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站起身来:“那好!如果你拿到了情报,就在军情处前前的那家平民饭店的右边的一棵大树上刻一个羊字。将埋东西的地方写在那密信中,放在那树的树脚下的一个大石块下面。”
说完后,夏天一便离开了。
过了一分钟,那个老板也离开了。
回到了酒楼,夏天一仿佛没事似的,继续吃喝起来。
吃完后,他们便坐黄包车回到了军情处的招待所。
他们回来后,就有人去向处长汇报。
“这一路上,他与七个人碰了身子,与五个人说了话。坐了两辆黄包车,坐了一辆电车,再就是去了一次湘菜馆。”
谭维先一边说着,一边在地图上用手指滑动着。
处长看完后说:“那七个人碰身子,与五个说话,这些人也要查一查。关键的是那个湘菜馆。你没发现吗,那可是很好的一个接头地点。”
谭维先赞同道:“不错!那个厕所,除了从门进去,其他的方面,都侦听不到他们的行为与说话。”
处长笑了:“有时候做的太完善了,反不是好事。你马上安排人,盯死那个老板。不能让他移开一分钟!”
谭维先问:“如果他与人接头呢?”
处长拍着巴掌:“那我就更开心了!只要他与人联系,便盯死那个被联系的人。”
“是!”
当天晚上,谭维先在湘菜馆的外面抽着烟。
“科长,那个湘菜馆的老板出门了。”
谭维先命令道:“全部跟上去!”
一行十多人,四辆车,全部动了起来。
湘菜馆的老板七转八弯地,走了一圈,来到了一个街道。
街道的边上,有一个凉皮摊。两夫妻,一个摊,五张小桌子,十几个小马扎。围着一帮客人,贪吃着油泼辣子凉皮。
湘菜馆老板,走到这里就不再走了。
刚好有两个人吃完了,他们一走,湘菜馆老板便占了那个小桌子:“老板,来一份油泼辣子凉皮!”
“好!马上就来!”
而湘菜馆老板则是静静地看着那凉皮老板行云流水的动作。
凉皮老板将洗面筋沉淀下来的淀粉浆水,静置发酵,一遍遍流畅地过筛,然后将淀粉浆水倒入竹屉蒸笼,蒸笼上已经铺了细布,晃动蒸屉,使淀粉浆水铺陈均匀,蒸出来的凉皮就可保不破不裂。十几个蒸屉叠加起来,大火蒸制,熄火,每个蒸屉在抹了冰水的案头一磕,就是一张亮润润、颤悠悠、韧纠纠的凉皮,凉皮沥干,两面都抹上菜籽油,叠放起来,堆在案头,如同将倾不倾的玉山一般。
在湘菜老板痴迷的眼神中,他的一碗凉皮端了上来。
这时,又过来了一个人,坐在湘菜馆老板的桌对面。
这人也喊了声,要了一碗凉皮。
凉皮老板手掀起一张凉皮,平铺在刷洗干净的木案板上,用一把犹如铡刀的长刀,几乎看都不看,“咣、咣、咣”几下,圆盘般的凉皮就被切成了手指粗的宽条。接着,凉皮中会拌入面筋等配菜,舀入油泼辣子、少许芝麻酱和蒜泥。与别处的凉皮不同,这家的凉皮放了去皮的花生碎,因此格外香。
新来的人开始吃了起来。
很快就吃完了,两人都坐着拿出了自己的烟。拿出火柴,点燃香烟抽了起来。
点完火之后,两人的烟与火柴都放在桌子上。老板娘过来收了碗筷。
这时,一个刚来的人上前:“能不能将位子让给我。”
湘菜馆老板答应着起身,马扎太矮,他起身时,不小心将小桌子弄翻了。
桌子上一倒,上面的烟与火柴也掉在地上。
湘菜馆老板低下身子去,将掉在地上的烟与火柴拿了起来,装在身上,付了钱,便离开了。
而那个客人,也检起自己的烟与火柴,向着相反反向走去。
谭维先在远处的车上,他命令:“分成两组,一组跟湘菜馆的老板,一组跟另一个同桌的那人。”
两批人各自分开了。
“科长,那个人应该没问题。他们连话都没说。”一个队员说。
谭维先笑了:“他们是没有接头,没有说话,但是,他们交接了情报。情报在那火柴盒中,他们两人的火柴盒换了。”
谭维先回到了处里,马上去向处长汇报。
“处座,夏天一真是我们的幸运星。通过他,我们发现了湘菜馆的老板。又通过湘菜馆的老板,发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是军委会某一个人的表弟。你看?”
处长摆摆手:“顺着这条线摸下去,说不定能摸条大鱼。不抓只盯!让敌人多表演,我们就看戏。”
这边是只盯不抓,而北平那边,只想抓人。
日本人等了几天了,张柏却天天逛街,夜夜笙歌,但是,就是没人去杀他们,就是盯的人也没有。
这让日本人怀疑,是不是中方发现了他们的计划?
周云的确发现了他们的计划,他现在才懒得理张柏,他在找另一个人。就是那个收了山下智久的万宝路的女人。
经过多次偷探,周云发现,那个屋中,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佣人。而且,那个女佣人不是收烟的女人。
随后的几天,老四依然去翻垃圾桶,每天都能找到万宝路的烟头。说明,那个收烟的女人就在那屋中。
“老大,那个女佣人抽烟。”
这天,老四带来了一个消息,他们爬在树上时,看到被监视的那间屋中,那个女佣人抽着一支烟,还手上端着一杯酒。
周云的心头一下子亮了!
那收烟的女人拿来的万宝路,是那个女佣人抽的!如果屋内再没第二个人,那么,收烟的女人,就是那个女佣人。
你要说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女郎,一个是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她们之间没有共同处?
这简单!分分钟,周云就让你明白十万个为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