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七章 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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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在理。”袁牧听完慕流云的推测,觉得与自己的想法大体相同,“所以你打算明日将他们都带到衙门,再从旁观察一番?”

    “对,正是如此。”慕流云点点头,“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

    原本我只是从黄陆升的尸首上面看到了伤口的模样, 觉着不似剑伤,更似刀伤,这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稀奇的,只不过后来想到那人是一门心思寻找契机对黄陆升下手,这事情就有些不大一样了。

    我发现之前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凶手在行凶伤人,或者是杀人未遂之后,要想顺利嫁祸给别的倒霉蛋,最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实际用来伤人的凶器藏好。

    可是这么做显得非常多此一举,用自己的刀伤了人,然后藏刀,还要把我二叔的佩剑偷偷趁乱拿到手,放在血泊里面进行栽赃,这多麻烦啊!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偷剑伤人呢?”

    袁牧微微皱了皱眉,想了想:“或许是因为你二叔那一柄佩剑虽然短小,但是抽出来直接杀人,还是会容易过于醒目,容易被人注意到。”?“没错,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意味着那个行凶之人所携带的行凶刀具,并不是我们之前认为的普通的砍刀、佩刀,而是尺寸要小巧许多,方便藏匿的某一种刀?”慕流云提出自己的疑惑,“衙差到了赌坊之后, 不可能不搜查周围,若是那人用刀伤了黄陆升之后藏起来,一准儿也会被找到, 就像他们能找到我二叔的佩剑一样。

    但是若那人是黄陆升那一边的,并且把刀藏在自己的身上,只要刀别太大,能够应付的过衙差搜身,那就可以瞒天过海,不被发现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样的刀,是可以足够用来杀人,又可以很好的藏起来,不被搜查了周围,也对他们进行过搜身的衙差发现呢?我着实是想不出来!”

    袁牧想了想衙差一般搜身的方式:“先不管是什么刀,想要多过搜身,藏在怀里或者腰间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最有可能的要么是袖筒之中,要么是靴筒里头。

    据我所知,袖中剑虽然小巧,但更倾向于暗器,伤人所留下的伤口自然不会是刀砍一样的深浅形状。除此之外便还有一种短刀,是过去军中步兵常用的,可以藏在靴子里面, 用来面对敌方骑兵的时候配合作战,借助长矛长刀的掩护,偷袭砍对方骑兵的马腿。

    这种靴中刀在民间的确不常见,它虽然短小,但是刀尖比较宽,刀柄有利于发力,刀刃锋利,近距离砍杀所能造成的伤口看起来和普通的朴刀并无太大异常。

    此事你不必忧心,我叫袁乙去办,不需多久就能把当日和黄陆升一同的那几个人的底细都摸清楚,到时候自然能够凭借他们的底细推测出谁可能是杀人真凶。”

    慕流云听了大喜,连忙点头,她对那种刀一窍不通,但是袁牧不同,他带着袁甲袁乙在军中历练过,所以对这些东西的见闻要比自己广博得多,交给袁乙去查一定会有收获的。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升堂的事情,便各自回去休息。

    慕流云没有被白日里的事情影响心情,袁甲夜里又很自觉的守在了院门口,让她心里面就更加踏实了许多,一晚上睡得不错,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

    慕夫人知道他们有事,所以早早就把早饭给安排好,两个人吃得舒坦,吃饱肚子之后便与慕夫人道别,到太平县衙那边去。

    和慕流云的松弛比起来,孔大人可就完全是另外一个状态了,他本就是一个非常谨小慎微,比较怕事的那样一种性子,又长期被杨大人压着,做事处处战战兢兢,畏首畏尾,这会儿一想到比杨大人官位还高的袁牧要亲自升堂审案,这可把他紧张坏了。

    慕流云一见到他那两坨大大的黑眼圈,就知道这厮前一天晚上肯定是辗转难眠,那一颗本就不大的胆子,估计都已经快要被吓破了。

    “孔大人,”于是她趁着袁牧审阅那些个仵作呈交上来的验尸格目的功夫,把孔大人叫到一旁,“昨夜可是没有好好安歇?怎么今日看起来脸色格外不好?”

    “贤弟看出来了?”孔大人从袖子里摸出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不怕贤弟笑话,昨夜愚兄几乎是整晚都没睡,这心里头啊,七上八下的……

    我就寻思啊,好端端的怎么保辜着,人就死了呢?这里头是不是我弄差了什么?

    本来这黄陆升明显见好的时候忽然死了,我这心里面就已经很不踏实了,这会儿袁大人又要坐镇,我就担心是不是自己哪里有什么失职的地方……

    贤弟,你现在也算是袁大人身边的人了,这事若是愚兄有什么地方处置地不好,你可一定要帮忙提醒提醒,或者在袁大人面前帮愚兄拉上一把……”

    “放心吧,孔大人!”慕流云没觉得有多以外,叹了口气,对孔县令点点头,“袁大人并没有觉着你这件事处理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昨天我跟着众仵作重新验尸,也认为孔大人之前判定了保辜期是没有问题的。

    到底那黄陆升为什么保辜期内忽然死了,今日呈上来的那些验尸格目想必会给袁大人一个答复,毕竟这件事里面牵扯到了我那个不争气的二叔,我也不便插嘴太多,所以孔大人尽管放宽心,袁大人心如明镜,肯定会有定夺的。”

    孔大人这才想起慕流云也同样身份尴尬,的确不方便插手太多,连忙点点头。

    因为太平县但凡认识慕家人的,都知道大房和二房、三房之间闹腾了二十来年,关系素来不睦,若不是这边姓慕的本就不算多,恐怕很多人都早就意识不到他们是沾亲带故的。

    “慕推官。”两个人正说着话,袁牧那边开口喊了慕流云,招手示意她过去。

    慕流云连忙应声,扭头给孔大人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返身回到袁牧跟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