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谁是鬼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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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赫言轻笑:“你杀了鹰不泊,师父自然管我要接班人。”

    “是你将人召来京城,送过来让我杀的!”凌子岺蹙眉纠正。

    顾赫言无语,他心里亦十分清楚,凌子岺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气,这会子居然会顺杆儿爬了,当真是一别两年,刮目相看。

    “师姐是什么时候开始筹划离开暗卫的?”

    “没筹划,临时起意,被你皇叔占了便宜,再不走肚子大了岂非十分难看。”凌子岺脸不红气不喘,一副不太正经的样子。

    顾赫言再次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他师姐。

    “暗卫里谁是你养的鬼?”顾赫言忽然试探。

    凌子岺淡淡掀起眼皮,不自然道:“什么鬼?阿言在说什么?”

    她有心脱离暗卫,前期肯定有必要培养下一代掌权接位者,所有人都以为是菘蓝和白芨,却最后没料到,凌子岺走的时候将二人一并带走,只留给暗卫一个群龙无首的局面。

    要不是顾赫言及时封闭了药王谷,争权上位,那些暗卫小头目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有人趁着暗卫乱七八糟的时候,销毁了凌子岺有关的所有卷案,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许多凌子岺的仇敌,将她的暗卫首领身份洗的干干净净。

    风险之大,隐蔽之最,连顾赫言也不得不赞一句,漂亮!

    师姐果然领导有方!

    房间里一时静谧无声。

    顾赫言忍了忍,似乎是觉察到凌子岺有些微妙不自然的神情,他忽然不动声色的眯了眼,笑道:“师姐不说也没关系,明日我就召皇叔来京城……”

    “顾赫言!”凌子岺偏头咳嗽了一声,暗自压下后背骤起的疼,转脸就瞪着眼前人:“我现在就找蒯于衍去!”

    顾赫言面上笑的欢快:“刚才还嫌我深夜来找你,现在师姐大半夜出去找男人去,又该如何说!”

    凌子岺狠狠剜他一眼:“你爱咋说咋说!有本事你把我关起来!”

    “师姐急什么?要关也得是明天。”

    凌子岺状似不解地看他:“你真要关我?”

    顾赫言语气透着无奈:“不是师姐要求的吗?想来是师姐在外面玩够了,也想见识见识京兆府的大牢。”

    “你敢!凭什么关我!”

    “师姐怕是不知道,这两天京城告御状的都从皇宫大门排到城门外去了,难不成要让朕当一个耳聋眼瞎,包庇亲眷的昏君不可?”

    “谁是你亲眷?你把话说清楚!”

    “皇……婶。”顾赫言仰着下巴,一字一顿唤道。

    凌子岺顿时没了嚣张气焰:“……”

    顾赫言占了上风,眉眼得意的从床沿起身。

    外间放了茶盏,这时已经是凉透了。顾赫言心情颇好,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浅酌了两口顺顺气,顺便瞥一眼床榻上憋闷生气的凌子岺。

    这般时时露出点儿小情绪的师姐可比从前冷落冰霜的模样有趣多了。

    凌子岺盯着某人暗暗磨牙。

    顾赫言忍俊不禁,好整以暇的坐在外间继续品茶,他在等师姐妥协。

    屏风后簌簌几声响动,顾赫言再抬头就看见,凌子岺囫囵套了件外套,鞋袜都没穿好就风风火火的往外走。

    “哎!师姐你做什么去?”

    “找人上药!”

    凌子岺恶狠狠地回道,手上攥紧了方才顾赫言给她的小药瓶。

    “师姐就这么把我丢在这儿……”顾赫言叹了口气。

    “你没长腿?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凌子岺走了几步又顿住,忽然转身阴恻恻低声说:“府里遍布暗探眼线,皇帝也可以今夜不走。就是不知道,让镇北王知道他侄子和他王妃共处一夜,嘶……啧啧!不如你猜猜,会是休书先到呢,还是铁骑兵团先到?”

    “师姐……”一声师姐喊的千回百转,顾赫言笑意清浅:“不管谁来,你都会护着我的,是么?”

    凌子岺白眼一翻,头也没回径直开门走了,只留给顾赫言一抹背影。

    这世上没有谁天生薄情,你若觉得我错了,我亦无话可说。在这个环境里,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路总要朝前走,日子总也得过下去不是。

    顾赫言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迎着寡淡的月光,长长的影子拖在身后。

    三更半夜的,一身冷意裹着几缕细雨的凌子岺摸去了顾可甜的小院。

    手腕随意一翻,一柄无柄无鞘的柳叶薄刃从腕袖处滑出,凌子岺握住挑开了里面的门栓。

    要不是怕吵到那小丫头睡觉,她早一掌用内力劈开门了。

    顾可甜压根就没睡,脑子正数着绵羊呢,听到动静支起上身,还没瞧清楚就听到了凌子岺骂骂咧咧的声音。

    屋里暗,凌子岺也不在意,三两步走到床榻边,面不改色地脱了外袍,然后拉开被角,上塌钻进暖和的被窝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

    她这幅登徒子采花贼的做派着实让顾可甜无语,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且又是她嫂嫂的份上,恐怕顾可甜早就喊救命了。

    其实也倒不用她喊,如果不是凌子岺,外人也进不了顾可甜房间啊!光外面那些暗探护卫就够了,什么登徒子采花贼这么胆大,敢来皇叔王府采花。

    “嫂嫂……”顾可甜轻叹一声,起身下榻点亮了房间的烛火,这才看清,凌子岺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留个几缕半湿不干的头发露在外面。

    顾可甜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巾,坐在床榻边,掀开被褥:“先把头发擦干了再睡。”

    凌子岺咕哝一声,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不擦!”

    顾可甜气笑了,说:“不擦干别睡我床。”

    “连你也欺负我?”凌子岺一脚踢开被褥,抿着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顾可甜愣了愣,眨了眨眼睛,心说: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谁敢欺负你啊!

    下一秒,一个小瓶子丢在顾可甜身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凌子岺在她面前手指翻飞,迅速褪去里衣裸着后背趴在床榻上。

    还没等顾可甜耳根红起来,就听见凌子岺吩咐道:“给我上药。”

    凌子岺趴在床上等了半天,也没见顾可甜动作,疑惑的睁开眼从衾枕上扭过头,见她一眨不眨傻了一样盯着她后背,神色十分古怪。

    难道是伤口创面很棘手?不应该啊!一道剑气而已,没破口只是内伤,最多皮肉淤青一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