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笑着问怎么了?
这小家伙一点都不老实,老是欺负育明,动不动就打育明一下或把育明推跌坐在地,搞得育明昨天哭了五六次。
金红说,小孩子是这样的。
金娴白了她一眼,说被欺负的孩子不是你生的,你当然不心疼。
金红笑道,说不定以后育明嫁给军军做老婆呢。
金娴说,姐,你有点常识行不行,近亲不能结婚。
金红说,过去表亲结婚的有很多,也没见什么不好的,李寻欢还差点跟林诗音结婚了呢。
金娴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反正现在不能表亲结婚。
杨母过来听了二人的谈话,笑道,你们真是够闲的,孩子才多大,就讲起结婚的事了。
金红说,我这叫未雨绸缪,免得军军以后娶不到老婆。
杨母呸呸呸道,哪有这么咒自己孩子的,村里那个傻子杨二牛都能娶到老婆,军军这么聪明可爱,到时女人多的恐怕应付不来呢。
军军跑过来,拉着金红的手问道,妈妈妈妈,娶老婆有什么用?
金红笑道,娶老婆可以给你洗衣服做饭,还陪你睡呀。
军军扁嘴说,我才不要老婆,有奶奶给我洗衣服做饭,我要妈妈陪我睡。
金红笑道,好,妈妈今晚陪你睡。
杨母说,是该陪军军睡一个晚上,昨晚还老是问起你,说妈妈怎么不陪军军睡,是不是不要军军了。
金红问刘云怎么不在?
金娴不满说,谁知道他,昨天吃过晚饭,接了一个电话便走了。
杨母说,你得看紧点,刘云一表人才,又是乡里的干部,打他主意的女人多着呢,可惜你生的是女儿,如果是儿子我就放心了。
金娴不满说,妈,女儿怎么了,女儿难道就比儿子差吗?我看不见得,村里多少人生了儿子,有几个享了儿子的福,反倒是生女儿的,知冷知热关心体贴。
杨母叹道,我没有说女儿不好,不过迟早要嫁人的,嫁得近还好说,可以时常过来看看,嫁的远的话,几年才见一二次,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金红笑道,所以你们当初就逼我嫁给吴亚利。
杨母说,听你表嫂说,很多去江口打工的,都跟外省人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金红说,你们就是容易被那个女人哄,结果害了自己女儿的一辈子。
杨父在前厅抽烟,听了金红的话,心里不舒服,过来说道,什么叫我们害了你一辈子,吴亚利有什么不好,现在成了大老板,一年赚上百万,是你当初不知自爱,才会闹成今日这样,现在反而怨起我们来了。
金红不想跟他吵,以前父女俩就没什么话说,要不是母亲还在,她都懒得回这个家。见盆里有漂着没洗的衣服,便拿过小凳坐在上面洗了起来。心里感到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被军军看到,问妈妈为什么哭呀。金红把眼眶的泪水抹掉,强笑道,妈妈没哭,只是有灰掉进眼睛里了。
杨母狠狠瞪了杨父一眼,放低声音厉色道,你这个老糊涂,女儿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还要搞得不开心,不想过了你就直说,离婚也行,我也懒得再服侍你了。
杨父一点都不恼,戏谑笑道,离了婚,那你去哪里?
杨母恨声道,你不就欺负我娘家没人,欺负了我几十年,好在儿女现在都长大了,金红在市里也买了房子,大不了我跟金红一起过,让你这个老不死的自己过去。
杨父蹙眉道,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骂起来了,整个一个泼妇,真是没一点素质,懒得理你!说罢转身出了门,去了村部。
金娴笑道,妈,你早该对他这么凶了,男人都是这样的,你越让着他他就觉得你好欺负,你对他凶,他反而怕你了。
杨母没好气笑道,你个小蹄子,现在还教育起老娘来了。别以为老娘不懂这些,以前因为你们还小,舍不得你们,才不跟他闹,你还以为我是真的怕他了。
吃过早饭,金红要送军军回靠山村,杨母有些舍不得,说怎么不让军军多待一两天。
金红说,他奶奶昨天就打电话过来问军军什么时候回去,再不送回去的话,老婆子恐怕要急出病来了。
杨母便没再挽留,反正家里还有不少农活要干,没有孩子牵扯做起事来总要利索许多。
金娴也带着育明跟着一起走,先把军军送到靠山村,婆婆见到军军回来,抱在怀里乖孙叫个没完,小脸蛋被亲了满嘴口水,好像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
金红要走时,军军哭着不让她走,说妈妈答应了要跟他睡的。金红说晚上再过来陪你睡。军军觉得不保险,要跟金红拉勾勾,金红笑着用小指头跟儿子拉了勾勾,军军这才放金红走,依依不舍的眼神让金红很不好受,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因为自己的任性,才让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开车离开靠山村,金红的心情逐渐平复,到乡政府大院时,已经从刚才的歉疚中走了出来。
两姐妹抱着育明回了金娴的家,刘云没在,金娴用家里的电话拨了他的手机,问他在哪里?
刘云说市里。
金娴说,怎么昨天没听你提起。
刘云说,临时有同学打电话给我,让我参加一个同学会。
金娴问道,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刘云笑着说,有男同学还有女同学。
金娴冷笑说,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我是问你,给你打电话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刘云说,你这人,想到哪里去了,怎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思想有问题。
金娴揶揄道,你是什么人你自己不清楚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龌龊事。
刘云不耐烦道,要吵回家吵,我这边还有事,就这样了。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金娴气哼哼把电话放下,金红问她怎么了?金娴不忿说道,现在不逢年过节,开哪门的同学会,肯定又和那个狐狸精搞在一起了。
金红问,他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金娴看了姐姐一眼,说,你还真以为我们姐妹能满足他胃口呀,他的胃口大着呢,又跟市信用社一个女人搞上了,听说那个女人的父亲是市里的领导。
金红叹道,刘云看起来挺规矩的一个人,没想到挺有心机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金娴冷笑道,他规矩,他若规矩天下就没有不规矩的人了。
金红想想也是,他本身跟自己好上不说,还故意给舒福贵牵线搭桥跟自己好,可见这人为了往上爬,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要不是金娴意志坚定,说不定也沦落成舒福贵的玩物了,自己还想着把他介绍给区里的谭春晓书记认识,现在看来,万万不能,这种人官做的越大就越无耻。
想着自己只图玩的开心放得开的个性,没想到倒成了刘云往上爬的工具,着实可恨。便道,他既然在外面有女人,你难道不可以到外面找别的男人吗?
金娴说,有时气急了也这样想过,不过只是想想而已,万一真的迈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
金红心想也是,就拿自己来说,以前也是一心一意守着吴亚利过日子,后来在江口合租屋里被金生那个老东西趁自己熟睡时搞了,自己的心便漂浮不定起来,觉得再怎么洁身自好,身子也不干净了,因爱上西平的英俊潇洒,便主动约西平去玩。后来越玩越收不住心,也越来越把那事看得淡,先后跟十几个男人有过关系。
如果当初没有金生非礼自己的事,她相信自己走不出那一步,说不定会守着吴亚利过一辈子。
看来,人生的一个偶然,往往可以决定未来人生的走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