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是在郑同家里,郑族老郑大爷爷也在这里,他又不敢当面放肆,便如同他爹张老头一般,也瞪了徐雅一眼,就忙走出了郑同家里。
他若不赶紧走,以大欺小对付徐雅,郑大爷爷这有正义感的族老,自是不会放过他的,肯定要当众责骂他的。
这会,听到徐雅那明白无误像是告状的话,郑大爷爷确实是在盯着张石头背后,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呢。
徐雅当时脱离张家时,郑大爷爷做为乡老还被请了去评理带出主意。
故而,他已经认出了徐雅来,“香草,你近来可好,你这是来做什么?”
徐雅对他福身一礼,带着尊敬告诉其自己改了名字。
“郑家大爷爷,我奶给我改了名字,我如今叫徐雅。”
随后她又解释道:“郑秀才对我有救命之恩,知他摔伤骨折了,我这就来给他送些药膳喝,以偿还之前的救命之恩。我知道,我做这些未必能偿还了郑秀才对我的恩情,不过能为他尽点心力,我还是愿意的。”
郑大爷爷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很是欣慰地夸奖道:“你有心了。”
徐雅笑着道:“应该的。”
其后,郑大爷爷又和徐雅寒暄了几句,问了问她的近况。
而先时从郑同家里出来的说来个三湾子村的乡邻,此时他们才有人想起,站在郑同家门旁的徐雅是谁了!
“以往那丫头邋里邋遢的,穿得也破烂,如今穿着干净的衣裳,收拾得也妥帖,我竟一时没认出她来!”
“是啊,我也是没认出的。看这样子,收养她的那户人家应是条件挺好的,不然你看她穿的那衣裳,可是一点补丁都没的,她人也比之前吃得胖了点。”
“可不是,之前都瘦成皮包骨了,看着就可怜!”
这几人讨论着徐雅时,有人清咳了几声,提醒他们去看一起走着的张老头父子的神色。
那父子俩的神色都带着许多尴尬呢!
此时此刻,郑同家院里,郑二婶看向了侄儿郑同。
她不喜徐雅缠上侄儿,但侄儿是什么想法呢?
在她刚知道自家背负了一千两赌债时,意识到她家难以还清那赌债,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后来,侄儿让她别担心,结果没两日,丈夫却失踪了……
郑同知道他二叔在哪里,毕竟是他有意请恩师藏了二叔踪迹的。
但,他显然不能将二叔的消息告诉其他家人,省得行事不密让这消息泄露,从而扳不倒赵家反而将自己弄进去。
他那恩师如今正在借他二叔失踪的事情对付赵家呢。
他那恩师在本地连任了两届六年的县尊,可就算恩师在任时间这么久,他那恩师也只是和赵县丞斗了个分庭抗礼的局面,却一直没将之打压下去。
由此可见,赵县丞在本地的势力是有多么的根深蒂固。
熊氏暗道:这个家,如今能顶事的还是侄儿,毕竟侄儿背后有县尊可撑腰,哪怕侄儿如今因胳膊摔伤而前程暗淡呢!
她那小儿子一直都在县城私塾里读着书,家里的各种令人担心的事情也瞒着他,没让他知道,且也没让他回来。
主要在于,他回来也抵不上什么事,那又何必让他回来呢?
而她那大儿子,好不容易做成了单收山货的买卖,挣了些钱,却遭到赵家少爷的黑手打压,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可她家不告赵家少爷,那就一定要还那一千两银子,如此,岂不是比现在的局面更不如?
这么多难事凑在一起,她却还有心盯上一个知恩图报的姑娘,也是自己给自己寻麻烦了!
算了,若是她侄儿无意对方,她想,对方即便想缠上侄儿也难!那她就先不管了。
她看侄儿此时的样子,也非对徐雅有意的样子。
郑大爷爷办完了退钱的事,又和徐雅寒暄了不多会,就提出了告辞回去了。
待送走他父子两个,郑同看了徐雅一眼,面无表情地谢过她,“徐姑娘要报恩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以后不必那么麻烦了。”
他的胳膊能好不能好,关系到徐雅以后完成任务的状况,她哪里会听他的。
“郑秀才,这药膳当归鸡汤,是我专门找大夫给问的,对你骨折恢复有好处。如此,再麻烦也要给你做的。你且不必推辞。
不仅是我,你的亲属家人应都是盼望着你能逐渐好起来的。你若拒绝我这药膳不喝,岂不是不想好,在自暴自弃?”
徐雅一本正经地严肃说完,然后看了郑文和郑二婶一眼,示意他们也劝劝。
郑二婶母子自然都盼着郑同能好的,哪怕那希望渺茫呢!
因此,听到徐雅这么说,母子两个便都劝郑同不要推辞了这好意。
徐雅和家里人都好意劝他,郑同若再推辞,那就显得有些不识趣了。
因此,他便顺手推舟地接受了这好意。
其实,他二婶做饭一直有些不对胃口,这些天他喝的药又都是苦药,徐雅送来的这些药膳什么的,若能让他改善一下胃口,他也是愿意的。
他推辞那么一下,也非就真是推辞,就单纯的客套罢了。
自五日前那次谈话后,他和徐雅再见面,就又成了这种疏离的相处方式,说话时客套生疏,似两人才认识般。
对此,郑同也是无奈。因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和徐雅好好相处,便还是和之前一样,怎么客套怎么来。
随后,徐雅被郑同兄弟请进了家里堂屋说话,而郑二婶则去给郑同加热药膳。
徐雅那食篮子里除了专程给郑同做的药膳一盅,还有她特意做的肉沫茄子的盖浇饭以及一砂锅的真正药膳,那整只鸡都在那真正药膳的砂锅里。
其实,她那食篮子因有个带汤的砂锅,提起来也不轻的。
而那一盅药膳则是她放了营养液,特意给郑同喝的。
因此,徐氏在加热药膳时,徐雅便专门还跟去厨房提醒了她一下,告诉她,那蛊药膳是鸡汤里的精华,一定要放蒸屉里热了给郑同全喝下去。
至于怎么个精华,话都是她胡说的,只是让郑同能将那盅药膳都喝掉罢了。
为此,她自然不会多嘴解释什么的。
“这盖浇饭是我想着这会正是吃中饭的时候,因此才多做了些,婶子可以和郑秀才兄弟两个分了吃的。”
徐氏不好意思道:“药膳你送了便送了,是为了还报我家侄儿恩义,可哪好意思还让你给一再送饭呢!”
徐雅笑着道:“我开着饭铺子,做饭也就是顺手的事情,并不麻烦,婶婶不必客气。”
徐氏本有心和徐雅多说两句,问问她究竟是否是对她侄儿有意,让她不要再有这种心思。
可看着徐雅这好意帮手她家的种种份上,她此时却如何也不能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问出。
因此,就这么犹豫间,她便眼睁睁地看着徐雅很快又离开了厨房。
徐雅着急和郑同商量他家退山货钱的事情,因此走离厨房走离得很是干脆。
她进了郑家待客的堂屋时,郑同正在劝着郑文读书科举。
看到她进来,因是自家的家事,不好在她这外人跟前商谈,他便没再劝了。
尽管这家事,徐雅也是知道的。
徐雅进来后直接问郑同:“我听乡邻的意思,赵家收各品类山货的价格都比你们多出一文,如此,你们经乡邻这么一闹,就将这多出的钱退还给他们。若是赵家再提价,且提价多次,难道你们还要一再退还乡邻钱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