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匹布做被褥和给严婶做衣裳是尽够了的,剩下的她们还可以将以前铺主留下的被子拆洗了,做成褥子,铺在房间的炕上。
这房间是盘的炕。
其他零碎的东西除了盐以外,徐雅倒是为此花费的不多。
因给许钱氏做琥珀核桃,每日对方都会给徐雅发一百文的工钱。
因此,她对手里所剩银钱不多的事,倒没有多犯愁。
起码,这些剩下的钱,让她买面粉,开张铺子是尽够了的。
一斤好的白面十文,徐雅手里的钱够她买三四十斤的白面,开张确实是够了的。
将买的东西都带回铺子后,徐雅和严婶两人,又将铺子带院子里里外外都仔细收拾了一通,将铺子里外都收拾的很干净。
最后,她们将铺子里的碗筷又重新用草木灰刷了遍,再用开水烫过,这才停手下来休息。
但这一通收拾下来,也把两人累得够呛。
两人除了中途做饭吃饭,基本就没停歇过。
严婶虽然会做饭,但是饭却是徐雅给做的。
严婶早上收拾的厨房,今天又跟着她一通忙乱,所以徐雅觉得对方比她累。
本来徐雅打算今晚去看一次郑同,也好将给他发放的高级营养液,给他放进药里服用的,但显然收拾完铺子,已经很晚了,她也很累。
于是,她便将这个计划搁置了。
徐雅明日还要去许钱氏那里教钱厨娘做核桃,因此,徐雅并没有打算明日里开张,同时,她让严婶明日休息一天。
有严婶在一旁下力气帮忙干活,徐雅才能这么快将铺子收拾好,还干起活来轻松不少的。
徐雅觉得,严婶真的买的很值,干活即利索又肯下力气,但显然对方也很累,她便给了对方一天的休息休整时间,以方便对方收拾个人卫生。
没了系统给徐雅做闹钟,徐雅只好自己操心起床,等徐雅睡下时,已经是近午夜时候了。
但隔日清早五点时候,严婶先起的床。
随后听到动静,徐雅便也跟着起床了。
她想了想,昨日她特意买了米,因此今早她便舀了半碗米淘洗下锅熬煮,做了一锅白粥,又蒸了一锅小馒头。
再次期间,她给了严婶三十文,让她去附近的早市上去买菜和肉。
其后,等严婶买了肉菜回来,她又不嫌麻烦的做了清蒸冬瓜以及白菜炒瘦肉。
按说清早白粥配小菜最好,可是徐雅有心给郑同送早餐,因此便都做了熟菜,以便照应他这个病患。熟菜更容易使得静养的病患克化。
等忙活完了这些,天色已经大亮,徐雅和严婶吃了早饭,估摸着时间还不到七点。
她便提了以往铺子里留下的、昨晚已经洗刷干净的食盒,装了粥菜和馒头,带着严婶驾车去了医馆。
那时,徐雅以为医馆还未开门,但她过去时,医馆正好打开了门。
她问着医馆开门的伙计,“小哥,你们平日里早起都什么时辰开市呀?晚上又什么时辰闭市?”
那伙计客气回道:“不敢称呼小哥,姑娘唤小的伙计便可。好叫姑娘知道,我们早起辰时二刻就开市了,而晚上则要到戌时半才闭市。”
郑同昨日就睡在医馆的后堂处,那里是医馆特意布置的,给他这类需要观察的病患住的地方。
也就是后世所谓的住院部。
徐雅找过去,郑同还在睡着,也不是他是昏睡了没醒,还是睡着的。
二婶熊氏这时已经起了,徐雅过去时,她正端了温水进来。
“婶婶。”徐雅福身一礼,和熊氏打了招呼。
熊氏看到她愣住一时,才将水盆放在郑同旁边的凳上,和她温和一笑。
到现在,熊氏都还在震惊徐雅相貌和气质的改变。
她觉得徐雅的相貌变化尽管不大,气质却比以往多了不少沉静圆融。
昨日她只顾着侄儿身体,因此也没仔细观察徐雅,而今日她这一细细打量,才发现徐雅的变化。
郑同发生这样的惨事,不能去乡试,胳膊那骨折处还不知以后能否完全好。
熊氏愁苦地扯了下嘴角,想对着徐雅笑,却又实在笑不出,“你怎么来了?昨日里还未谢你救了我家侄儿。”
徐雅将食盒搁在郑同床旁的小案桌上,回应熊氏道:“郑秀才于我有恩,他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怎好袖手旁观?婶子且不必对我说什么谢,毕竟郑秀才对我有恩,我这还报,对他来说算得什么。”
说完这话,她又指着食盒告诉熊氏:“我在县城才开了个饭食铺子,这会铺子还未开张,我早起也没什么事情,便抽空来这里看看郑秀才,这是带的朝食,你照顾侄儿辛苦,凑合吃上些吧。”
听说徐雅提了早饭过来探望,熊氏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感到不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
徐雅不许她推辞的打断她的话,佯装自己会生气地说道:“婶子不要推辞,不然,做的这些多的朝食我就倒掉好了。”
在两人客气推让早饭的过程中,郑同醒了过来,睁开眼正好和徐雅四目相对。
徐雅态度极好地眯眼对着郑同笑了笑。
郑同却在看到对方时,感到意外地怔愣了下。
因昨日摔伤的影响,他那脸色及唇色都极为苍白且无血色。
他不自在地用手盖着自己的眼睛,唤了声他二婶。
他记得昨晚是二婶守在他身边的。
他昨晚醒过,喝了药很快就睡下了。今早没有梳洗而看到徐雅,想到自己睡醒的狼狈,他自然会不自在。
“我在的。”熊氏应声,然后打算扶了郑同起身,帮他梳洗。
郑同的两条胳膊骨折,自己无法支撑自己起身,只能大部分依靠熊氏帮扶。
可这种动作,显然对熊氏一个妇人来说,到底还是有些吃力的。
毕竟,郑同一米八几的个头,再是瘦弱书生,也是挺沉实的力量,扶起基本一点都用不上力气的他,还是蛮吃力的。
徐雅极有眼色地上前想要帮忙,但却被她身后的严婶叫住,“主家小姐,我来。”
徐雅一现代人时时忘记避嫌这回事,严婶却是土著,这种规矩是刻在骨子里的,她又怎好不阻止主家并提醒。
徐雅愣了下,也想到了避嫌,便尴尬一笑,让位置让给了严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