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也虽然有很多疑问不解震惊苦痛,但他没有被那抹复杂的情绪吞噬理智,看看已经开始捏道诀念咒的李安,自己便也手忙脚乱地开始呼唤大黑,好将其收进识海。
很快大黑就被收入体;乔今秋也被李安收进紫檀柩,屋子一瞬变得悄寂非常。
高也李安就着天光互望了一眼,抹一抹额间急出的汗,坐在桌边好一阵没有说话。
无悔静静地坐在一旁看高也,知道他得知老友被毒身亡情绪必定低落,但比起已矣的逝者,无悔更忧心在乎未亡的人们,于是不多耽搁地起身道:
“时候不早了!咱们不能就这样继续耗着!贫道先去看看刘少允他们走了没有!”
说着,无悔果然大跨步开门出去,李安想起隔壁的元岑和史云楚,啊一声,也站起离开。
高也独自静坐了好一会,方才调整过来。
他粗略地收拾了一下,后拿上东西也去到隔壁门前。
彼时李安还在拍门:“岑兄弟!醒醒!该出发了!”
始终没有回应,李安不由看了看已经走到身旁的高也一眼,“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但转念想到昨天夜里那般夸张的动静,李安又迅速摇了摇头,“应该是操劳过度,睡得太死了!”
于是又大力地拍了几下。
高也二话不说拉住李安,将耳朵贴近门叶细听一阵,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他便摆摆手,让赶紧下楼不要打扰。
李安很快明白过来,嫌弃地看了看什么都看不见的门板,瘪瘪嘴,到底还是跟了下去。
下楼要了茶刚坐下,无悔出门看刘少允他们那边的情况,正拎着一个人的衣领迈步入内,看到高也李安坐在桌边同小二吩咐些什么,便拖了人也坐过去。
看清被无悔拖着的人是谁,李安微惊后嘿嘿地笑起来:“哟,咱们还真是有缘啊!居然在这里碰到!”
覃昊被无悔摁坐到桌边,也是认了命不再挣扎,顾自倒一杯水喝了才道:
“风凉话就别说了吧,既然注定逃不出你们的手心,那就赶紧把我那几个兄弟也带过来,吃饱了好上路!”
三个人都以为是意外“重逢”,听到覃昊的说法才明白,根本没有偶然,让这人以及他口里的兄弟在此出现的,非乔今秋莫属。
于是不再玩笑,一同将那几个还歪七八扭躺倒在路口的天池国护卫扶抬着入了客栈一起用早饭。
马匹被一道牵了过来,让小二多喂些料草,然后上几笼包子,要全肉。
很快东西端上来,七八只手齐齐伸过去,笼屉瞬间变干净。
“你们在路边躺了一夜,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连夜赶路之类的吧?”
虽然李安他们睡下后又守了一阵,但后半夜,高也因为疲累没有再继续关注刘少允他们那边的动静,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高也有些不放心。
覃昊一口塞下一个大肉包,大嚼几下,方才摇头:“谁知道呢,我们累得不行,没功夫管别的。”
其他几个一样,一边吃一边喝,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高也李安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像是饿了几辈子,手里的包子忍不住也递过去。
无悔蹲在门边吃着单独要的饼遥望,忽然一口将嘴里的东西吐出,回身喊:“他们过来了!”
高也李安起身,拿了东西让小二将马牵到门边便要走,小二将他们拦住:
“客官,你们还没给钱呢!住店加酒水饭菜早点,还有那位师父”,小二指着无悔,“他身上的新衣服,一共五两三钱银子!”
李安笑笑,“就五两银子而已,小二哥你这么紧张做甚,大个子,快拿钱啊,不然刘少允他们就跑远了!”
说完想起来,他们的钱都拿来买马买干粮了,哪里还有剩余,不由变得结舌,后担心地看了看高也,拿眼神问他怎么办。
高也不留痕迹地同李安示意没有钱,只能赶紧跑路,李安虽然觉得住霸王店吃霸王餐不太好,但看到小二殷切期盼又带着几分狠戾的眼神,知道如果不跑,他们的下场应该会很惨。
正犹豫间,楼梯上,云雨完一脸苦痛的元岑扶着扶手下楼来。
李安同高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指着元岑道:“小二哥,要多少钱,找他拿就成!”
说完就同其余几个护卫还有无悔示意赶紧上马离开。
护卫们虽然都一头雾水,但动作都比脑子快,歇息过一夜又吃饱喝足,高也李安话音一落,就齐刷刷冲出客栈翻了身上马。
彼时刘少允一行已经从门前跑过一段距离,尘土飞扬间,高也李安二话不说带着人便追上去。
小二只有一双手,拦住这个拦不住那个,手忙脚乱间,人已经全部蹿出,把他气得直跺脚,后只能气鼓鼓地拦在元岑跟前。
“不给钱,你今天,不,这辈子,都别想再走出这个门一步!”
……
……
上马急驰一阵,李安方才有功夫回头去望客栈那边,虽然做的时候没觉着有什么不妥,但做完再来想又变得有些不安:
“大个子,就那样将元岑他们仍下是不是不太好?”
高也没有回头,闻言又紧踢了两下马腹:“正反他们跟着也做不成什么事!带着还累赘!而且……”
高也而且的话没有出口,但李安很明白他的意思,慢慢变得坦然,“也是,有元兄弟看着,那女人也能安分一点,也不怕她有机会到处乱说了!不过大个子……”
李安忽然想到什么,一巴掌拍向高也的背:“你,或者说你们,不会一开始就打的这主意吧!所以没钱还敢把我们往那客栈里带!
噢!难怪,昨儿个折腾了一夜还不够,一大早又开始,原来是为了让那女人下不了床啊!”
高也闻言,摇摇头没有解释,视线往与他们并驾齐驱的无悔瞟了瞟。
无悔接收到高也似有所指的目光,终于理解了他们不让他去守史云楚的原因,不由在心里骂了一句“过分”,后扬鞭大力一挥,便往前猛然冲去。
之后又行将尽一日,刘少允高也他们,终于一同到了木原山城的地界。
抬眼远眺,山城顶部的堡垒似乎耸立在云端,如流水倾泻的沿途,是一条条似乎长无止境的阶梯。
阶梯两侧,一幢幢渐渐拔高的房屋压迫着他们的眼瞳。
放眼而望,整座山头以及山下方圆十数里的地界,都遍布着一样结实又坚硬的铁壁铜墙,墙顶上,各有飘扬的旗帜,随风猎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