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道:她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质问郑同的?这话是她该说的吗?
郑同则紧蹙了眉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徐雅,“你在说什么?这亭子外头四处人来人往,我二人何曾像你说的那般龌龊?”
徐雅意识到,是她有心将郑同当作她自己的所有物,还为他买了铺子,费尽心机。
因此,她才会做出这种不合理的事情。
可是,为了任务,她却不得不如此!
其实,这样看来,她似乎比郑同更加不择手段和卑鄙,起码郑同明着来,而她却因为任务,不得不各种暗着来。
她又哪里知道,郑同暗着来时她没觉察到罢了,譬如拿她卖惨。
此时此刻,她忙收敛了质问的烦躁神色,但却露出假意又造作的笑容来。
“郑家哥哥,人家有事找你说,很是着急,所以方才态度才稍显恶劣些,你不要介意。”
说着话的功夫,她似撒娇般,上前拉着郑同的衣袖摇了摇。
郑同愕然间抽出自己衣袖,站离了徐雅几步。
像这般,徐雅的这种种没有下限的不要脸行为,他根本预料不到。
这让他事先阻止,也阻止不来啊!
他紧蹙的眉头拢得更紧。
其后,他看了眼因此而表情震惊且酸涩的赵蕊儿,怒气冲冲地责备徐雅。
“你正常点说话!你现在是想做什么?为何突然会做出这等和平常迥然有异的事情来?”
徐雅就是要给赵蕊儿留下误会,她又怎会听了郑同的话而变得正常。
她紧赶几步,凑在郑同身前又牵了他衣袖,甜腻腻又贱兮兮地说道:“郑家哥哥,平常私下我们不就是这样说话的吗?”
犹如遭受晴天霹雳当头劈下,赵蕊儿听了这话,她那震惊的表情立时就变成了泫然欲泣。
她看向郑同,等着对方给她一个解释,“郑案首,这是真的吗?”
为了许家的事情,郑同苦心谋划着,他暂时还想依仗赵蕊儿,因此他忙解释道:“赵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和她——”
“住嘴!”徐雅冷哼一声,瞪了郑同一眼,然后笑看向赵蕊儿,打断了他的话。
此后,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用一句话打破赵蕊儿对郑同的任何倾慕幻想。
“赵家姐姐,我和他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这话让郑同面对赵蕊儿冷汗直冒间,无措地抬手摸了下额头。
只听他又怒声指着徐雅责问道,“你胡说什么?我和你怎会是那种关系?”
然后他看向赵蕊儿急切解释:“我和他不是——”
徐雅则用冷硬的口气,再一次打断他道:“我没胡说,你怕得什么?若不是因为你,我为何要花钱在县学外头买铺子!你说了,那是我的嫁妆!”
方才过户铺子时,徐雅就想明白了,唯一能让她拦住郑同那些花花草草的办法,那就是她以身相许,嫁给郑同。
系统事先提到过类似的办法,让她喜欢上郑同并嫁给他。
但是被她否决。
喜欢是不可能喜欢的,但嫁给郑同还是能的。
这是她宿命的任务,不得不!
如此若是能成,那她就是超额完成任务,毕竟那任务时间是三年。
不能成的话,好歹能掐断这时花花草草对郑同的倾慕幻想。
所以此时,她便是要在赵蕊儿跟前,不择手段地坐实了她和郑同的关系。
至于说出这些话的后果,她却顾不得了。
赵蕊儿再也听不下去,她惶惑又酸涩地左右看了眼郑同和徐雅,手里紧攥着帕子间就提起裙摆,冲出了亭子。
郑同想要追过去,却让徐雅死死地向后拉拽住了。
电光火石间,为了留下郑同,徐雅想到了那搭在她食篮子把手上、郑同还来的那块新帕子。
之前她去县衙过户时,看到了它,如今何不利用?
她若记得没错的话,郑同上一世就和赵蕊儿交换过手帕。
什么事情,倘若有心,徐雅都能从记忆中提取灵感。
她再结合之前郑同告诫过她的话,便想到手帕应是类似定情之物的东西。
这时,只听她气冲冲地和郑同说道:“郑同,你别走!你说,你为何拿走我的帕子,又重新给了我块帕子?这不是你我二人的定情信物吗?”
男女交换手帕,就可视为定情。
赵蕊儿是个小脚,跑动起来,想快也是快不了多少的。
还没远去的她听得这话,她那心情此时难堪又伤心,原来郑同早有意中人了!
这会子,她更是对郑同死心了!
她若记得没错的话,方才郑同告诉过她,他会在中举后说亲,那说的便是徐雅这门亲事吧?
这完美的误会,让她有了无限的运动潜力。
她呜咽着就快速跑离亭子,爬上马车,然后难堪不已地就催着车夫立时回家。
“回去,我们立马回去!”
而秋月因着动作比自家小姐慢了半拍才爬上马车,则差点被急走的马车甩了下来。
郑同焦急不已,又因帕子的事不好当众解释,犹豫间,他没抽出自己被徐雅紧紧拉拽的衣服。
其后,赵蕊儿马车跑动起来,他才懊恼无比地狠狠推开了徐雅。
徐雅则防备不及间,重重地侧身扑倒在地,继而她磕疼了手肘,发出一声极为惨烈的摔疼惊喊声。
可即便如此,郑同快速奔出亭子间,却还是未追上赵蕊儿的马车。
郑文合上震惊不已的嘴巴,急切又疑惑地看了一眼徐雅,却还是追去了堂哥那边。
他想知道,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方才两人在县学门口时,说话都是客套疏离的,可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而苏嬷嬷则眨了眨因震惊而瞪疲的眼,忙上到亭子里,去扶愣神趴在那里的徐雅。
此时,徐雅没有在意摔疼的手肘,却是在想什么呢?
系统问:“宿主,你在想什么?”
徐雅平静道:“想这事后果。”
系统弱弱说道:“你似乎将人郑同得罪死了!”
徐雅冷心冷情道:“为了任务,我也是迫不得已。”
下人的本分一直都是少说少问,埋头好好做事便是了。
苏嬷嬷做了一辈子安分守己的奴仆,可此时此刻却还是没忍住对此事产生疑问。
她将徐雅扶坐在石凳上,好奇不已地问道:“雅雅,郑案首真的和你交换了帕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