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秋能想到的,戴隽也可以想得到,对此他也很赞同,
“我看可以,反正要租仓库,索性注册个公司,一起办手续,等手续批复下来,再购买几台磨面机,雇佣一批工人,就可以开展工作。”
两人说干就干,戴隽用完早饭,打了几个电话,就出发了。
姚素秋这边也没闲着,继续她的论文。
没办法,以她对华大夫的了解,那人过不了多久,就得打电话询问她的进展。
下午五点,戴隽打电话过来,告诉她孩子找到了。
对于这个消息,姚素秋愣了下,直接跟戴隽碰了头,按照郝雷给出的地址,两人一路来到城南的一处院子。
“就是前面那家,姓张,是造纸厂的职工,家里两个男娃大的上高中,小的上初中,张大嫂一心想要个闺女,却一直没实现,昨天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孩子,雷子派去的人协同居委会的人一起去询问情况,张师傅一口咬定那孩子是远方亲戚家的孩子,送给他们养的。”
“她们看着娃儿可怜,与其没饭吃养不活,还不如留下给她一口饭吃,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当然,这是官方说辞,掩人耳目罢了。
私下里,雷子已经知道,张家夫妇掏了一百块钱给对方,说是营养费什么的。
姚素秋看着面前的小院,紧闭的大门,通过门缝往里看,院子的晾衣绳上,挂着一块块的尿布,小娃儿的衣裳,其中有一件贴身的红色小肚兜,上面绣着俩黄色的字体,丫丫。
她记得李念香提过一嘴,她闺女的小名就叫丫丫。
有了这个贴身的肚兜,基本可以确定这娃儿就是李念香闺女了。
“雷子已经排查过了,整个县城,就他们家突然多一个孩子,至于在厕所门口抱孩子的人,暂时还没有找到,几经转手,不好找。张家夫妻一口咬定孩子是远方亲戚的,如果没人报案,就算知道有猫腻,也没人追查,否则那孩子只能送到福利院。”
现在的福利院管理并不完善,还不如在养在这里。
戴隽的意思姚素秋明白,她才不要告诉李念香。
“我就是好奇,并没有想给李念香找孩子的意思。我早就说了,与其在亲爹妈那里被嫌弃,还不如找个好人家养着。”
田家能丢一次,也能丢第二次,这个丫丫生在田家,就注定命运多舛。
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没出多远,就听到了孩子的哭闹声和一个女人哄孩子的声音。
驻足听了一会儿,姚素秋扯了下嘴角,这么小的孩子,谁养大是谁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姚素秋和戴隽各忙各的,一个星期后,戴隽通知她,准备资料,去签合同。
城东有个罐头厂倒闭了,厂房,仓库,部分工人都在,还有一台封口机器。
双方协商好,签订租赁合同,法律公证,租期三十年正,罐头厂被姚素秋改名为嘉禾粮油厂。
她就是嘉禾粮油的厂长。
合同签订后,涉及到部分工人问题,她得给人见个面,如果愿意留下,就签订劳动合同,如果不愿意留下,另谋出路。
仓库厂房到位了,姚素秋趁热打铁,又把临近国道的塔山租了下来,同样是三十年。
直到他们两个离开,姚素秋才忍不住轻笑出声,县招商办的人看着她,眼睛都瞪圆了,租赁厂子他们明白,干企业需要厂房。
但是租赁山头倒是让人看不透了,城东塔山除了野菜,就是杂草,能干啥?
特别是其中一个新来的小职员,几次想张嘴询问都被同事按住了,结果还是她怕孩子给憋坏了,主动开口解释,说要种果树和草药,对方才勉强点点头。
就算如此,他们还是免不了惊诧,但自己又没少交租金,县里也大力开展招商引资,有人主动过来,自然来者不拒。
短短半个月,手续就走完了,姚素秋穿了一身简单利利索的职业套装,戴隽开着车,两人一起到了嘉禾粮油厂,她作为厂长,第一次踏入这里,得给人留个好印象。
从大铁门进去,是个大院子,里面长着几棵桐树,春天开粉色喇叭花的那种。
左右各一座两层的办公的楼房,就是有点旧,墙壁上爬满了藤蔓,看着有点荒凉。
正对面就是一排厂房,这个时期的厂房都差不多,筒子状,中间有一个过道把两个车间一分为二。
穿过过道,后面就是一排仓库,一个原料仓库,一个成品仓库。
前后转一圈,姚素秋越看越满意,就在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一路小跑过来了。
“那个……您好,我厂子的会计刘洋,您叫我小刘就行。”
刘洋说着,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透过厚厚的镜片小心的打量着姚素秋和戴隽,语气客气的不行。
“招商办的人打电话给我,让我接待新来的厂长。”
姚素秋看他紧张的样子,挑眉,“你是会计?”
“说来惭愧,我中专学的就是财会,分配到罐头厂,才干了三年,厂子就倒闭了。很多人都失业在家了,包括我……前几天听说厂子被人收购了,县招商办让我在厂子里守着,等新厂长来了带着参观一遍。”
说着,刘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他就去上了个厕所,新厂长就到了。
听着刘洋的语气,姚素秋摇了摇头,直接纠正他,
“不是收购,是租赁。”
两者区别可大了,收购厂房必须接受原厂的工人和一些设备。
设备就算了,可以转手卖掉,但是涉及到职工的就业和养老问题,那可不是说句话就可以解决的。
但是租赁就不一样了,她只租厂房,把租金交给政府,让政府出面安置这些工人,是补助还是其他,都不用自己插手,麻烦事儿也就少了。
“对对对,是租赁,是我记差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