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慧芳拽住师墨,“没事,坐下听一听,往后要是这三个,不孝顺我跟你堂叔,你也好让小谨收拾他们。中午就在这吃,以前闹哄哄的,也不好叫你们到家来,现在好了,就我们自家人,清静。”
师墨看了眼严利山三兄弟,他们脸上没有排斥,便讪讪的坐下。
严大智道,“以前你们上交的钱,你们奶奶没有用,只拿出和其他几家相同的数量堵他们的嘴,其他的都给你们妈收着,现在我们老两口留下三分之一,算是养老钱,其他的都退给你们。”
“爸,不用了,我那点哪够养老,往后每个月该给的还是要给的。”身为老大,严利山率先表态。
周琴也没意见,这些年在家,他们挣得也不算少,但季慧芳严大智替他们打掩护,并没有上交多少,而且公中还帮他们养了孩子,那钱,确实不应该要。
严利河不用说,没有成家,这些都自己做主,自己读书花了不少钱,肯定是不能要的。“我也不要,爸你可别给我。”
严利水被弟弟抢了先,瞪他一眼,回头对严大智道,“爸,我们这些年没能在跟前尽孝,已经是不对了,那些钱本来就是孝敬爸妈的,你们收着就是,没道理退回来,我们不要,我和孩子他妈也存了些,够用了。”
听儿子这么说,不管是否真心,严大智季慧芳都是舒心的。
严大智道,“你们的心意我知道,钱我退给你们你们收下就是,往后的日子不好过,有钱傍身,也免得抓瞎。老三成婚前,还是和我们住一块,他的钱我会拿一部分,当他成婚前的生活费,其他的等他成家了再给,你们两兄弟的,待会就让你们妈给你们。房子起好之前,大家还是住一块,缺的东西,慢慢添置就是。等以后老三成家,他也会分出去,我和你们妈带着奶奶过,你们有心,过年过节的时候意思意思就是,不用给养老钱粮。等以后我和你们娘动不了了,你们三家再轮流养。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养老钱粮还是要给的。”
严大智态度坚决,“我和你们妈还能动,能自己养活自己,用不着你们,你们管好自己和孩子就是。”
事情就这么定下,季慧芳带着两个儿媳和师墨去灶房做饭。
其他三家也跟着进来,争着要用。
季慧芳刚要发飙,师墨赶忙拦住,“堂婶,我那有一口旧铁锅没用,我去拿过来,暂时用着,这几天先起个灶房。剩下的条石也都运过来,看什么地方得用,反正放着也放着,浪费了。”
季慧芳忍了一口气,“行,老二老二媳妇,和小谨家的去拿锅,下午去运石头,先把灶房起起来。”
“好,”郭雪赶紧去叫严利水。
丁一娥阴阳怪气的嘲讽,“这侄媳妇可真是不错啊,瞧瞧,大铁锅说拿就拿,可惜啊,人家眼界高,就认当大队长的大堂叔,我们这些什么都不是的泥腿子谁认啊。”
“丁一娥,信不信老娘撕了你的嘴,眼皮子浅的腌臜货,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还敢要东西,脸皮太厚,老娘给你扒掉一层。”
郭雪亲爸掉马,两人工作黄了,严利河也丢了工作,丁一娥好像突然间有了底气,哪怕大伯哥仍旧是大队长,也不再让她过于畏惧。
梗着脖子往前怼,“来啊,老娘忍够了,你季慧芳算个屁,整天耀武扬威的给谁看,不就仗着有个好亲家嘛,现在还不是屁都不是,我看你还能有多能耐。”
俩妯娌,转眼就撕扯到了一处,师墨周琴拦都没拦住。
另外俩妯娌,用拉架的名义,煽风点火。
师墨眉头一挑,精神力直接刺向丁一娥腿弯。
丁一娥嗷了一声,倒在地上,被季慧芳连扇两巴掌,然后被师墨周琴拉开了。
季慧芳一起开,丁一娥腿弯的痛意瞬间消失,刚刚就像是幻觉一样,但脸上火辣辣的疼千真万确。
“姓季的……”
“闹什么?”严大智的余威不弱,一嗓子吼退了丁一娥,不敢再张牙舞爪的扑上去掐架,只能用眼神剐。
严大智冷哼一声,“老二,你们赶紧去拿锅,老大,去垒个临时灶出来,老大家的把咱家分到东西,都搬出灶房。”
“是,爸,”严大智一声令下,几人快速行动。
严大智冷冰冰的扫了眼三个弟媳妇,背着手走了,看来,除了灶房,院子里的围墙也是重中之重。
师墨家的旧锅是之前在贾票手里买的那口,后来有全新的,旧的这口也买了,只是没用。
旧虽然旧,但比严大智家这口用了十来年的好上不少,也足够大。
严利水两口子看着都替师墨心疼,这个可值不少钱,说给就给了,他们这个弟媳妇,是真大方。
也说明,当初自家爸妈对严谨的疼爱没白费。
师墨本想让他们都来自家吃,但依严大智季慧芳的要强性子,可能不会同意,就没提。
严利水扛着锅走前边,师墨捡了不少熏肉和米粮,还有用不上的碗筷用具,用背篓装好,盖上一把稻草,和郭雪走后面。
郭雪眼神几次落在背篓上,想说点什么,又不好开口。
到了严家,季慧芳看师墨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嘴里不住的念叨,让带回去。
师墨笑着,也不应话。
季慧芳没办法,瞪了师墨一眼,带着两个儿媳妇准备午饭。
匆忙了点,也算丰盛。
严老娘没精神,季慧芳端去屋里吃的。
安安康康和哥哥姐姐们坐一起,吃得满脸油。
饭后,师墨没多待,带着兄妹俩回了石头小院。
就在严大智家落魄时,陶庆生家却是风光无限。
他家老二的岳丈,也就是陶庆生一直仰仗的亲家,不知道扒上了谁,升了。
陶庆生心心念念的位置,坐稳了。
陶青青要嫁给城里来的知青了。
桩桩件件都是值得别人羡慕嫉妒的大喜事,足够陶家欢天喜地。
陶青青听着众人的恭维,阴霾了许久的心情,终于放晴,她的选择没有错,以后,她会让所有人跪倒在她脚下。
时期不对,哪怕高兴,是大喜事,也不会办酒席什么的。
陶青青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的跟着祁自求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