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楼知道盛寒山不是好糊弄的,要不然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怎么能在江湖上闯出红衣鬼煞的名头。
但仅仅是不好糊弄,并不代表不能糊弄。
萧景楼快走几步追上了盛寒山:“我虽然武功不行,但是我轻功好,即便遇到危险我也能逃跑,我还能给你做个看门的,带上我,一人多用,岂不好?”
盛寒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眼睛里放出亮光,突然一挑眉,却是欣然同意了。
“好啊,看门人,到时还得指望你做个先锋。”
“完全没问题。”萧景楼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简直是信心满满。
四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小桥流水边。
扬州已然属于江南,多的就是烟雨小巷,多的就是小桥流水。所以盛产画舫瘦马。
盛寒山一回头就看到燕如织满脸羡慕,满眼期盼渴望的看着湖中的画舫。
“有这么好吗?”盛寒山也看向湖中古香古色的画舫。
“不试试怎么知道。”萧景楼道。
盛寒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等在回来的时候,燕如织依旧是站在桥边看着一艘艘画舫,露出艳羡的眼神。
燕如织果真是听话的,盛寒山不让她乱花钱,即便她再想也没有花钱去做。
还是那么听话,还是那么可爱,还是那么单纯,还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盛寒山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那个。”盛寒山走到燕如织身边,指了一下湖中央那只红木两层的画舫。
“我看到了,可是那个画舫上好像没有人啊,寒山,你让我看什么呀?”燕如织问。
“你上去了不就有人了。”盛寒山语气别扭。
“不不不,我不想做。”燕如织连忙摆手。
“你可以去做了,因为...平林漠已经替你把那艘画舫租下来了。”盛寒山蹩脚的找了个理由,她当然不能承认是自己租下来的,这多难为情啊。
“真的!”燕如织兴奋地大喊一声,“林漠,你真是太好了!”
盛寒山看着她兴奋地朝岸边跑过去,心里的别扭放松了片刻,微微的露出一抹笑。
“可是我根本就没动过呀。”平林漠后知后觉的道。
“怎么那么多废话,说是你租的,就是你租的。”盛寒山瞪了平林漠一眼,平林漠只能把这个功劳揽下了。
燕如织虽是名门贵族出身,但总是带着几分可爱的天然呆。她像小燕子一样开心的直奔画舫,画舫其实就是更精致一点的船。
他们这一路到扬州做的都是船,其实盛寒山早就已经座够了,她对这些新鲜的事物并不感兴趣。但是燕如织却不同,明明是一样的东西,只要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她就会兴致勃勃的接受这个新事物。
画舫就是这样一个新事物,明明同样都是传,但由于它和商船的性质并不同,这是刻意让人游玩的船,于是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对于燕如织来说就是特殊而有趣的存在。
盛寒山恢复了冷漠脸,她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岸边,看着燕如织兴致勃勃的左右观赏。
萧景楼晃晃悠悠的到了盛寒山身后,又晃晃悠悠的凑到她的耳边:“你自己租的就不上去看看?”
盛寒山一愣:“不许说出去。”
萧景楼撇了撇嘴:“你们俩真别扭,你明明挺关心她的,为什么就是不说,还总是摆出一副严厉冷漠的模样。”
“不关你的事儿。”盛寒山显然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深究,随口回绝了萧景楼,便径自往船上走去。
萧景楼也厚脸皮的直接跟上了画舫。
画舫的独特之处就在于,你虽然只是租了一艘船,但同样也租了船上的服务。
又好比船上华丽的装饰,精致的点心,以及那正在低头抚琴吟唱的美人。
“好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
萧景楼掀开画舫的帘子,就看到一名女子半遮着面孔,低着头,手指灵巧的在琵琶上轻拢慢捻。不由得出声赞叹。
燕如织原本还只是观察着画舫的外延,只觉得这船的雕刻要比商船精致多了,到处都是雕龙画凤,足见制作船的匠人的功底。
听到萧景楼掀开帘子的这声赞叹,好奇之下也不由得凑过去脑袋,掀开了另一侧的帘子。
“哇!”也不知燕如织是被女子的样貌吸引了,还是被这琵琶动听的声音吸引了,直接走了进去,还发出长长的赞叹。
那女子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琵琶:“小女绿幺,诸位请座。”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真是一个应景的好名字。”萧景楼率先找了个位置坐下,倒也不是离琵琶女最近的位置,只是刚好可以与琵琶女面对面。
“你弹的琵琶真好听,我也学过琵琶,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你能不能再弹一遍,我想跟着你学一学。”燕如织直接抢过了萧景楼的话。
燕如织在家中的确是学过琵琶的,除了琵琶之外,它还学过其他的乐器。除了乐器之外,她还读过书,画过画,练过字,下过棋,除了武功之外大部分都是有所涉猎,只不过琵琶和古琴是最出众的两样。
“原来姑娘也是精通琵琶之人,奴家自然愿意再弹一遍。”
燕如织还真的和绿幺切磋起了琵琶,而且她们二人到有一种相见甚晚的感觉。
盛寒山原本就不精通音律,也不喜欢摆弄乐器,窗外看了一眼,觉得天色差不多了便想着离开。
萧景楼好似真的精通乐器一般,绿幺弹琵琶的时候,他连连点头。燕如织弹琵琶的时候,他也是沉醉其中。
盛寒山也看不出来平林漠到底精不精通音乐,反正只要是燕如织在弹琵琶,他就一脸的认真,瞪着两个眼睛仔细的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