子,刚下雨,就自然地众人的护送下很快赶回来,更何况他也不是一定要出去。
“太医到了,娘娘不必担心。”
既然上官南倾暂时不回来,赵垚在到营帐之前故意在泥坑里打滚,装作不慎摔下马的样子。
你开玩笑,她赵垚能屈能伸,这些事情也不是不能接受。
赵垚装作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让环翠帮她褪下衣裳,来的是位女太医,自然顾忌就不用太多。
“娘娘这是摔到哪了?”
“本宫骑马,不慎摔下,好在并没有太快……”赵垚深呼吸,其实悄悄地在憋气,让自己脸色差一点。
太医一愣,反应过来这位王妃有皇上赏赐的一座宫殿,自称“本宫”无可厚非。
环翠不知道赵垚是装的,十分着急地将赵垚抱住:“小姐哪里疼?”
“微臣并未发现有骨折,应该没伤到骨头,看来娘娘无碍,只是这几日不可下床,需要静养,其余微臣会开几幅膏药送来,五天内便可恢复。”
“那秋猎不就结束了吗?”环翠心疼地让赵垚倚着她,不敢动弹。
太医无可奈何道:“微臣无能,请娘娘饶恕。”
赵垚摇了摇头道:“是本宫不小心,正好也休息几日。”
“微臣告退。”太医颤颤巍巍地退下,打算向上官业禀报。
他走后不久,赵垚翻了个身。
“哎呦,累死了,快点让我休息休息。”
环翠呆住,而后气得跳脚:“小姐!你又骗我,怪不得不带南苑和北亭姐姐和您一起,原来是怕找不到理由偷懒!”
虽然不带南苑和北亭是一开始就决定的,但既然都这么理解,赵垚也不解释。
“嘘嘘!你不要命了?咱们这事传出去,算是欺君之罪!”赵垚故作深沉地拉下环翠,恐吓道。
环翠捂住嘴,一脸怒气。
“这个营帐现在只有环翠你一个,待会儿也别说出去,知道吗?”赵垚怕事情败露,依旧半死不活的状态。
环翠只得应下:“小姐,换身衣服。”
衣服本来是怕在林子里遇险,准备的“迷彩服”,结果……
“你还嫌弃我了?真不知好歹,你看我多信任你,你却这般对待我,唉……”赵垚抬头,一副“人间不值得”的样子。
环翠找来一身便服,没好气地放在床头,自己去打热水。
“等一下,你让南苑和北亭都进来。”赵垚知道南苑不会坑害自己,北亭也不会坑害上官南倾。
欺君之罪,株连九族……上官业算吗?
“知道了,小姐你歇着吧。”
赵垚看四下无人,乐呵呵地翘着二郎腿看话本子。
这个世界给她的温暖难道还是话本子吗?
“夫人倒是清闲,想好怎么接近肖美人了?”
我艹!
话本子摔在床上,赵垚起来也不是,躺着也不是。
“王爷怎么回来了……”声音越来越小,赵垚底气不足。
“本王来看看受伤的王妃有何不可?”
赵垚最后选择坐正,没个正经道:“当然可以,随便看,么么。”
上官南倾缓步走过来,赵垚没由得脖间一凉,似乎有什么试图割破她的皮肉。
天蚕丝。
“莫要在这般不把本王的话放心上,夫人应该也知道本王到底是什么人,点天灯,弹琵琶这些酷刑不适合夫人。”
这话说得冰冰凉凉,虽然满脸春风,可周遭温度都在下降。
赵垚先是还想打打嘴炮,发现气氛不太对吓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疯狂意识到自己最近确实忘记上官南倾是什么人了。
杀人无数,祸害苍生。
她不该“得意忘形”。
“眼泪憋回去,本王不喜欢。”上官南倾嘴角带笑,或者说赵垚就没见过他还有不带笑意的表情。
“憋住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