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零章 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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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老奴没有半句谎言,说得都是千真万确的啊!那酒,真的是新娘子叫人赏给我们的!就是她身边带来的那个小丫鬟!大人若是不信,去问她便是了呀!”钱妈妈吓得几乎快要趴在了地上,说话的动静都岔了音,一副快要魂不附体的模样。

    “你们当时在哪里?如何就得了新娘子赏的喜酒了?”慕流云示意旁边的人先把她拉起来, “你不用怕成这样,有什么说什么,我这人还是很讲道理的。”

    “大人,我们当时就在后头,老爷和少爷在前头招待宾客,我们这种干粗活儿的人也不会那么没个眼力的往前凑合。”钱妈妈委委屈屈地说, “我们忙完了,没什么事儿, 那天前头的酒席是老爷从外面请回来的大厨子做的, 做的了人家就走了,剩下我们这些打下手的收拾。

    那有的东西前头用不完,多多少少剩一点什么的,我们觉得扔了也是浪费,就寻思干脆烩一烩吃了,正好这功夫,来了一个小丫鬟,长得模样还挺俊,说是少夫人身边的丫鬟,少夫人说我们辛苦了,送我们一点喜酒,沾沾喜气儿。

    我们其实也有点蒙,可是毕竟是少夫人送的,我们也不能不识好歹,那就赶紧谢了人家,高高兴兴收着了,然后沈妈妈去把陈妈妈叫了过来, 事就是这么个事……”

    “当时厨房那院除了你们还有别人在么?那小丫鬟是只捧了一壶酒过来,专门就给了你们,还是不止一壶酒,别人也都有份?”

    “回大人,就我们有。”沈妈妈这会儿被慕流云追着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也稍微镇定下来了一点点,仔细想了想当天晚上的事,“我记得那天那个小丫鬟,长得特别好看,要不是穿了一身丫鬟的衣服式样在身上,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大小姐迷了路,误打误撞走到我们厨房这边来了呢!

    她进了院儿之后四处张望了一圈,然后就奔着我们过来了,说是新娘子赏酒什么的。”

    慕流云听了她的讲述,也没觉得有什么惊讶的,这个答复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所以,说了这么半天,你那天晚上扔下本该你好生守着的后门,跑去跟别人喝酒作乐,这是没假,对吧?”慕流云对那陈婆子笑了笑,“方才是谁说来说去都在否认此事?”

    陈婆子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眼见着慕流云话一说完,袁甲就朝自己走了过来,登时吓得发毛,忙不迭讨饶:“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老奴知道错了!方才老奴也不是存心想要欺瞒大人,只是老奴想着,那天我虽是跑去与别人吃酒,但也没耽误什么事,我有叫人帮我守着那后门,所以必然不会是因为这个而有什么闪失的。”

    “你叫谁把你守着了?”慕流云问。

    “他!”陈婆子慌忙伸手往旁边一指,指着方才的那个叫杜仲的小厮,“我叫杜仲这小子帮我守着后门的!他答应我好好的,我这才跟沈妈妈走的,绝没有留个没人理的空门!”

    “哦?”慕流云又看向小厮,“那么说,是你后来一直守着后门了?方才怎么撇开这一段不提,偏偏要说两个小丫鬟偷看新娘子的事儿?”

    “不是!我不是故意撇开的!”杜仲年纪也不大,虽然办事麻利,毕竟还是有点孩子心性,这一点倒是和小五儿颇为相似,遇到自己被误解的事情,不假思索就回答道,“我是答应了陈妈妈,替她守一会儿后门,可是她又没有和我讲过,她是跑出去吃酒的!

    谷眛

    那日我被陈妈妈叫去守后门的时候,她同我说她跟沈妈妈有点事情,去去就回,让我先帮她守一小会儿,可没说要走那么久啊!”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一直守着后门,所以并不知道后来这位陈妈妈是什么时候回去的?”慕流云听明白了杜仲的意思,开口同他确认。

    “对对!”杜仲立马点了头,“小人后来又被人叫去帮忙干活儿了!我当时都帮着陈妈妈守了一会儿了,我以为她估么着也快要回来,应该没什么事,就去干活儿了呀!

    这事儿我想着到底是陈妈妈该守后门的时候叫我帮忙顶一会儿,自己跑了,所以过后我也没敢问过,怕叫人听去了不太好。”

    慕流云对他点点头,扭头先对袁甲说:“袁大哥,咱之前话说出去了就不能再吃回去,杖二十虽说一下也不能少,但是这婆子也年纪一把,身子骨儿八成也不够好,你的力道可要拿捏着点,让她吃个教训,长长记性,可别打出个好歹,要了人命啊!”

    “放心吧推官!我省得!”袁甲干脆地应了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那陈婆子的后衣领,就把她往一旁带。

    那陈婆子被袁甲毫不费力地提了起来,两只脚在离地一尺左右的地方乱扑腾着,嘴里哭喊着求饶的话,慕流云看着她被袁甲提着拖走,从头到尾除了求饶也没了别的话,便没有再把注意力停留在那边,重新收回到杜仲的身上。

    “你那天是被谁给叫走去干活儿的?”她开口又问道。

    “我是被孙德叫走的。”杜仲一指距离自己不远,之前和慕流云他们也算打过一点交道的那个有口急毛病的小厮。

    孙德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提到名字,一下子脸憋得通红,“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第二个不一样的字来。

    “你先别急,缓一缓再说!”慕流云示意他。

    孙德涨红着脸憋了半天,喘了好几口气,脸色才终于缓过来了一点。

    “孙德,杜仲所说可都属实?那天晚上你可曾叫他去帮忙干过活儿?”慕流云问他。

    “我、我、我记不清楚了!”孙德结结巴巴地说,“那天晚、晚上乱、乱七八糟的,我一会儿找这个,一会儿找、找那个,怎么能记、记得住!可能叫……叫过,也可能没叫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