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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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水兴怎忍得了别人在他面前这般言语,立时间就要跳起来回嘴,颜煜东没理睬他,接着说道:“马干当若是没什么事儿,还请早些回吧,若是问事儿,下次还请带了圣旨再来。”说罢,一拂袖子:“来人,送客!”

    夏柏清上前;“请吧,马干当。”

    马水兴饿狼般环视刑部众人,狞笑着,气势依旧嚣张:“好好好,你们刑部可真是好的很呐,怎么,还真以为办了件案子就能高我们皇城司一头了?我告诉你们,做梦!你们一个个的回头可都要仔细着了,可别让我逮着你们!”

    刑部众人虽然刚刚还与皇城司厮打,但也是一时热血上了头,如今冷静下来,又听到马水兴这话,不由得有些胆寒起来,皇城司的暗探遍布各处,你根本不知你身边的哪一人说不定就是皇城司的暗探,更何况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底子完全清白呢,便是真有清白的,只怕跌入皇城司的手中,也会给抹黑了。一时间,许多人身上一阵冷汗,心中不由得暗自后悔,刚刚不该一时冲动。

    “哎呦喂,马干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不知道还以为马干当转去做了内官,今儿个是来奉旨斥责我们刑部的呢,那可真是得偿所愿,恭喜恭喜啊。”听到这话,花厅上的刑部诸人,不由得噗嗤一乐,转头看到苏廷言笑晏晏的从花厅外走了进来。

    马水兴一看到苏廷便气不打一处来,又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讽刺更是暴怒,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苏廷面前揪住她的领子,骂道:“你个狗娘养的小婊子,敢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玩阴的,说,凶手呢,你偷的证据呢,都给老子交出来!”

    苏廷脸上笑容未变:“马干当好大的火气啊,只是这用词也太匮乏了些,翻来覆去就会一句‘狗娘养的’,莫不是马干当以己度人才做此言语啊?”

    马水兴一下怒起,扬手就要抽苏廷,苏廷忽的提膝一踹,给他的要害上一记猛击,痛的马水兴一下捂裆后退,被人搀扶住才没有跌倒。

    周围人看的冷汗涟涟,虎啊,真是太虎了,要不是知道这苏廷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还以为她是皇亲国戚呢,竟敢这样与皇城司硬碰硬,她是不是疯了。

    苏廷泰然自若的理了理自己官袍的衣襟,笑容可掬的对马水兴道:“马干当,出门在外对姑娘家还是要有最起码的礼貌的,不然以后哪有姑娘肯嫁给你呀,”说着又突然惊讶道:“呀,瞧我这记性,马干当日后是要做内官的,哪来的姻缘啊,是不是?”

    男子的要害处被被击打是痛不堪言的,而马水兴的要害处还是受到猛击,自然疼的睚眦欲裂,几欲干呕,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叫骂着被人搀走了,心中自然也将苏廷记恨了下来。

    瞧见皇城司的人搀着他们叫唤着的干当官走了,刑部众人看苏廷的眼神都多了一丝钦佩,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苏廷也上前对颜煜东禀明情况,并呈上刚刚抓来凶手的口供:“据凶手说,他乃是受户部侍郎孟钰府上管家刘大富指使,下官已经派人去拿刘大富了。”

    颜煜东看了眼口供,放在一旁,喝了口茶问道:“皇城司的人说你私藏证据是怎么回事啊?”

    苏廷从容不迫:“大人明鉴,下官不曾从案发现场带出一纸一物,至于皇城司想要的想必是那凶手的画像吧,那画像昨晚跟着下官的人可以作证,乃是下官昨晚回来后所画,与案发现场的证物无关。”

    “你自己画的?你可曾见过凶手?”

    “未曾。”

    “那你是如何知道凶手的样貌的呢?”颜煜东好奇。

    “下官擅绘人像,素日便有观察习惯,这画像也只是凭往日的经验判断所画罢了。”听苏廷的语气便感觉这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之事。

    众人在花厅中还未离开,现下听闻此事十分惊讶,颜煜东也心中纳罕:“苏主事能否详细说说?”

    苏廷轻笑:“其实很简单,昨晚我让仵作老马偷偷查验了尸体,发现所有的人并无其他外伤,基本都是一刀致命的刀伤,但是这一刀不是像杀手出于惯性的割破喉咙,而是在胸口上像砍柴一样来上一刀,”苏廷边说,边比划了一下,“而且伤口的的创口表面并不平整,显然凶手的凶器并没有很锋利,所以我更加断定行凶者一定不是杀手,而是一个往日里经常用刀卖力气活儿的人。”

    “嗯,不错,这样下来凶手便缩小了范围,”一人插话道“往日里经常用刀卖力气活儿的人无非就是屠夫、柴夫、鱼贩子、木匠这几类。”

    “没错,但这京都的屠夫、柴夫、鱼贩子、木匠可有许多人,总不能将他们一一抓来审问,那要如何得知到底是谁呢?”苏廷接着说道,“还是要从案发现场入手,京兆府衙门和皇城司为保护人证,无论是选择的院子还是饮食,以及护卫方面都是有专人看护的,这个凶手既然不是专门的杀手,那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去杀完人,又安然无恙的出来的呢?”

    一人抢答道:“若不是有内应,必定是他熟悉京兆府衙门内的布局。”

    “正是,”苏廷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京兆府衙门人人都知道此案重大,深受圣上重视,必不可能冒着杀头的风险去潜入杀人,纵是京兆府衙门内有内鬼,守着院门的却是皇城司的人,他们可是只忠于陛下,”苏廷眼中很快闪过一抹嘲讽,接着道:“那就只剩熟悉地形布局的外人了,能够出入京兆府衙门的外人抛开其他,就只剩送菜送肉的商贩了。”

    “这和前面的一重叠,便又只剩屠夫和鱼贩子了,可听说抓住的凶手他是个买菜的菜贩子呀,这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不知不觉间一些人对苏廷换上了尊称。

    苏廷心中感叹,这帮人还真是够现实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