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张经理一脸的无奈,也不知道她是对老板的决定无奈,还是对高得海无奈。
“没有劳动关系,你们为什么要给高得海出具《收入证明》?还有交通违章的处罚单据是怎么回事?”郑毅追问道。
“哎!说起来话长,虽然高得海与公司没有劳动关系,但是他是老板的小舅子,之前他要贷款买房,但是自己又没有工作单位,便来到公司找我们老板,老板觉得都是自家人就授意我给他开了《收入证明》。
我们公司是搞运输的,差不多每个月都有违章,有时候驾驶员的分数不够用,就会找身边的熟人借驾驶证扣分。有时候会用到他的分,我们是给他钱的,扣一分不少钱呢!”张经理解释道。
王川在一旁听着,看来这《收入证明》不能乱开啊!有风险!
“我有些不太明白,既然都是自家人,他怎么还告你们公司?”郑毅觉得这事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其实这事都是老板的私事,我了解也不太多。
好像我们老板最近正在跟他媳妇打离婚,二人为了争夺财产打得不可开交。具体为什么离婚我也不知道。
我估计高得海告公司是给他姐姐出气,想恶心下我们老板。“张经理道。
郑毅看向王川,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要问的。
王川想了下:“你们公司除了支付买分的钱外,有没有向高得海支付过其他费用?还有社保之类的有没有替高得海缴纳过。”
“没有,绝对没有。所有对外的支出都是我经手的,就算是买分的钱也都是从老板个人账户上划过去的。我们公司绝对没有向高得海支付过任何费用,也没有给他上过社保。这一点我能确定!”张经理信誓旦旦道。
“好的,贵司的案子,我们觉得还是有机会翻过来的,但是贵司给对方出具的收入证明可能会给咱们造成一定的障碍。”郑毅严肃道。
“老板让我问下,这案子赢的概率大吗?其实案子本身的数额不大,主要是比较糟心,让人生气。
之前他来公司找老板,什么好听说什么,现在翻脸告我们,还把《收入证明》拿出来当证据,我们一片好心都喂了狗了!”张经理气愤道。
“案子的输赢我们不敢保证,我个人觉得一半对一半吧!机会还是有的。一会儿我们会准备代理手续,公章您带来了吧?”郑毅道。
“带来了,早上老板让我带着章过来签合同,说是已经跟你们牛主任谈好了。”说着,张经理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所料袋,里面放着公章、法人章和营业执照复印件。
半个小时后,张经理签了合同,按照合同上记载的付款信息,向律所的银行账户转了五千元,并办妥了所有手续。
送走客户后,郑毅当起了甩手掌柜的,王川与他沟通方案后开始着手写答辩意见。
周五上午十点半开庭,郑毅和王川十点过五分便通过了安检进入了当事人休息室内。
不一会儿,一个带着黑框眼镜,扎着小马尾辫,身穿法院制服,个子不高的女孩子,脚步轻快的跑到了当事人休息室的门前,冲着里面大声道:“鸿运德昌,鸿运德昌的代理人在吗?”
听到呼喊声,王川急忙冲着门口挥了挥手:“来了!法官,我们是鸿运德昌的代理人。”
说完,王川和郑毅急忙起身来到门口,将授权委托书等手续递给了小马尾辫。
“好的,手续齐了。你们稍等下,我叫下被告。”小马尾辩看过手续后,对王川和郑毅说道。
说完,她看向休息室:“高得海,高得海来了吗?”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大门口安检通道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来了!法官,我在这儿,正在过安检呢。哎!真麻烦,进法院还得安检,查来查去的……”
一个穿着花裤衩、polo衫,带着茶色眼镜,脖子上挂着小拇指般粗细金链子,三十来岁的大秃子,嘴里叨唠着从安检机器上拿起牛皮手包,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身份证给我下。”小马尾辫一脸的公事公办道。
大秃子不紧不慢的从牛皮手包中将身份证掏出递了过去,然后很拽的看来一眼郑毅和王川。
核对完双方身份后,小马尾辩带着双方上了三楼,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法庭。
王川跟在郑毅身后进入法庭后一抬头,哈!老熟人。
上面坐着的年轻女法官正式之前合通公司劳动争议案子的主审法官,也就是那个与他有过“亲密接触“的年轻女法官。
年轻女法官听到脚步声,放下案卷抬头一眼看到了原告席上的王川,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恢复了正常。此时众人刚刚进入法庭,正忙着准备文件,谁都没有注意到女法官的眼神。
前面核查双方身份信息,宣读法庭纪律等程序性工作做完后,年轻女法官看向原告席。
“原告,陈述你们的诉求,事实及理由。”年轻女法官淡淡道。
“法官,原告请求确认,一、原告与被告之间不存在劳动关系;二、原告不应向被告支付补偿金及双倍工资。
事实理由:原告不服北京市石景山区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做出的……”王川说到一半便被年轻女法官拦住了。
“原告,你们的诉求及事实理由是否与起诉书一致?”年轻女法官问道。
王川道:“一致。”
“被告,陈述你的答辩意见。”年轻女法官面无表情道。
“这还用说嘛?不同意啊!我不同意原告的请求。”大秃子语气嚣张道。
“原告有新证据要提交吗?”年轻女法官看了一眼大秃子,然后看向王川和郑毅,问道。
“没有。”王川道。
“被告,有证据要提交吗?”年轻女法官看向大秃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