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章 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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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袁甲立马摇头,“爷可没有那种乱七八糟的花花心思!他早就和王爷说过了,大丈夫应存大志,举大业,哪能满脑子都是那些儿女情长的玩意儿呢!

    推官,你干嘛突然问我这种事啊?”

    “哦,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慕流云眼神闪烁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我就是想起来,那天咱们在街上装神弄鬼做戏给那些人看的时候,大人坐在中间,外头围观的人里面,有些年轻姑娘家,那眼神都快要粘大人脸上了,移都移不开!

    感觉亏得那天有你站在大人身边,威武霸气的,也没人敢轻易靠前,不然我觉得她们八成都想再凑近了搭讪一二了呢!”

    这话倒也不是她硬编出来给自己找台阶的,那天的情形还真就是这样。

    袁甲嗤了一声,压低声音对慕流云说:“你放心吧,就算我不在跟前,也没有哪个女子敢对我们爷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当初有一次,爷受王爷所托,带着我们哥俩去安南王府赴宴,那安南王世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证明爷平时都是假作正经,装模作样,所以找了一个舞姬来,借着献舞,三番两次到爷周围搔首弄姿,见爷不理她,干脆伸手直接往爷脖子上挂!”

    “这胆子还真是够大的!”慕流云撇撇嘴,觉得那安南王世子可真够恶俗的,令人不齿,那舞姬也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敢动手动脚,“那大人是怎么办的呢?”

    “爷当时就掐着把舞姬的手腕子把她直接甩得摔了出去,然后按以下犯上论,让我们将那舞姬拖出去杖责二十,打得她惨叫连连,安南王世子脸都不是个好颜色了!

    打那以后,那些人再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搞那种乌七八糟的事情来试探我们爷了!”袁甲颇有些得意地说,对自家爷是个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感到非常骄傲。

    “不愧是大人!”慕流云也跟着附和称赞着,“袁大哥,那你赶紧忙去吧。”

    袁甲爽快地应声:“好咧,推官你就等着瞧好儿吧!”

    晚些时候,出于谨慎的态度,袁乙在出发前又到慕流云房里来找她,和她再确认一遍她之前说的那三户人家的具体方位,大门什么样式,门簪什么花样,周围都有哪些特征。

    毕竟门口贴的符纸、挂的佛珠那些东西都是随时随地可能发生变化的,还是要以固定在那里不能乱移动改变的东西为准更加稳妥。

    慕流云和他重新确认了一遍方位和特征,末了小小地纠结了一下,还是开口又问了袁乙:“袁二哥,我能不能同你打听个事儿?”

    “推官何必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袁乙笑眯眯地点头应道。

    “你跟在大人身边也有许多年了,自然对大人是很了解的。”慕流云小心翼翼地问,“咱们大人平时也算是不苟言笑,话也不多……但是他会不会对人又很不吝夸赞?”

    袁乙没想到慕流云是问自己这种问题,微微愣了一下,他心思比袁甲重,所以没有马上就做出回答,而是偷偷观察了一下慕流云的神色,发现慕推官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和忐忑。

    于是他便笑了起来,对慕流云点点头:“那是自然,爷是一个爱才惜才的人,尤其是身边的自己人,有能力,办差办得好什么的,向来是该夸就夸的。

    爷不是那种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的人,夸谁,那就是真的欣赏谁,不会明褒暗贬,阴阳怪气,藏着别的什么心思,推官不用过多猜测。”

    “好!那袁二哥你快去忙吧!希望今晚过后就能有点收获!”慕流云连忙点点头。

    袁乙冲她拱拱手,起身离开,准备和袁甲去执行他们制定好的计划。

    慕流云关好房门,和衣而卧,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上头的帷布褶皱出神,仿佛那布褶当中暗藏了什么深奥的玄机一样。

    发了一会儿呆,慕流云豁然起身,开始宽衣解带,散了头发钻进被子里,蒙头就睡。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的,遇到想不通的事情,陌生的情绪,不知道该如何纾解,怎么去找到头绪,就干脆叫停下来,蒙头大睡,第二天就又神清气爽了。

    可能是自己的生活经历比较特殊的缘故,慕流云早早就比其他人多了一个认识,那就是很多事情想得通最好,想不通的就暂且按下,因为日子并不会因为你想得通或者想不通就有任何的改变,自己能够扭转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其余就只能选择妥协。

    第二天醒来,什么都不想地睡了一整晚,慕流云果然觉得神清气爽,再看到袁牧的时候也淡定多了,毕竟袁甲袁乙两个人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肯定对自己主家特别了解,人家都说了,袁牧志存高远,对儿女情长没那杂念,又爱才惜才,不吝称赞,那自己还别扭个啥!

    就这样又是一天过去,慕流云过上了最近一段时间少有的清闲日子,一整天除了吃饭就都窝在房间里面看父亲的手札,还有袁牧那辆上驷里原本放着的话本。

    本来她以为沈傜会因为无聊,跑来烦自己,结果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沈傜没来找她,倒是跑去江谨那边,找江谨聊了一会儿天。

    袁牧也没有怎么露面,房门紧闭,不知道在里面忙些什么,慕流云翻看了大半天的话本之后,也觉得有点无聊,想去找他聊聊,又怕打扰到人家,最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到了傍晚,袁甲袁乙养足了精神,又悄然离开了客栈。

    是夜,天上一层薄云遮住了月,光线更显昏暗。三更过后,四下里愈发静谧,偶尔有谁家院子里的狗发出几声吠叫。

    白家转手过几次,又荒废多年的老宅子的后墙外,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朝这边靠了过来,那黑影畏畏缩缩,猫着腰,一番东张西望之后,在墙角下缓缓蹲下身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