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村里盗窃这事就该孙里正管的,若他管不了,便要通知衙门。
徐氏将这事交给了孙里正处置,也因自家和孙里正交好,她就放心不再多管什么了,但徐雅却觉得盗窃这事蹊跷。
她还想劝徐氏,让她不要再在村里住了。
可这时,徐氏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阻止她再说,而是催她去上工。
“答应了旁人的事就要尽量做好。时间不早了,你且先去上工,别去迟了让旁人指摘你。有什么话,你晚上回来再和我说!
只是,奶多嘴问一句,你这教做琥珀核桃的事,什么时候结束?我看你这饭铺子这两日也是开不得的吧?”
想到钱厨娘昨日下午已经将琥珀核桃炸的很好了,徐雅便告诉徐氏,“奶,我今日再去看看,明日里应该就不用去了。
你这说饭铺子开业的事,我才想起,我收了栓子堂伯家里二十斤左右的酸枣,要做酸枣糕开业用,却也将酸枣一直放在那里没动。
奶,你先帮我将那酸枣吊进井里镇着,以免放得不新鲜了。今晚我回来再做酸枣糕。那酸枣糕也是食点手册上的。饭铺子嘛,这两日我就会开起来的。”
听说是为饭铺子开业做准备用的,天色又实在不早了,徐氏并不多问,忙答应了徐雅。
其后,徐雅又问徐氏,问她来了这里,她教绣艺的事可安排妥了。
“我先教了几个绣徒基础的一两种针法,来了县城时,我安排那些绣徒家去练习针法了。本昨日我就打算回去的,但看样子回不去,今日也是如此。
那我一会便让帮闲回去,告诉你刘婶一声,过得两日再回去。
家里的事情,你且不必操心的。
还有帮许钱氏招人的事,我看了两日,又经历了咱家进贼的事,倒是让我对许多乡邻的品性看清了不少,谁好谁不好的,我心里已经有数。
如此,我再参谋里正娘子的意见,很快,那些卖货的人就都能选出的。这事你且告诉许钱氏一声,让她体谅一时,多担待些功夫。明日里,我应该能家去,然后就能帮她将选好的那卖货的人,给她带过去。”
待挂心的事大都问清了,徐雅这才去了丁巷。
晚上,她自是有时间劝她奶别再住村里的,这会时间不早了,为避免迟到,她想劝却是不成了。
同旁人一样,徐氏也不放心徐雅一小姑娘独自来往县城、镇上,她便如昨日一般,让严婶陪着徐雅去丁巷后返回,然后下午再让严婶去接徐雅。
如此麻烦的接送之事,也就这一两日,以后应是再不必如此了。
对此,徐雅和徐氏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徐氏一个人在这里要带元宝,还要做罐头,是忙不过来的。
因此,严婶是定需返回帮忙她的。
因着饭铺子没进驴车的地方,因此,徐雅的驴车是花了钱,寄放在出了街口的车马行处的。
寄放一个月驴车三十文钱,若还需车马行帮忙喂驴,则每日三文。
这钱是徐雅不得不花的,因此她倒也没觉得心疼。
她家驴子是头青花母驴,故而,她还给自家的母驴起了个“大花”的名。
徐雅带着严婶,才走过县学门口往街口去,她就听到身后有人不断喊“小妹妹”的声音。
因那些声音有些耳熟,她便转头去看,却发现是陈泽和他相跟着的那几个同窗喊她。
徐雅和陈泽以及那里头的几人都是见过的,因此,她便笑着问几人喊她做什么。
几人说认识她,看着像她,便喊了她,还问她来县学做什么。
他们都问徐雅,郑同如今可是在家里呢,她是郑同乡邻,难道还没听说他的情况吗?若是她来这里找郑同,却是在县学找不到人的。
而陈泽则一如既往地拘谨羞赧。
他说徐雅送给郑同的吃食很好吃,可惜郑同如今回了家休养,他想再尝尝却没口福了。
而徐雅则笑着否决他:“你还是能吃到的。先时候,你们吃饭的那饭铺子,如今我在做,你和众位想吃什么,等我开业,欢迎你们来惠顾我那饭铺子。我那饭铺子开张会卖面饼和肉夹馍等这样的吃食。”
她这铺子还未宣传,正好碰到陈泽他们这些县学的书生,那她就借他们的口,宣传一下铺子好了。
众人听说她不是来找郑同,而是在县学门口开饭铺子,便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很快就问清了她饭铺子里都卖的是什么新鲜没听过的吃食。
他们还热情地笑说以后一定会惠顾她那饭铺子,也会帮她向县学里的旁人宣传她那饭铺子。
待徐雅谢过了他们,才问起他们是要去做什么。
这时,她才知道,陈泽他们这是打算要去探望郑同。
怪不得他们人手一个提篮子,那里头应是探望郑同所带的东西。
县学十日一旬休,这两日他们一直有课,本来他们商议了昨晚去探望郑同的。
但昨晚,他们去了医馆,郑同已经家去,让他们扑了空,又加之随后又下了雨。
因此,他们只得今早没课去探望了。
徐雅有驴车,加之顺路,便将他们都捎带到了镇上。
她这时还暗地感叹道,郑同的人缘还不错。
他那些同窗不像她一般知道内情,反而都误认为他前途暗淡,却还是没势利地不再与他相交。
她又哪里知道,郑同结交同窗也是花了心力的。
因他读书一直很好,故而,同窗里很多书里学到却不懂的地方,教谕时常忙得顾不上,便喜寻他相问解疑,而他则一点不藏私地都告诉同窗的。
郑同此时则派了郑文来了镇上寻人,而郑二叔则像个孩子般,被郑同拘在身边,给郑同念书听,顺便拾起他自己许久没摸过的书。
郑二叔和郑文此时都已经知道了郑同的计划。
这计划是徐雅和郑同昨晚商议好了的。
徐雅昨晚问了郑同,自己经营饭铺子是否属于商户。
郑同则十分笃定道:“属于。若是你经营饭铺子的话,那就属于。除非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将饭铺子挂靠到他名下,说是他雇佣了你。
这和朝廷里不许官员经商,但许多官员的妻子却都涉及商事是一个道理。只要不是官员本人就可。”
徐雅想了想,便反应过来,自己那三叔徐正堂做了买卖,却没被定义为商户什么的,儿子还能读书科举,应也是用的这个挂靠办法。
那他那三叔的各种买卖事,应是挂靠到了可靠的人名下。最大的可能,应是他将买卖挂靠到了妻子赵氏名下。
而自己若要经营饭铺子的话,也是要走这个流程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