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的拉开拉链,结果刚拉开一道缝,一个沾着血迹的褐色脑袋就钻了出来想要咬人,可惜被毕方缩手躲开了。
“咦?这兔子竟然还没死?”
毕方惊奇的看着这只撞树昏迷的兔子,先前只想着离开,没注意观察,没想到那一撞竟然没直接撞死它。
可惜拉链口不大,兔子怎么也钻不出来,只剩两条腿在背包里不停地扑棱着,甚至惨叫起来。
【卧槽,竟然还活着?】
【好顽强啊】
【可惜了,还是逃不出方神的手掌心】
【兔子还会叫?瘆人……】
【为啥我家兔子从来没叫过?】
【会的,兔子受到惊吓就会叫……】
【感觉好可怜啊,不如方神放了它吧?】
不少直播间的观众见兔子如此顽强,甚至起了恻隐之心,可惜毕方丝毫不为所动。
他靠本事抓的兔子,凭什么放?
穿越前,毕方就非常喜欢一个词,天演。
严复将物种起源翻译为《天演论》,就是为了说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弱肉强食,是自然界最基本的规则,为了生存,他所能做的,就是让兔子走得安详一点。
“放走是不可能的,这两只兔子足够支撑起我今明两天的消耗,我能做的,就是给予猎物足够的尊重,不虐杀,不滥杀,敬畏生命,敬畏自然。”
【太感人了,含泪烤上兔肉】
【正能量极了】
看到弹幕,毕方并没有开玩笑,而是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后,便不再犹豫,摁着兔头,一转一扭,原本还蹦跶的兔子,彻底断气。
他拿出石匕,准备进行一些简单处理,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些事要做。
“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些血腥,不方便播出,我就不展示给大家看了。”
虽然不清楚这个世界对直播内容的容忍度,但毕方也不会傻到去试探,万一被封号了就傻眼了,他直接背朝无人机,处理起死去的两只兔子。
“在野外食用动物,一定要将动物的血液和内脏搞干净,因为这里是寄生虫和细菌存在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感染,这在野外很致命。”
“很多常见的寄生虫,例如肝吸虫、异尖线虫,绦虫,这些虫子都对人体危害非常大,有些长大了,甚至会直接从你体内钻出!”
【钻出?从哪钻……难不成……】
【自信点,就是。】
“一切有孔的地方,眼眶也不例外。”
看着弹幕,毕方表情平淡,然后看着面前的兔子,有些遗憾。
“可惜当时杀死兔子后,我们没有马上放血,现在血液已经基本凝固,放不出来了。”
【我靠,别说了,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拿着手里的炸鸡,忽然毫无食欲】
【放不出血咋办?】
【这不完蛋?】
不少观众见此顿时就急了,难不成逮住了不能吃?
“那倒是也不用那么害怕,从生物学角度来说,目前大部分寄生虫及微生物均可通过高温处理后被灭活,一般用80℃以上的温度煮熟煮透即可避免感染。”
“而且兔子除非接触感染源,一般很少会有寄生虫,因为兔子的体温偏高,在38到39之间,超过40度才算发烧,所以虱子跳蚤并不喜欢兔兔,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平时少吃点生鲜罢了。”
吁!
水友们顿时一阵齐嘘,还以为不能放血有多严重呢,没想到是虚惊一场。
方神吓唬人,老传统了。
毕方一边与水友聊天打屁,手上动作却干净利索,锋利的石匕轻易地割开了兔子柔软的腹部,然后用刀尖将内脏全部挑出,再刮干净血络。
因为背对着观众,众人只能看见毕方两只手臂不停划拉,然后将一坨软趴趴的东西放到了一边。
柔软的内脏冒着热气,像烂泥一样堆在了毕方从溪边摘下的芦苇叶上。
记忆里处理猎物的手法繁多,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一样不缺,处理一只兔子绰绰有余。
处理干净内脏,毕方又取出脑髓,这个他另有他用,随后又断开兔子四肢,在后腿处又开了两个口子,开始剥皮。
“秦岭的晚上还是有点凉,所以我打算将它们剥皮,这样或许我可以得到两顶兔皮帽。”
“因为不好拍给你们看,我简单口述一下,首先用刀在后腿离脚1-2寸处各用刀转圈划开;然后从开口处分别向裆下划开并交汇;这时的兔皮就成了一个筒子,可以直接剥了,剥的时候不要使太大的劲,必要时可以用快刀削开;剥到前腿处,可以再将皮划开,然后抽出。”
很快,毕方就获得了一张带血的兔皮,放在镜头下给大家看。
【牛啊,老手艺人了。】
【学废了,学废了!】
【我给我家兔子看了方神的直播,吓得连夜掉光了毛(滑稽)。】
将另一只兔子也处理完毕,毕方来到溪边清洗了一下,便寻了两根较大的树枝和些许藤蔓,将两张兔毛皮摊开绑好,便放在了火上简单熏制。
“好了,现在就还剩下内脏没处理了。”
“这东西气味非常大,所以我早早地就用水草叶子包了它,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离一个营地较远的地方埋了它。”
拎着芦苇叶包好的内脏,毕方走远了一些,在地上挖了个坑,埋了进去,一切工作做完,他才回到营地,开始烤肉。
毕方用树枝将处理干净的兔子整个串起,放在了火上炙烤。
烈火烧得劈啪作响,高温与皮肉接触的瞬间,筋膜便开始收缩,猩红的兔肉开始变得微微发黄。
星空下,毕方抽了抽鼻子,仿佛已经闻到了烤兔子的温暖焦香。
“野兔非常灵活矫健,浑身几乎全是肌肉,而且筋骨壮实,脂肪含量低,所以即便没有调料,吃起来口感也非常好,细腻且富有嚼劲。”
“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走出秦岭,但未知的旅途中,能有烤兔子吃,也是相当不错的了。”
【靠,说得我都馋了。】
【明天就哪我家肥兔祭天!】
【刚掉光毛的兔子:有被迫害到。】
聊着天,很快十多分钟过去了,溢满金黄色油脂的兔肉开始飘散出香气儿。
饿了两天的毕方顾不得烫,直接撕下一条腿吃了起来,刚下嘴。
“嘶呼!烫烫烫!”
刚烤好的兔肉十分烫口,可鲜甜的味道又征服了唇舌,根本不舍得松口。
滑嫩的兔肉,酥脆的骨头,焦香四溢,满足了人最本质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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