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韬看了看徐庶,见他最大的顾虑也有了着落,当即就代他做了决定,算是默认了刘茂的安排。
魏延与黄忠已经答应了效力,现在徐庶和石广元也同意投奔,刘茂自然高兴。
只是一旁的黄忠神色却有些异常,像是想起了什么,满是担忧。
刘茂见此当即问道:“汉升可是有什么顾虑?还请但说无妨。”
黄忠拱拱手。
他的夫人死后,他与亲家之间的联系基本就断绝了,现在南阳除了儿子黄叙之外几乎也没有了亲人,如果刘茂真的能把黄叙接来,那他黄忠便算是举家迁到南郑了。
在这个时代虽然因为时局所困,造成人口流动频繁,但是如果不是外界原因,自身主动迁移他乡的还是极为稀少的。
因此黄忠被刘茂问到后,也不由得慎重了起来。
“不瞒府君,黄某家中只有一子叫做黄叙,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只是犬子身体抱恙,几乎不曾出过远门,黄忠所虑者,便是南阳前来汉中之途遥远,犬子的身子只怕会...”黄忠语气有些颓丧的说道。
“唉!正是如此,我那贤弟原本武艺招式也极为俊俏,只可惜身子害病,有再好的武艺也是只能徒呼奈何,而且若没个人照顾,黄贤弟如今行走起来都很是费力,想起来便是断人心肠。”
魏延哀叹一声,又为黄忠补了几句。
刘茂听后皱起了眉头。
他派些人去南阳走一趟,把这几人的家眷都给接过来也算不上多大的事情,毕竟黄巾之乱基本过去,就算偶有复起也只是小股人马,大部分的州郡却是正在恢复秩序。
可是经黄忠和魏延这么一说,他又有些担心起来。
他怕的不是在路上碰到什么难处,而是这些人能不能吃得消进汉中这一路上的颠簸。
由荆州入汉中,与去往巴郡的路途比起来虽然算是好了许多,可毕竟还是穿山越岭,有一段需要渡过沔水,逆汉水而上,这样的道路自然算不得好走。
兴许是今天吼叫的次数比较多,刘茂到这时突然觉得嗓子间有些瘙痒,他忍不住咳了一声,别过头去吐了口痰。
却是带着一丝血水。
他倒没有受伤。
只不过是方才看刘宝尸身的时候,为了强忍悲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这才带出了一些血丝。
看着自己那带血的痰,刘茂却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汉升,文长,你二人是南阳本地人,可曾听到过宛城有一个叫做张仲景的人?”
黄忠与魏延面面相觑,然后同时面向刘茂摇了摇头。
“南阳张家在郡中也是一个望族,分支又是不知凡几,却是不知道府君所说的这个张仲景年岁几何,可在郡中任职?”
黄忠拱拱手,对于刘茂突然提起这么一个人很是不解。
咱们不是正在讨论如何把几人家小接到南郑来的事情吗?
刘茂一拍额头,他怎么会知道张仲景是南阳张家的哪一个分支啊。
仔细又想了想,刘茂才道:“这个张仲景名叫张机,表字仲景,他早年间应当是被举过孝廉,后来不喜做官,却是师从自己的族中长辈,也就是你们南阳名医张伯祖,很是学了一手好医术,我去年从荆州路过时都听说了他的事迹,你们同郡怎会不知?”
其实刘茂却是错怪了黄忠和魏延了。
张仲景他们这一支张家,正是南阳张家主脉,只不过,他们家族中只是男丁便有两百余人,若是算上其他分支,恐怕在南阳的张姓族人,男女老幼全部算起来就要大几千人。
再加上这个时代的从医之人,与那些贩夫走卒基本是同样的等级,根本就不入流,除了一些医术惊人的郎中能够声名大噪之外,大多数的医者都是默默无闻的。
更何况张仲景这个人也是怪人。
学了精深的医术后,张仲景却仍然很低调,一心只是钻研疑难杂症,还经常会出游他乡,如此种种,就导致现在张仲景在南阳的名声,反而还没有他的师傅张伯祖彰显。
黄忠与魏延未曾听过他,倒也不奇怪了。
果不其然,刘茂说起张伯祖的名号,两人却是同时点了点头。
“府君说的那个张仲景,汉升确实未曾听说,不过名医张伯祖黄某却是知道的,之前某还曾带着犬子去求他诊治,可惜他也没有瞧出个所以然来。”
黄忠摇摇头。
他以为刘茂的打算,却是与自己之前一样,让人去求张伯祖为黄叙诊治,当即便出言说明此事行不通。
至于刘茂说起张仲景,他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
连他的师傅都瞧不好的病症,一个做徒弟的难道还能瞧得好了?
刘茂却道:“汉升,你想差了。张伯祖此人医术精湛名扬郡县是不假,可他徒弟张仲景的医术,却是胜他师傅百倍不止,甚至还有人说他可‘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刘茂其实还想说的是,张仲景在后世可是被称作医圣,更是建安三神医之一,岂是区区一个张伯祖能够比拟的?
只是这些话毕竟太过惊世骇俗了些,他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竟有此事?”
不仅是魏延对此抱有怀疑,就连一旁的黄忠也是紧皱着眉头。
虽然他很希望刘茂说的是真的,但是他在南阳四十余年,更是凭借自己的勇力一直做到了城门将的位置,不论是朝廷公文还是道听途说,他总能知晓一些常人接触不到的信息,却还不曾听说过有一个叫做张仲景的人如刘茂说的这般神奇。
“必须的!”
刘茂急切之下,竟把后世的一句口头禅都带了出来。
可惜黄忠还是犹疑,毕竟这件事关乎到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
贾诩在一旁轻捋着胡须,看了这么久,黄忠的所思所想他已经门清了。
“我看汉升还是有些犹疑,不如汉升便亲自带上一队精锐赶回南阳,找到主公口中那位张仲景并请他为令郎医治,若是张仲景医术果如主公所说,那令郎的顽疾自然可以药到病除,到时汉升带上令郎再来南郑也无不可。”
“汉升自然愿意,只是如此一来...”
黄忠看了看刘茂。
不久前他激动之下才说过愿为刘茂效力,如果现在又决定回南阳,那他黄忠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之辈?
刘茂看出了黄忠的担忧,当然要开口打消他的疑虑,“汉升无需多想,我让人取十金来,汉升等下带上为令郎医治所用,切不可推辞!宝儿,去府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