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的手向下,缓缓褪去长裤。
清欢再受不住了,扑向他,在他怀中嚎啕大哭,“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的,你是什么样的我都要。”
如意拥住她,渴求道:“真的?无论小人多么丑陋不堪,下贱无能,公主都肯要?”
清欢点点头,泪眼婆娑,无论他是怎么样的,她都认定,绝不后悔,“我这辈子只和如意在一起。”
“公主无法怀孕,生不了孩子,做不了母亲,这样也行?”
清欢点点头,“只要你就够了。”
如意轻松地叹一口气,拭去她的眼泪,“傻清欢,你怎么这么傻。”
清欢的眼蒙在他手间,吸吸鼻子扯下他的帕子,望着他认真道:“我只喜欢如意。”
他半响无语,捂着那处,颇有些羞赧:“公主还是看看吧,小人这处……”
清欢只望了一眼,大惊失色。相对于芝兰玉树般的如意,那一处着实丑陋不堪。
她手足无措,又目瞪口呆,不知要说些什么。
如意扫她一眼,淡然道:“阉人受刑分两种,年岁大些的,尽去其势。若是弱小幼童,只割其肾囊,会无法长大犹如蚕虫。”
清欢惊惧,如意腿间明明有……“你……你不是.……”她涨红了脸。
如意指引着她的手来到根处,一道狰狞的疤,大片黑痂瘢痕覆盖,一直蔓延到腿。
“给我去势的是个生手,做得不甚干净……”他神色痛苦,眉头虬结,“我在蚕房整整躺了半年,起先都烂透了,满满一包脓血。”
他喘口气,“后来脓血灌得腿都肿了,似是烂透了,全身恶臭,整日里蚊蝇围着叮咬。宫里的人索性把我扔杂草堆里等死,也不给吃食,也不给水喝。我实在受不了,就啃食野草,后来,不知怎么脓血流尽,我爬了出去,被路过的一个老太医看见带回来,仔细调养许久,又捡回一条命,送进宫里当差了。”
清欢眼眶发红,心里又苦又涩,她这么喜欢的人,却在宫里的那个角落,默默忍受了这么大的痛苦。
如意松了一口气,抹抹清欢的眼泪,语气轻松起来:“后来这处慢慢好了,长身体的时候,也渐渐长了些,我不敢找人看,一直藏着。”
他捏着清欢的手笑,“那时已在公主身边当差,庆幸公主黏我黏得紧,宫里三五年修验的时候都躲过去了,后来私下里找人看过,可能是当年去的不够干净,又长好了些。”
清欢紧紧抱着他,呜咽道:“如意……如意……”
他的痛好似都长在她身上,如果可以,清欢恨不得替身为他受这些苦难。在她眼里明珠似的如意,本应该高高捧在天上,而不该如此被践踏在泥里。
如意叹了一口气,拍拍清欢的背,清欢紧贴着他,企图以体温温暖他。
“虽然长大了些,但仍是不行的。后来权势高了些,寻过不少方子,又慢慢调养……”
“什么方子?”清欢懵懂问道。
如意攥着她的手,贴在她耳畔低语。
清欢羞红了脸,他又道:“往日里喝的那些汤啊药啊你每次来都会问,治的都是这里。”
“那……那都好了?”清欢依然有些不解。
“虽不甚顶用,但也和半个男人差不多些,不过大夫说,孕育生子怕是妄想。”如意吻吻她的面颊,“清欢,这样的我,你肯不肯要?”
清欢一时没有应他,只摩挲着他那劫后余生的伤疤,很久才望向他晦暗的眼眸,“我要,只要如意。”
深夜寂静,清欢在他怀中,他在清欢心里,爱得都要燃烧起来,要烧得寸许不留,至死方休。
闹到半夜,如意起身穿衣准备回去,对清欢道:“圣上打算将西山陵寝大肆扩建一番,令我带工匠去勘察地势,画图构算,可能要一两月才回。”
清欢本困倦得睁不开眼,听他这么一说,跳起来问:“父皇正当盛年,为何要大动陵寝,还要你亲自去一趟。”
如意摸摸清欢的头,“西山陵怕是不够了,皇上起了念头,要把陵寝扩修,死后与嫔妃们同寝。”
清欢诧异道:“北边战事刚歇,这等劳民伤财的事情,朝臣岂会同意?皇后娘娘这样的大贤人,也不劝阻些?”
如意笑而不语,只道:“各自有各自的打算罢了。”
清欢不想这些烦心事,心下又想起一出,闷闷道:“什么时候走?”
“今晨才得的旨意,明日一早就走了。”
清欢摸摸鼻子,“这么说,你岂不是赶上我十六岁生辰了。”
如意牵着她的手坐下,“到时会让人呈上贺礼,不过……”他望着清欢笑,“贵妃怕是会大摆席面,毕竟公主年岁大了,是该择婿的时候了,生辰那日那些皇亲国戚恐怕都得见见。”
清欢扑倒他,咬着他的手臂,“你就是故意的,怕我趁你不在的时候找驸马,今日才这般哄我。”
他总是跟狐狸似的,清欢哼道:“以前还说要给我找个夫君,原来都是瞎话。”
如意揉着她鼓鼓的腮帮子,“我嘴里这么说的,心里却想着,要公主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只待在我怀里,我给养着喂着,时时栓在一处,不许看别人一眼,不许对别人笑,不许别人伺候着,完完全全,都是我独一份的。”
清欢醉倒在他狂妄的情话里,脸色绯红,晕陶陶的。
如意吻了吻她的眉心,给她盖好被子,哄她沉入甜蜜的睡梦中。
果真如如意所言,生辰那日,母后逮着清欢按在镜前,盛装打扮一番,还上了不少的胭脂花粉,脑门上扣着沉甸甸的八宝璎珞流苏冠,又簪满了各色鲜花。
清欢欲哭无泪,头皮痛得发麻,自己好似一只巨大的移动花盆,脸上又闷又痒,身上是沉重的首饰和厚重的衣料,在这炎热暑日,被贵妃牢牢按在御园中,跟各色命妇贵人谈笑风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