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初还不如都留在家里吃呢!
吵吵了起来,要让去白陂县的几个人赔钱。
苏青媖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难道没看到去卖货的几个人都被打了,都还带着伤,还要人赔钱?
冷冷地开口:“当初说好了,是自由选择,卖多卖少也是自己选的,你们要他们赔钱,那他们该找谁去要医药费?他们辛苦一场,又推又背又抬的帮你们出去卖货,还得自己掏钱吃饭住宿治伤,现在还得赔你们损失呗?”
跟着忠寨主出去卖货的几个人,听了苏青媖这番话,眼眶都红了,心里都不好受。后悔没听苏青媖当初的话。
他们也不想的,也想帮乡亲们把山货卖出个高价的。哪知道对方骗术那么高。他们差点回不来了。
这些人的家里人一听还要他们的孩子赔钱,不干了。
两伙人顿时就吵了起来。
另两波人只觉得庆幸无比。
而跟着思渊思源的那几个,更是觉得庆幸。他们不用花钱住宿吃饭不说,在刺史府里还见识了一番,又被好生招待了一番。
不仅受到商队的人礼遇,最后还从商队那里买了大家要的粮食等货物,而且价格也比外头卖的便宜。
真是庆幸。
再看看另两波人,啧啧,因小失大。山里人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大山里都住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学会?
一听说要扣两成利就不干了。小算盘打得叭叭响。
怎么不说人家要帮你联系商队,要搭人情,要与人应酬。自个半点心不操,人家拿你两成利怎么了?
把芝麻看得比南瓜大。
这下米没省下来,鸡也没了吧。
最后吵得实在不像样,苏青媖给他们叫停了。调解了矛盾。
都是自个的选择,总不能赚得多就自己揣着,赚不到就要人家赔。没这个道理。
但一番辛苦,半文铜板没拿到,再让他们掏卖货的几个人的费用,也是挺为难他们。
所以,损失呢,各家就自己认了,毕竟是自己的选择。但是跟着忠寨主去白陂县的几个人的费用,由寨子里出了。
苏青媖先垫着。等柏家寨上交公费了,再从里面扣回。
大家这才散了。
走的时候心里估计什么滋味都有,但苏青媖不管。人总要对自己的形为负责。没人给你擦屁屁。
晚饭后,忠寨主来找苏青媖,由秀儿扶着,柏树跟在后面,这一番出去,忠寨主有些元气大伤。
苏青媖打量了秀儿和柏树一眼,这两人好像有了点变化,秀儿好像不是一有柏树在她就躲了,但眼神还是不对。
柏树看秀儿,眼里仍然带着依恋。但秀儿却没有正视他的眼神,偶尔看过去的眼神里,也是淡淡的。
苏青媖暗自叹了口气。这种事,别人还真帮不了。
过去扶了忠寨主坐下:“怎么不在家歇着,跑过来。”
忠寨主有些沮丧:“我实在是睡不着。这一番都是因为我,才导致大家没拿到钱。都是我轻信了那些人。我当了几十年的寨主,自诩比别人多吃了很多年头的饭,没想到,还是被人骗了……”
苏青媖看着自责不已的忠寨主,安慰了他一番。
道:“咱在大山里,平时也少出去,寨子里的人比外边的人更纯朴些,外头天都要换了,人心复杂,咱们也是防不胜防。”
忠寨主摇头:“都是我的错。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没事的,大事都能理解。这也不是您愿意看到的。您还把他们都带了回来,要是他们自己去卖,还不一定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呢。”
忠寨主听完半分都没有被安慰到,又说道:“我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财,要不然也能拿去赔给他们。这次我和秀儿卖山货的钱准备都拿出来赔给他们,赔一点是一点吧。”
“我的也拿出来。”柏树急忙说道。
秀儿看了他一眼,见他看过来,又低下了头。
苏青媖没法干涉。
这是忠寨主自己的意思,他如果觉得这样做心里会好受一些,那就让他这么做吧。也许这样能减少些心里的愧疚。
说了一会,忠寨主起身:“我决定从今夜开始去值岗,以后寨子里的事就拜托青媖你多顾着些了。”
啊?
“您跟年轻人抢什么活?年纪大了,夜里熬不住的。”苏青媖劝道。
但忠寨主不听,执意如此。似乎只有这样做,他心里才安心一点。
苏青媖没能改变他的主意,最后看着秀儿和柏树搀着他往寨门方向去了。长长叹了口气。
队伍不好带啊。哪里都有打着自己小算盘的人。
三波人回来后,寨子里出奇地安静了下来。
本来寨子里这次大家捡了不少山货,头一批卖去仁州的人,都得了不少钱,心里高兴,走路都带着风。
哪里想到卖去公溪县和白陂县的会那么惨呢。
所以得了钱的也不敢太得意了,就怕戳着别人的伤疤。于是寨子里便有些奇怪的氛围在萦绕。
接着又有不少人天天往山里跑,打算再找点什么东西,攒着将来好卖些钱,不然心里难受。一对比更是抓心挠胆,肠子悔青。
鲁氏和如意也是一有空就往山里跑,母女俩都爱上了赶山的活。山里生活平静,也不用提心吊胆,有多辛苦就有多少收获,而且得的钱,小姐也都给她们了。
所以她们想再采些东西回来给小宝攒着。
还拉着思渊思源一起。没几天,四个人就背了好多茶果回来。前院后院都给摊晾得满满当当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小宝天天在茶果堆里玩,有时候一脚踩上去,就滑一跤,跌个屁股墩,但是也不哭,乐此不疲。
苏青媖鲁氏她们都怕他摔出个好歹,天天跟在他后面。
让他不要去茶果堆里玩,也不肯,大人剥茶籽,也跟着剥,什么都跟大人学。就没一刻是清闲的。
天天活力旺盛得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