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魏延将两封截然不同的书信写好,阎璞则是又一次回来,已经备好了探马在外等候。
从魏延手中接过书信,阎璞将它们交给两队探马手中,直接就下令连夜启程。
送走探马,阎璞转身看着带伤的魏延。
“魏校尉,今夜由我负责营外的行动和营寨防御,您已负伤,还是早些安歇才是。”
魏延微微一笑,冲着阎璞赞许的点点头,阎璞当即转身离去。
亲眼看着阎璞离去,魏延心中感慨不已。
前有贾穆、贾玑二子,后有阎璞、阎真二人,汉中的下一代,这就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
当真叫人欣慰。
汉中郡的几个头面人物,不仅自己为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就连他们的下一代,也紧随其后,开始了为汉中打拼,这样的景象,想想就很是叫人感动。
“全赖主公仁德!”
先是贾诩的两个儿子,贾穆和贾玑,如今都在主公麾下,最为隐秘的听风中任职,更是在北上讨董之时多有崭露头角,暗中立下了不少功勋。
之后,便是阎圃的两个儿子,阎璞和阎真。
阎璞先是任褒中县丞,后来加骑都尉,如今更是调任了汉中门下掾,加巡营司马。
今天魏延率军迎战西凉军之后,就是由他留守大营,负责之后设伏的战斗,表现很是出色。
虽然没有成功留下吕布来,却并不是他的过失。
至于阎璞的弟弟阎真,先是被任命为钖县县尉,一直兢兢业业,后来在贾诩和张任的秘令下,更是亲自率军,荡平了钖县城内欲要作乱的一个大族。
如今阎真的能力也已经得到认可,被加任右部司马,和于禁一同率军驻防子午道去了。
而此时,身在子午道南出口的阎真,正和于禁一同抬头看天。
在阎真的目光之中,隐隐透露出些许的担忧之色。
他们如今所在,乃是子午道南出口的大帐外面。
“于校尉,我军仅仅四千兵马,却要抵御一万西凉军,此战或许会很艰难啊。”
于禁听完阎真的担忧,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睛,这才从满是星辰的夜空中收回目光。
于禁看向阎真,问了一嘴。
“仲庆可是害怕我们会抵御不住?”
阎真撇撇嘴,道:“非是阎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只不过,我们与西凉军兵力悬殊,乃是不争的事实。”
“以阎真愚见,如果不能想个法子出来,我们守御不住这子午道的出口事小,被西凉军冲进汉中腹地,祸害了无数百姓,才是我等的大罪过。”
对阎真如此说,于禁倒是有了些惊讶。
“仲庆看的还挺清楚啊。”
于禁微微一笑,转而道:“不过仲庆不需担忧。”
“走子午道的这支西凉军,虽然也是一万人马,但是子午道却比不了褒斜道,想要从中率军穿行,其中艰难更是不需言说。”
“我们虽然仅仅四千人,却已经在这南出口处预先扎好了营寨,谨守出口最狭窄的地方,已然占尽了地利。”
“加上我们又在谷中狭窄地段,埋设了大量火雷膏,还往更远的地方设下了斥候查探。”
“如此虫族的准备,只要有西凉军来到,我军便可同时从两侧山壁和山谷这边杀出。”
“就算保守一些考虑,纵使不能第一时间杀退西凉军,也可用火雷膏断了西凉军南下之路。”
“西凉军想从这子午道通过,哪有那么容易?”
阎真这个时候才知道于禁的全盘打算,终于放下心来,不由暗暗佩服,拱手赞道:“于校尉心思缜密,原来您早有计议,却是阎真空担忧一场。”
“哈哈,仲庆何须如此菲薄。”
“来来来,我们进大帐,我与仲庆好好说说,也好叫仲庆尽释心结。”
......
南郑城,太守府。
时间已经入夜许久,太守府政事厅内还是灯火通明,仅有贾诩与阎圃还在其中。
“哈欠~”
“呵呵,子茂,你昨夜回府之后,是不是又和夫人戏耍了一番,不然今夜怎么如此快就撑不住了?”
贾诩正在批阅一篇政事文书,突然听到阎圃的哈欠声,不由失声笑了出来。
阎圃一脑门的黑线,瞪着贾诩,一脸的埋怨。
“昨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文和你先回府的吧?”
阎圃的话说了一半,贾诩就知道他是在对自己反唇相讥。
昨夜自己比阎圃还要先一步离开的太守府,自己现在又说阎圃回府之后和夫人戏耍,那岂不是自己比阎圃更不堪?
“咳咳,不说这个了。”贾诩打岔道。
贾诩说完伸了个懒腰,端起一旁的茶碗想要喝上一口,端在手中时,这才发现早已空了。
阎圃擦了擦鼻子,看到贾诩端起茶杯又放下,不由得笑了。
“之前你那般体贴那个婢女,叫她早早回去歇着了,现在没茶喝,也没人给你添了吧?”
阎圃向贾诩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自己却端起案几上的茶杯,缓缓呷了两口。
他忙着批阅这几日调拨粮草的文书,一直没顾上喝,里面还有半杯冷茶。
贾诩无视了阎圃的小眼神,从坐席上站起身,等阎圃把茶杯放在,这才问道:“我这边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余的一些,明日再处理也不晚,子茂你呢?”
阎圃微微点了点头,也是伸了个懒腰。
看贾诩准备往外走,阎圃也站起身来,一边向外走一边回应贾诩道:“与你差不多,今夜先到此为止吧。”
两人一并出了政事厅。
来到院中,齐齐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无尽星辰。
“如今西凉大军三路并进,我们汉中郡粮草虽然无忧,却是苦于兵力捉襟见肘。”
“文和,此次御敌,你仅仅征召了两万青壮使用,除此之外未再征召新军。”
“我有些想不通。”
“此时情况危急,为了应对西凉来犯,文和你身为郡丞,若是与主公书信一封,同时叫魏延征募新军,魏延定然言听计从。”
“就算战事焦灼,我等事先开始征募,之后再行传书给主公,以主公之深明事理,事后也绝不会因此事怪罪于你我,可你却没有这样做。”
“文和,你倒是说说看,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贾诩听到阎圃的询问,却并没有如何的意外。
阎圃说的这个事情,他自己也想了很多次,直到最后才勉强忍住,没有开这个口子。
“呵呵,只不过是对于西凉军此次南下,我并不看好,这才不必在此时征召新军罢了。”
贾诩囫囵解释了一句,又道:“而且,西凉大军已经南下,此时再征召新军,已经赶之不及,临时征召新军,其实与征募青壮随军,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哦?”
阎圃好奇起来,当即又问:“那你的意思是说,西凉军此次五万大军来攻汉中,不可能成功?”
贾诩看了阎圃一眼,捋了捋胡须,又解释道:“也说不上什么成不成功。”
“我推演之中的结局,西凉大军来势虽凶,可是在诸多山道中施展不开,最多也就是与我们汉中郡厮杀数场,便要转入相持。”
“甚至不需等到他们粮草耗尽,便会自有转机也说不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