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慕一接到老李的电话,飞快的赶到了南边的公海边上,
“怎么回事?”
慕一身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似要和夜色融为一体,唯独那双眸子带着雪色的寒光,
公海上三不管的地方,慕家,盛家,陈家,沈家,盘踞皇城百年,自古以来公海的四个方向都由四个世家瓜分,南边向来安定,如今突然听到有人犯了命案,慕一立马赶了过来,
被叫做老李的男人,四十岁上下,是巡视南边公海的负责人,看着慕一行色匆匆,更是一脸肃色,
“老板,这里的情况有点复杂,我想你还是不要去看的比较好。”
老李的脸色一言难尽,慕一慢慢蹙紧了眉头,扫了一眼带来的弟兄都扶在地上的吐的昏天暗地,
“闪开。”
慕一直接大步向前,只见两个长达将近两米的白色网状物被海浪冲到了岸边,搁浅在礁石上,看着两个“蛋”的形状,像是两个人·····
慕一脚步没有迟疑,还未及这两个巨蛋一米,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他眸子一深,以手掩鼻,慢慢走近,这眼前的场景看了个真切,
“这是·····”
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眼前的一幕见到后却依然震撼,他拿起旁边的树枝慢慢的将这细软的壳拨开,靠右边的巨蛋里露出一张已经被海水泡的发白肿胀的脸,
五官俱无,脸上的肌肤像是被灌满水的水球,白的瘆人,头顶依稀可以看出黑色的头皮,这是一具男人的尸体,看尸体的腐烂程度已经在海上漂了大半个月了,
皇城也不是一个十足的太平的地方,黑白两道各自占一边,被人抛尸到海上也是那道上惯见的手法,但是这个尸体却是充满了诡异,
这右边男人的腿扭曲着,膝盖骨凹陷,显然在生前的时候被人打断了双腿,
但是他的腹腔却是像被什么东西开了钻开了一个大洞,肠子内脏被外力扯了一地,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慕一用树枝撮了撮包裹在尸体旁边的“壳”,却是非常的轻软,轻轻搅动,顺着树枝拔丝,像是上好的丝绸在水里化开了一般,
如果真是黑道的人做的,能拿个麻袋套上就不错了,会用这种材质特殊的袋子吗?
“徐豹那里来消息了吗?”
慕一神色沉沉,慢慢的拨开左边的巨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空的?”
“豹爷已经派手下的人去调查了,还没有头绪,不知道是哪伙人干的,但是听他刚才说,最近皇城突然蛰伏出很多势力·····”
“像是外面来的。”
“左边的人呢。”
很明显左边的壳里有过活人存在过的痕迹,但是原本该在里面的东西却不见了,
“会不会是海里的鲨鱼之类的猛兽撕咬的?”
老李白着脸看着面前尸体的惨相,胃里又是一顿翻江倒海,
“兄弟们发现的时候,左边的壳子就是一个空壳,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先报警,不是我们做的事情,没必要躲躲藏藏的,既然事情出在我们慕家地盘,这件事就不能坐视不管。”
“是,慕爷。”
海浪声哗哗作响,而蛰伏在城市的黑暗也开始蠢蠢欲动,
很快警笛声呼啸的从皇城的街头呼啸而过,红色的灯光将公海南岸紧紧包围·····
陈朵朵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然到了晚上十一点,
从天选高中出来之前,她一直迟迟没有回陈家,自从上一次在地下室,陈斯勒将她摔在了地上之后,她似乎和他隔阂更深了,陈家的环境让她窒息,
“还没催我回去呢。”
陈朵朵看着安静的通讯录上标红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暗淡,是了,他从未将她当作家人,怎么会关心她的死活?
“沈家很大,朵朵搬过来一起住吧。”
就在这时微信弹出一个消息,陈朵朵看着那个白色的山茶花头像,一阵恍惚·····
去沈家吗?
陈朵朵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点开微信,手指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却在这时,黑暗的街道拐角处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吓得她手机摔在了地上,屏幕一暗,
“谁?”
“谁在那?”
陈朵朵蹲下身子捡起手机,头朝着昏暗的胡同里看去,就在一瞬间周身的血液像是倒流,
一个年轻的女人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她的腹部直接被人开了一个血窟窿,她翻着白眼此时浑身抽搐的看着陈朵朵,嘴里吐着大口的鲜血·····
而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正在女人的面前,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哀嚎不止,却无动于衷,昏暗的灯光落在男人一尘不染的衣服上,双手戴着一副白手套,
像是一双手握住了陈朵朵的心脏,她看着眼前那个熟悉的背影,那两个字却是卡在了喉咙里·····
随着男人慢慢的转身,陈朵朵的瞳孔逐渐放大,直到倒映了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
“大·····大哥·····”
陈斯勒转过头,听到了那声像是小猫一样挠人的声音,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入眼只见陈朵朵惨白着小脸,半跪在地上,紧紧握着被摔的粉碎的手机。
“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这里干什么?”
陈斯勒的瞳孔是黯淡的红,听得出语气里是明显的温怒。
“大哥,你是医生·····你·····快救救她啊·····”
陈朵朵对陈斯勒的恐惧根深蒂固,换做是别人,她必然冲上去拼命,但是眼前的人却是陈斯勒,她·····甚至此时都没有勇气开口,问他,
是不是他杀的。
“救?”
陈斯勒却发出一声冷笑,像是看蝼蚁般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不屑,
“我杀的,为什么要救?”
像是一道惊雷在陈朵朵的脑海来瞬间炸开了,她浑身一抖嗦,哪怕这个答案心中像是早已料到,这种事,换做别人她或许不信,
但是,陈斯勒,她信。
陈斯勒看着眼前像是灵魂抽离的少女,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
“被你看到了怎么办?”
被看到了怎么办?
陈朵朵看着男人殷红的嘴角,雪白的手套上,露出了那把带血的手术刀,他朝她一步一步的靠近,
瞳孔慢慢放大,
陈朵朵却瘫软的跌坐在地上,被陈斯勒从小支配的恐惧像是藤蔓要将她勒的窒息,
在他面前,她逃不了,无法逃。
她信,他会杀了她。
陈斯勒蹲下身子,他摘下了手套,触碰着陈朵朵雪白娇嫩的肌肤,眼睁睁看着她泛起战栗,惊恐的神色像是丛林里惊吓的小鹿,
他红色的眸子慢慢眯起,右手瞬间揽过她的脖子,他贴着她的耳朵呼出酥痒的热气,
却发出冰冷果断的命令,
“我这辈子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从我身边,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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