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恒皱眉,睁眼的同时,尝试调动体内灵力。
却,调了个空。
他感受不到体内灵力的存在。
这秘境,莫不是存在无法使用灵力的禁锢?
时恒如此想着,脚下,不得不顺着身后的力道,向前跑。
以免被搡倒,发生踩踏。
一边冲,一边观察起四周。
身旁都是人,身着布甲,手拿兵器,一边喊,一边前冲。
抬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看不到很远的地方。
但也足以让人明白,这是……一处战场。
两军交战,相对冲锋。
而他现在的身份……
时恒垂头看了一眼。
穿着和四周人一样的红色布甲,左手拿着长枪,右手……还攥着一人的胳膊?
时恒愣了下,抬眼去看。
便见一黑脸汉子正望着他,嘴角挂着熟悉的淡笑。
“……”
这个画面,让人略感不适。
“我们此时所占用的身体,并非自己的,而且,都是普通人。”
余怀粗声说完,被自己的声音下来了一跳,缓了缓才接上后面的话。
“以现在的情况看……无法确定,这里的死亡,会不会也是本体的消亡。”
“所以,我们必须保证不死。”
时恒回神,镇重点头。
顺便,也放开了攥着余怀手腕的那只手。
“好,我知道了。”
余怀垂眼看了眼手腕,有些可惜。
但也知道,此时并非纠结这些的时候。
转而握紧了手中长枪,看向前方,双眸中,闪烁起久违的火。
旁边的时恒,亦是握枪,做好了战斗准备。
一阵阵喊杀声中,两军,终于交接在一起。
这边,统一着红色布甲,另一方,则是蓝色。
倒是很好分辨。
时恒用枪挑开一个攻来的人。
趁着那人脚下不稳,一枪,刺穿了那人胸膛。
鲜血喷涌,那人一脸狠色,向前一步,挥刀想要换他一命。
时恒忙收枪躲开。
看着那人摔倒在地,奋力挣扎了一会儿,便再没有了动静。
血腥味,溅在手上的血液的粘稠感,还有这人的反应。
全都,都与真实没有两样。
使得时恒,不由的生出了几分恍惚之感。
若非知晓,他们此时处在一个,被时间掩埋不知多久的遗迹空间之中,他都要以为,这是真的了。
有新的敌人攻来,时恒一边应对,一边捡起了地上的刀。
翻手一刀,便将一人枭首。
鲜血喷涌,却也无暇去顾,因为新的敌人,已经来了。
战场上,便是如此。
你不杀人,便是被人杀。
时恒挥舞着手中的刀,严肃着表情,将附近一些敌军解决。
这才有心思,去关注余怀那边。
转眸一看,神色当即一呆。
只见余怀手中持枪,已经从这边,冲到了蓝方军阵中。
手中长枪舞的虎虎生威,一击,便带走一人。
“……”
这就是你所谓的保证不死?
时恒黑线一瞬,甩了一下刀上的血珠,脚下迈步,冲了过去。
刀枪相撞的声音,喊打喊杀声,惨叫声,尸体倒地的声音……一同组成了嘈杂的战场之音。
鲜血,尸体,残肢断臂……又组成了战场的色彩。
烽火弥漫,惨烈之戏,在天地之间上演。
这场战斗,整整持续了半日。
直到天色昏暗,时恒这边的队伍,终于冲开了敌军的城池。
蓝方这边,一部分人丢盔卸甲,匆忙而逃;一部分负隅顽抗,永远留在了战场。
冲进城中,见到了许多乱逃乱跑的百姓。
有一个母亲,带着孩子从拐角冲出来,撞在时恒的身上。
那一瞬间,母子两人的脸色,已经满是绝望。
直到时恒避开两人,提刀走开,母子两人才哭着站起,夺路逃远。
战斗胜利,城中的蓝方士兵,要么被俘,要么被杀。
一直到弯月高挂在空中,城中,才算安静下来。
时恒两人随着一起战斗的士兵,到了营地之中。
吃过晚饭,终于清闲下来。
“累吗?”
余怀顶着那张黑色的脸,走到时恒身后,敲着他的背,帮忙放松。
时恒没拒绝。
连续半天的高强度战斗,还是用的普通人的身体,自然不会轻松。
他一边任由余怀敲着,一边问道。
“你以前,是不是上过战场?”
战斗的时候,他一直跟着余怀,所以看的清楚。
余怀对战场上的许多东西,都很熟悉。
除开作战勇猛,一些来自上方的调度,都能很快接受。
好多次,他还晕头转向,不知道什么意思呢,余怀便已经冲了出去。
到后面,他直接放弃了思考,跟着走铁定没错。
“昂,上过。”
余怀答的十分随意。
落在时恒的耳中,便没那么随意了。
如今现世的情况是,国与国之间,一年发生不了几次冲突。
战场,主要在人与妖魔之间。
人类聚集组团,于是有了军队;妖魔虽不像人类团结,却也靠着上下位的关系,拉起军队。
种族不同,利益冲突。
战斗,难以停息。
四国人民的安稳生活,离不开诸多次生世界战场上,与妖魔战斗的人类修士!
余怀说他上过战场,再联系年纪。
除了上的妖魔战场,也没有其他的了。
时恒偏头,看了眼余怀。
……忽略这张让人不适的黑脸以及笑容,怎么看,也不像个战场上下来的。
察觉到他的注视,余怀不解的看回去。
“怎么了?”
时恒收回目光,决定还是避免看到这张黑脸好了。
从地铺上站起,活动了下筋骨。
“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咱们不能跟着走,得想个办法破局。”
总不能跟着军队,一直战斗下去。
要是战斗无休无止,那他们,不就被永远困在这里了?
“好。”
余怀点头。
“既然是军队,那么核心之处,肯定在主帅那儿,破局之法,也应与主帅有关。”
时恒一边活动胳膊,一边向着帐篷外走。
“那就过去看看!”
“诶,不要急!”
余怀忙伸手拉住他,笑看着他。
“你歇着,我先去打探一些消息,至少,得知道主帅在哪儿,是吧?”
……也对。
时恒又退了回去,瘫倒在地铺上。
“去吧!”
余怀失笑的摇摇头,一个人出了帐篷。
留下时恒一个,在这空荡荡的帐篷里发着呆。
突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时恒愣了下,转头看去,正巧,与一个长相秀气的小兵,对上了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