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带着蒋仁龙,进了慕容千雪后家小院的凉亭里,三人端坐一堂。
慕容千雪拖着腮子,不吃东西,就盯着蒋仁龙看。
这眼神,是真的眼熟!
哦!想起来了,神医谷谷主大人。
她这眼神,怎么跟谷主的眼神一个样?如狼似虎!像是要吃人!
蒋仁龙被她盯得坐立不安,拘束得紧,屁股挪了好几下都挪不开她那眼神追杀。
慕容千雪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姚瑶。
姚瑶筷子一抖,东西掉了一地,她无奈笑笑,抬头问道,“蒋大人,你年纪这么大了,没有娶妻的打算吗?”
蒋仁龙摇摇头,“我身兼重任,不想娶妻。怕日后连累妻儿。”
姚瑶喝茶的手微微顿了顿,“你是说我姥爷这事吗?”
蒋仁龙正色道,“对。”
姚瑶听完,问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内幕了?”
蒋仁龙偷偷看了慕容千雪一眼。
慕容千雪感觉他俩有秘密,脸一拉,屁股坐死,“说吧,我也要听。”
姚瑶为难道,“千雪,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不回避,你有什么秘密,我都要听!我和你是闺蜜,闺蜜之间不应该又秘密才对!”
“可这事……”
慕容千雪叉腰道,“我爹爹贿赂过官员。”
“??”两人瞪眼看她。
“而且还不止一个!”
“……”
“这秘密说给你们听,够不够换你们的秘密?不够的话,我把我爹爹贿赂官员的名册给你们送上来?拿去给皇上,我慕容家直接垮台。怎样?”
姚瑶揉了揉眉心,“有你这么坑爹的么?”
“因为我信任你啊!”慕容千雪笑道,“我要和你上同一条贼船!生死与共!说吧,你俩什么秘密?”
蒋仁龙见她不肯走,叹气道,“夫人,我查到,冷宫里有一位太监,好像知道当年一些事情。当年皇上大屠杀,他装聋作哑才逃过一劫。”
“大屠杀?”姚瑶瞪眼问,“你是说皇上吗?”
“对!”
慕容千雪也变了脸色。
这秘密,够劲爆啊!
耳根子竖的笔直。
姚瑶手心冒汗,“皇上不像如此凶残的男人啊。”
“人不可貌相。伴君如伴虎!”
姚瑶沉默片刻后问,“能帮我把他弄出来吗?”
“那人戒心贼强,不信任何人。我试探了好几次,他就是装聋作哑不肯搭理我!”
“那你是如何得知他是装聋作哑的?”
蒋仁龙尴尬挠头,“我见过真正的瞎子,手上满是疤痕,可他的手,疤痕太少。”
听到这儿,姚瑶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点醒了似得。
埋藏在内心的疑心病,又一点点冒了出来。
“真正的瞎子?手上……应该有很多疤痕?”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姚瑶捂着心口,忙起身道,“我要回去了。”
慕容千雪急道,“干嘛呀!饭还没吃完呢!”
“侯爷应该回府了,我得回府‘伺候’他!”
“诶——”
慕容千雪拦不住,姚瑶急速离去。
留下蒋仁龙一人,他也不可能留下吃独食,对着慕容千雪满脸歉意微笑,“对不起,慕容姑娘,下官呃……”
慕容千雪失落道,“吃完再走不行吗?”
“不了不了!下官家中有事,不便叨扰。多谢慕容姑娘宴请,下官告辞。”
慕容千雪呼唤道,“蒋大人记得常来啊——”
这话被躲在暗处的慕容山河听见了,他气呼呼的跑出来骂,“闺女,你说那什么话?怎么说得跟青楼里的姑娘一样?”
慕容千雪瞪眼大骂,“爹爹!你说得才不像话!我哪里像青楼女子了?”
“那喊什么常来常来?你招客呢?”
慕容千雪差点哭出来,“爹爹!!!越说越不像话,我要告诉哥哥去——”
“回来!”慕容山河呵斥道,“丫头,老子告诉你哦,你这次去曾家闹成这样,我敢说,全京城已经没有好人家敢娶你了。”
“唔——我知道——”
“所以……你若真看上那个姓蒋的,爹爹支持你!”
“真的吗?”
慕容山河招招手,“以后什么常来常来这种话不要乱说,他不来,你可以自己过去。咱们不能再要脸了,要脸嫁不到好儿郎!”
“哦哦。听凭爹爹安排!”
俩父女躲在角落里叽叽喳喳个不停,眼里满满都是算计。
姚瑶匆匆忙忙回到家,刚进家门就问,“侯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主屋陪老夫人聊天。还没吃完饭,说要等你回来给他做饭。”
“……”姚瑶翻白眼,“索性我早回来了,要是喝喜酒喝到半夜,难道他要饿着肚子等我吗?”
凌总管讪笑道,“又不是没等过。”
“……”
姚瑶气呼呼的前去主屋,在屋外候了片刻,想偷听些声音,可屋内什么动静也没有。
子墨从旁冒出头来,偷笑道,“夫人?偷听呢?”
姚瑶吓了一跳,尴尬笑笑,“呃,呵呵呵……”
“夫人别费心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侯爷不健谈,他来主屋见老夫人,也就坐坐,鲜少言语。”
“不健谈?他不健谈?”
子墨理所当然道,“是啊,我家侯爷出了名的沉默寡言。”
“……”姚瑶无语道,“那可能,我认识了一个和你们不一样的侯爷。”
翻翻白眼,推门入屋,唤道,“侯爷,我回来了。”
秦翼澜微微一笑,“夫人过来坐坐。老夫人想你了。”
“今早忙碌没来请安,是晚辈不对。”姚瑶走到床榻旁问安,“夫人,瑶儿今日去喝喜酒去了,早上出门匆忙。”
床上美妇不停敲着手指头:床边闷葫芦,让他滚蛋——
姚瑶尴尬笑笑,“侯爷,老夫人请您出去。”
秦翼澜愣了愣,“我就这般不受待见?”
“老夫人说你闷葫芦,估计你过来陪她,鲜少说话惹她心烦。”
“啊……咳咳。”秦翼澜扯过姚瑶的手,贴耳耳语一句,“快些出来,我肚子饿了。”
姚瑶反手用力握了握他爪子,还细细摸了一把。她神色微微一动。
她这举止可让秦翼澜惊愣住了。
怎么回事?
她这小手指,干嘛在他掌心画圈圈?难道她在跟他暗示什么吗?
出门喝了一趟喜酒,突然开窍了不成?不应该啊!
秦翼澜带着些许疑虑,出了屋,站在门口开始偷听。
子墨见状,偷笑问,“师父和师娘真有夫妻相,你爱偷听,夫人也爱偷听。”
秦翼澜尴尬咳嗽,“别胡说八道。”
“嘿……”
屋内传来姚瑶的声音,“老夫人躺着舒不舒服?需要翻个身吗?”
“脚酸吗?哪只脚?我给您揉揉?是这里吗?”
闲谈了片刻后,姚瑶出屋说道,“侯爷,咱们回屋吧,我去给你煮叠小菜。”
“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